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調查王寶在西市的行蹤,是一件即簡單又複雜的問題。
說它簡單,隻要得到西市交警部門的協助就沒有問題。可是,我越想越覺得劉老大不能輕信,如果讓他知道我們的目的,會不會不妥當?
我承認,我是個疑神疑鬼的人,隻要我對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產生懷疑,我是不會輕易被說服的。我會一直保持這種不信任,可是我不會主動提及詢問。
師帥無法說服我信任劉老大,我沒有說服他同意我的看法,我隻是提出要用比較卑鄙的方法,入侵對方的電腦。
雖然師帥批評這種方法屬於違法犯罪,不過他還是順著我的意思選擇了入侵。之後他一直警告我,盡管這樣是最直接快速的方法,可是畢竟是大錯,以後不能再使用。
我嘴上答應的很快,可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我的現狀是不允許我那麼做,如果我的情況轉好,說不定我還會換一份輕鬆些的工作。
“有人跟蹤他。”
“誰?”
“畫質太差,距離太遠,無法判斷。”
“換一個試試。”
出門為師帥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旁,然後我又站在會議室的那方小小的窗戶前向外望。靜靜地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心裏總感覺缺了些東西。
昨天折騰了那麼久,好像還沒有向姐姐他們報平安。如果姐姐看到我破了相的臉,會不會再打我一頓?很有可能,誰讓我沒出息的被人撓呢。
“小白,我覺得自己好像虧了。”
“什麼?”
“我怎麼感覺,你是我的老板。”
“有哪個老板會為下屬沏茶倒水?”
回頭本來想鄙視他一眼,結果卻被畫麵中的一幕深深吸引。畫麵中,王寶和一個男人相對而坐,隻是那個男人的臉剛好處於攝像頭的監控盲區。
畫麵不太清晰,王寶的表情並不能看清楚,不過他的動作很從容,並不像被逼迫,一切很自然,好像老朋友在敘舊。
兩人交談片刻,對方將一個像極了戒指盒的東西交給王寶,然後男人就起身消失在監控畫麵中。男人走後不久,王寶就將類似盒子的東西反複研究片刻,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什麼東西放在了盒子中。
王寶將盒子放入口袋,起身也離開了位置。王寶身影消失不久,畫麵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確是劉老大。
“他有沒有買戒指?”
“買了,而且,劉老大一直在跟蹤王寶。王寶在前往珠寶店時,不停地接打著電話,好像有人在催促他似的,匆忙選了戒指就到了這家咖啡廳,然後和那個男人見麵。”
“他和誰打電話?”
“通話記錄已經被銷毀了。”
“你不會是入侵了電信運營商的係統吧?”
“不行嗎?”
看看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剛才是誰教育我,入侵是違法犯罪行為,他怎麼就做的如此無愧於心呢!
“要不要把資料修複?”
犯不犯法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不要修複資料,查找和王寶不斷通話的人。
師帥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將空空的杯子交給我,示意讓我再去倒一杯。作為一名不太稱職的小助理來說,端茶倒水的工作必須做好。
當我端著滿滿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回來時,師帥已經不再理會電腦屏幕。此時的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板發呆,直到我推門進入,師帥從回過神。
“你不會是又發燒了吧?”
他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裏陰暗的環境襯托,還是他確實舊疾複發,反正他的臉白的有些嚇人。
我將杯子放下,抬手蓋在了他的額頭上。我沒有分辨出他有沒有發燒,可是他卻因為我突如其來的手,被凍得縮了縮肩膀。以我以往的經驗判斷,他很可能是發燒了。
“我們去醫院!”
“我沒有發燒,我是被你嚇得。你的手,太涼了。”
“所以他們稱我為冷血……把剛才咖啡廳的那段視頻回放一下。”
師帥對於我的要求很疑惑,可是依然有求必應的做到了。這次是完整版,從王寶步入咖啡廳,一直到他落座,整個過程應該是特意剪切出來的。
王寶落座時,那個男人已經坐在了那裏,並且已經點好了咖啡。模糊的畫麵,隻能勉強看到男人的手指一刻都沒有離開咖啡杯。答案已經明了,和王寶見麵的男人是蕭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