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然夕言笑著對他說,刻意壓低了音量,聲色偏低。
晨曳嗯了一聲,看著然夕言將何尛抱進房裏。
何尤繁剛喂歐陽舞意吃完晚膳,換了藥,將空碗拿出來,想到廚房放好,出了門,被一個從黑暗中竄出來的人壓在牆上,宛若十天前她壓他的模樣。
他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其實她倒是有力氣推開他,隻是他滿身的酒香,讓她微愣,熏得她也有些醉。
“晨曳,你胡鬧什麼?”她不滿開口,像是教訓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晨曳的頭抵在她肩上,聲音低低的,伴著酒香:“我後悔了。”
“你開什麼玩笑。”何尤繁冷笑一聲,想推開他。
他卻不依,抱著她,酒香正濃,語氣很是委屈:“我真的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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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教自己老爸追自己媽也真是醉了……
第一次這樣慶幸
晨曳的喃喃低語讓何尤繁一怔,反應過來,她想說你在這裏發什麼酒瘋,可話語剛到嘴邊,卻被晨曳的唇堵住。何尤繁睜大了眼,晨曳的舌卻在她口中輾轉反側,不容反駁的氣勢,令她快要窒息。
何尤繁用了力,推開晨曳,“啪”的一聲,五指巴掌印微微發紅,印在晨曳臉頰上。
晨曳的臉偏過一側,何尤繁來不及看他的眼神,匆匆跑掉。
晨曳靠在牆上,胸口有節奏的一起一伏,呼吸沉穩。
第一次,他這樣慶幸他們都活著。長達十年的折磨,每次看到牢中半死的她,他都恨不得就這樣殺了她,這樣他們都能解脫。一邊,他又和自己說,她活著是為了穀玉,心底卻有個聲音很清晰的嘲笑他,你不過是手軟罷了。
第一次,他這樣覺得,幸好他們都活著。
即使她那麼恨他,但還好她活著。
即使她傷了他一刀,但還好,他也能活下來。
所以,他們時間還很長……
久久,靠在牆邊的晨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而非遇到敵人勝券在握的冷然的笑容,而是帶了絲絲暖意,笑得釋然。
何尛和晨曳喝酒那天之後,何尛見了何尤繁都繞道走,其美名,不礙著您的眼。
何尤繁無奈一笑,伸手點了點何尛的眉心,動作卻很是寵溺輕柔的,“瞧瞧這醋勁,和小時候怎麼……”何尤繁上下看了何尛一遍,搖了搖頭,“怎麼差別那麼大?”
何尛挑眉,然後不服了:“哪裏不一樣了?”頓了頓,何尛壞笑,湊近何尤繁,故意逗何尤繁,“難不成是比娘更漂亮了?”
何尤繁嘴角含了笑,抬眸看了何尛一眼,不語,低頭調理藥草。
這些藥都是何尤繁天沒亮去外麵采來的,十七年前和晨曳破裂那會來宜都,就是想來這山上采藥材研究,沒想到十七年這願望竟因為何尛而圓滿了。沒了炎亦雲刻意布置的毒霧,一切活動都顯得輕鬆起來。
這裏的藥一半是給何尛調節身子用的,一半是給歐陽舞意的。
歐陽舞意自醒來後,心智變得和三歲小孩一樣,隻賴著何尤繁,待在何尤繁房間哪都不敢去。何尤繁沒有要留下她的心思,隻想把她頭上的傷治好了,就放下山。當然,如果能治好心智更好。
這段時間何尤繁大多數陪著歐陽舞意,何尛躲著何尤繁不見是另有原因,何尤繁卻以為是何尛吃了醋,何尛幹脆也不解釋了,這個借口對她,正好。
晨曳這兩天不知道去哪了,沒人探究,他一雙腿長自己身上,愛去哪去哪。
然夕言有時候去忙活祭,有時候在自己房間裏待著,就是一下午。何尛隻能看來回飛的信鴿判斷,他是在為回撚都做準備。
撚都那邊有孫郝和秦腔掌控,然夕言和她提過,秦腔是他半威脅半誘惑請來的,秦腔能甘願放下撚都良官的稱號反叛,那麼他的眼界就並不會僅僅滿足於做下臣。
亦是說,是然夕言將秦腔心中的野心撩動起來,那麼秦腔很有可能會挑準時機想反然夕言一軍,自己稱王。即使現在沒這個心,將來也難說。
然夕言一向惜才,他最近在想,如何把秦腔這個可愛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
何尛想到然夕言跟她說的時候那個笑容,抹了抹手臂上的雞皮,搬了個小凳子坐何尤繁身邊,一手撐著腦袋,斜著看何尤繁:“娘,你說說,小時候的我是怎麼樣的呢?”她記憶裏的自己很是零碎,那麼完整的、過去的她,是怎麼樣的呢?
何尤繁選藥材的手頓了頓,何尛看得清楚,正想說如果不行,她可以不聽。不過片刻,何尤繁若無其事挑選藥材,想起曾經,臉上變成好笑的表情,和何尛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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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給個留言,讓我看到,你們活著。
作者:要完結了,這次是真的,文裏時間已經到了一月二十多,算算何尛的肚子,還有兩個月就生了,到時候就完結了。
(關於竹昔琴會不會醒來,你們認為一定會?嗬嗬嗬這個看我心情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