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部新上映的搞笑電影。
正樂的一口茶半噴不噴,手邊的電話響了。
武音斜過去看了眼,是個越洋電話,她下意識覺得是新一輪詐騙,於是沒搭理。
然而幾小時過去,這個號碼又一次撥了進來。
武音這次接了:“你好,哪位?”
“是我。”
是個男音,幹淨清朗,如春季拂麵的暖風。
武音一下子萎了下去,心髒顛的要從口裏噴出來,小聲叫了聲:“師兄。”
“嗯,”葉行舟應了聲,“這次好好比賽,讓我在決賽的舞台上看到你。”
武音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然而強烈的不安已經噴湧而上,幾乎要將她給覆蓋住。
“我……”武音吞咽了下口水,“師兄,我……”
“我會出任評委,武音,”他聲音放的很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國見。”
武音屁滾尿流的滾去官網查看賽事進度,由於采取信息全公開模式,在待初審那一欄很快找到了她幾年前的作品。
當時青澀懵懂,作品不見得多精細,卻充滿了遮掩不住的靈氣。
暌違多年再來看,陌生的就像不是出自她手。
武音愣了好幾分鍾,不見喜,隻被驚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到底是誰把她作品放上去的?
有她底稿的人似乎隻有葉行舟,當時兩人都在老鄭底下求學,葉行舟為人心細,不管是廢稿又或者是成品都會按時間分類裝訂成冊。
武音是懶得管的,連帶她自己的也就被葉行舟給整理了過去。
所以葉行舟替她報名參的賽?
回想起他說的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武音簡直要瘋。
她哆哆嗦嗦的給葉行舟去電話,想著認個慫,把作品給撤下來,結果對方壓根沒接。
而再之後武音就喪失了去聯係的勇氣,她近乎於窩囊的縮在自己的保護殼中,用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別說現在是待審狀態,哪怕過審後續自己不出現,也會自動取消參賽資格。
接到紹文慧電話是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日光柔軟,午睡的好天氣。
紹文慧在裏麵哭哭啼啼的說:“武音,可怎麼辦呐?你羅叔生病了,我害怕。”
武音依舊是懵的:“什麼病?”
“胃癌。”
羅耀新年輕時為了工作各方應酬,三餐不規律,煙酒不忌,將身體搞垮了,之後就一直很注重養生,不單自己,連帶小輩偶爾回去時都會叨叨上幾句。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胃癌?
武音坐上車後仍舊持著一種無法相信的態度,她趕到醫院,直奔住院部,紹文慧已經情緒穩定,坐床邊在跟羅耀新說話。
“羅叔。”
羅耀新讓她坐:“你媽就是瞎擔心的,還把你們在上班的人叫過來。”
“沒事,反正工作不忙,現在感覺還好吧?”
“好,壓根沒什麼事。”說著,掀被要下地,被紹文慧給製止了。
等羅耀新睡了,兩母女出了病房說話,紹文慧抑製不住的又眼眶泛了紅。
“還沒告訴他,怕他心態不好,所以瞞著。”紹文慧一手撐住腦門搖了搖頭,整個人都是無措的,“怎麼會生這個病,一直都好好的人,真是……”
武音拍拍她的肩安撫:“現在發現還算及時嗎?”
“不算特別晚,”紹文慧抹了把臉,聲音哽咽,“手術還是可以做的,就是怕,我就是怕。”
“先治再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不比以前了。”
武音話是這麼說的,實際手腳也有些發涼,很多東西隻能耳邊聽聽,放到身邊人身上就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