肚子咕咕直叫,傅漢卿歎了一口氣。雖然說在原來的世界裏,他以精神體的狀態,能一睡睡上三百年,可現在的他不吃不喝,連續睡了三天,便已經到了極限了。
你問他為什麼不逃跑?也不去找吃的?
這個……簡單說,當時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走,因為他隱隱覺得,有些對於他的論文來說,很關鍵的問題,昭王也許可以為他解答。所以他拎著包裹,從秘道鑽出宮外,確認了一下信昌君的確沒有派人來接應他,所以不會有人因為他不離開,不得不冒著危險等待他,而為此掉了腦袋,他就又溜達回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本著就近的原則,既然想要找昭王答疑解惑,他自然是坐到昭王的屋裏等她了。結果昭王沒有回來,反倒來了一大幫搜查他的士兵,吆吆喝喝進了清柳園。他原先居住的東屋被翻了個底兒朝天,一群人追蹤查探,蛛絲馬跡都不放過,分析得似乎極其條理清晰,推斷似乎極其合情合理,他在昭王屋內聽得十分佩服。
那些人本來還打算牽條獵犬進來,正趕上一幫太監內侍湧入清柳園,當即就將那群士兵轟了出去。“人早跑遠了,你們不去城門官道搜索,在這裏查個什麼勁兒?王美人屍骨未寒,豈能容得你們在這裏聒噪!還竟敢將畜牲帶來,你們不想要腦袋了嗎?”然後太監內侍們到那王美人的西屋,哀哀痛哭,將那屍首裝殮了,房子清理了,然後都走了。
誰都沒進來這中屋瞧上一眼。
傅漢卿自然不會出去自投羅網,但是本來也早就準備好了隨時被抓出去,結果他居然就這麼糊裏糊塗混過去了,讓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原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真理啊!
再想想,也不對,最危險的地方應該是在眾目睽睽的院子裏,那樣的話他肯定還是被一抓一個準……
於是什麼也不想了。見了那些人搜查他的架勢,他自然不敢再出門亮相,也就沒辦法尋找吃喝,所以幹脆上昭王的床上睡覺去保存體力了。
順便也練習練習他的內功,平複平複王美人那一掌留下的輕微內傷。
昭王向來淺眠,這次也沒有睡太久。她睜眼之時,夜還未深。黑暗之中,勉強可以辨認出傅漢卿的輪廓。
咕嚕嚕……寂靜中,傅漢卿腹中腸鳴之聲,震耳欲聾。
昭王披衣而起,隨手將頭發束了,輕笑道:“你等等。”便出去了。
不多時,端了一盤份量充足的點心進來,還有一壺清茶。
“這園子裏現在沒有別人,我下過令的,不讓人進來,所以你不必拘束。”
“啊,真的?”
傅漢卿急急奪門而出,將昭王晾在那裏。他已經忍受了很久了。
半晌,他再回來時,房間裏已經點起蠟燭,點心和茶水已經擺放在桌子上,而昭王則和衣在床上倚坐,等著他。
傅漢卿坐在桌邊,狼吞虎咽,口齒不清地說:“剛才……”
昭王以手扶額,呻[yín]道:“拜托,你不用那麼誠實……”
屋內唯餘咀嚼之聲。
傅漢卿埋頭苦幹,腮幫子鼓鼓的,臉上沾滿了點心末子,什麼俊美清雅早就給他糟蹋光了。昭王看著他,臉上又有了久違的微笑。
那間破敗的驛館的牆壁裏,是埋藏有竊聽用的銅管的。那時候,傅漢卿和左滌塵的一言一行,都有人整理了密報給她。密報之上,有關傅漢卿的,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