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色也被戲稱為冷血動物,也是因為低於常人的體溫。其實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蕭墨色喝咖啡時,手指不會離開咖啡杯,哪怕是酷暑時分,他也是這個動作。
什麼動物需要通過外界來調節自身溫度,答案隻有冷血動物。
那個男人觸摸咖啡杯的動作隨意,並不是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而且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很放鬆,所以他的動作是習慣而發。所以,他就是蕭墨色。
“給蕭墨色打電話。”
“哦。”
師帥回答的利落幹脆,我不禁想到他剛才的話,這個雇傭關係確實挺混亂的,師帥從沒有要求我做什麼,好像每次都是我在指使他做事。
師帥是個好老板,而我,不但不是個好助理,更不可能成為一個好探長、好老板。
好像,每一次師帥都是在配合著我的腳步。當初那條假項鏈,如果我不故意讓那些人看到師帥口袋中的首飾盒,他們很可能不會去找師帥的麻煩。
後來想想,我當時的舉動太危險太草率了。如果他無法應當那些人,不但不會起到拖延的作用,反而還會要了他的命。
“接通了。”
師帥將手機交給我,拿著水杯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我的思緒也被他打斷,深吸一口氣,準備好好向蕭墨色請教。
“你好,蕭墨色。”
“你好,墨白。”
“小白?我現在忙著幫你開據鑒定證明,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蕭墨色活潑調皮的聲調聽著就讓我火大,這件事明顯和他有關係,他怎麼可以裝成局外人!
“你是故意的吧!”
“我也想知道真相。”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和王寶認識!”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被我咬著牙擠出來的,沒錯,我生氣了!我早就應該想到,沅沅再樂於助人,她也不會參與別人家的家事,這是蕭家的家訓,是蕭墨色親口告訴我的。
不能多管閑事的蕭沅沅,不息自掏腰包為一個女人平反,就算沅沅膽子夠大,她也不敢在蕭墨色的眼皮底下這麼做。
結果,沅沅不但做了,而且還得到了蕭墨色的支援。蕭家寵孩子是有限度的,隻要不越線,做什麼都可以,可是沅沅的做法已經越線。蕭墨色不但不反對,而且還全力支持。
蕭家兄妹兩人的做法很明顯,這件事是蕭家的事,所以沅沅的身份是雇主,所以蕭墨色才調動蕭家所有的勢力。
“你在生氣?”
蕭墨色問得很小心翼翼,生怕我一個不高興掛斷電話。我比較理智,閉嘴不言,不說話,就不會發火了。
“你是害怕,我母親……”
“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兒被蛇咬死!”
“我……”
“你應該告訴我們,我們麵對的到底是什麼人。至少我能明白,我是為什麼死的。”
“……”
“我已經不是那個無敵的墨白,不是什麼困難我都可以化解。你,為什麼不信任我?”
對方依然沒有回答,在沉默中,我終於失去了耐心。手機丟給師帥,我回到了窗邊。
窗外的梧桐樹被狂風吹得左右搖晃,年舊的小窗戶也不停地作響。來勢洶洶的烏雲占據整個天空,原本陰沉的天色已經變成了黑夜。
樓外狂風更甚,有些樹枝已經被狂風扭斷,在狂風的推動下,翻滾著砸向幾輛半新的自行車。
“關機。”
“啊?”
我沒有和師帥多做解釋,上前將電源總開關合上。瞬間,小小的會議室變得漆黑一片。漆黑之中,忽然師帥的手機屏幕亮了。
不及細想,我直接衝到師帥身旁,直接將手機奪到手裏,熟練的將手機電池拿了出來。
手中的手機還未來得及放下,窗外突然閃現一道紫光。我的雙眼不受控製的看向窗外,剛好閃電的尾巴在雲間消失。
一聲巨雷緊隨其後,仿佛在園中炸裂,小窗玻璃被震得嘩嘩隻響。雷聲還未停止,又一道閃電破空而出。於此同時,門衛小屋裏的燈也熄滅了。
“小白,你還好吧?”
“你很紳士的抱抱我。”
師帥終於伸出雙臂將我抱在懷裏,而我也如願以償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我原以為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可是緊閉雙眼的我依然能夠聽到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