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舒嵐,有時候說起來,別人可能不以為然,覺得這是找老婆還是找媽呢。
但是你得相信,人和人之間有時候一瞬間來電的衝動,經常就是源於心疼。
因為心疼而想要靠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心疼,是吧。
我記得江左易也曾對我說過,起初對我動心的一瞬間,也是因為我被葉瑾涼虐的剩半條命而心疼。
媽的,你既然這麼心疼我……為什麼又要虐我虐的比他還恨?
至少人家葉瑾涼沒有一聲不吭就死了!
我說黎之鑒,再次衷心祝福你和你的小妻子能夠幸福美滿。分子我給足了哈,場麵上的話就叫瑾涼或辰風去說吧。
我四十九天剛過呢,掛著這樣的心情,給你們添堵就不好了。
“舒嵐,你……”
我搖搖手,打斷了他的欲言又止。我說別問了,我已經厭倦了來自朋友們各種各樣的關心。
“舒姐,你要看我婚紗照麼?”孫小美眯著笑眼,端進來兩杯咖啡。
我看了一眼還在瓢潑大雨的窗外,想著要麼等小一點再走。於是說好,讓我看看吧。
坐到小美的電腦桌前,看著她一臉幸福地用鼠標劃著婚紗照。
我承認我在想江左易,因為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
好吧,我光顧著給他懷孩子了,懷一個掉一個的,都沒想過我們兩人的婚紗照應該是什麼樣的。
我隻喜歡白色的婚紗,純潔,神聖,向往一塵不染,忠貞不渝。
他呢?反正穿什麼西裝都像流氓是吧……
“啊,我去接個電話。”這會兒前台那邊的電話響了,孫小美起身跑了過去,說舒姐你自己看吧。
我百無聊賴地點著鼠標左鍵,一張張走馬觀花的,也不知怎麼的,一不小心點了一張叉叉,給人家刪了!
趕緊退回電腦桌麵去翻回收站,想恢複還原路徑來著。可是躺在裏麵的照片有上百張,真是,畢竟像我這樣動不動就清空回收站的強迫症人士,不是到處都有。
我一張張翻,想找剛才的照片。可是這為什麼,我覺得這些其他被刪除的照片,有些……好像很眼熟啊!
這不是楊護士長麼?和家收容所的那個小護士,笑起來有點地包天的善良姑娘。
還有這個……這是誰?
一個糊糊塗塗的影子,好像在輪椅上——
這不是江左易的義父高山峰麼?!
我呼啦一聲踹開凳子,抱著筆記本就跑進去找黎之鑒。
“之鑒,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黎之鑒放下手裏的工作,怔了半天才明白我在問什麼。
“舒嵐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緊張啊。這些照片不是汪小飛記者給我送過來的麼?
你忘了啊,當初中山建業要做公益專訪,汪小飛畢竟是今日傳媒的掛名記者,想幫你要頭條可能有困難,就開飛路自己做專題,然後送到我這裏剪片加工。”
黎之鑒這麼一說,我也就想起來了。這些片子正是幾個月前小飛出事那會兒,在和家收容所拍攝的。
所以一個不得不被我注意到的細節,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浮出了水麵——
小飛剛剛出事的時候,林語輕就對我說過,被人扔進我口袋裏的那張相機儲存卡並不是小飛身上那台摔碎的相機裏的。
也就是說,儲存卡裏無意中拍攝到了高山峰的畫麵,並直接導致我懷疑是江左易害了小飛的證據,是有人故意用小飛舊相機裏的存稿做出來的。
當時我沒想明白,小飛的照片還有誰能接觸得到。可是接下來事態一複雜一混亂,我們理所當然地以為全部都是陸林霜和舒顏搞得鬼。
以為她們是怕小飛手裏那份記錄了涉嫌十幾家黑火藥名單的公司被揭露,才用一石二鳥的計策,既害了這個可憐的男孩,又逼得我和江左易起嫌隙。
可是,後來杜辰風在出庭之前偶然跟我提到,說他同樣以為當日要他幫忙陷害安迪的那封郵件是舒顏發的,卻在事後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太對。
我開始拚命地強迫自己去回憶那天與陸林霜終極對戰的一切細節,我以為我此生再也不敢想象當日發生的所有的事。
我怕在多年以後,我能記得的江左易就隻停留在那樣浴血奮戰後如豐碑般的身影。
可是現在,我分明記得非常清楚。陸林霜說了很多事,也認了很多事。但好像沒有用汪小飛的遭遇來作為攻擊我心理防線的籌碼。
那個男孩,也曾被威脅,也曾遭遇搶劫。但是最後一次被人從樓上扔下來——
可不可能根本就不是陸林霜下的手?而是最後一隻黃雀在後?
我說黎之鑒,汪小飛的這些片子一直都在小美的電腦裏處理?
“不是的,這不是我的電腦。”這會兒孫小美已經接完電話,進來找我們了。
“舒姐,我的電腦是台式機,這是技術前期部門一個同事的電腦。裏麵裝了各種各樣的媒體軟件,我電腦裏沒有PS,所以把婚紗照導到這台裏了。本想叫他們幫忙修一下的。”
“所以,這台電腦本來是誰的?”我問。
“技術部門的幾個工作電腦都是公用的。”黎之鑒說。
我說那你的意思就是,能接觸到這台電腦的人不止一個咯。
“之鑒,小美,這事可能關係到——”我想說關係到什麼,可是還能關係到什麼呢?就算汪小飛的事另有隱情,對我現在這樣一塌糊塗的代價又有怎樣的改變呢?
我還想……查什麼呢?
“舒嵐,你是不是想說當時汪小飛記者導進我們這裏的片子可能被別人動過?”
我點點頭,說我也不確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了蹊蹺,我做不到繞過去不管。
我說之鑒麻煩你幫我確認一下,在小飛幫我們出專訪那前後的事,是誰負責幫他的片子做後期的?
公司就這麼大,一共幾個人數都數得出來是不是?
黎之鑒說好,你等我去問問其他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抱著熱咖啡窩坐在沙發裏,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就越想念江左易。
我與他的相識相愛不過短短半年載,都沒能從一個雨季走到下一個。
我被獨自留在了,他再也不會為我撐傘的季節。
這是黎之鑒進來了,帶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
他告訴我說,這人是技術部的一師,是他從其他分公司調過來了,算是好幾年的老員工了。
“舒嵐我看了一下回收箱裏的文件日期,鄰近的那幾天,應該是王工在用這台工作電腦。”
那男生顯然是完全沒弄明白來龍去脈,滿臉都是警惕的懵逼。
我把大致的意思跟他說了,基本上就是想問一下,當時電腦裏的東西還有誰碰過。
小王思索了有半分鍾,最後麵有難色地告訴我說,首先時間太長了,其次,工作電腦都是大家共用的。那段時間,他除了處理過汪小飛的專訪資料,也接別的項目,所以大家來來去去,優盤插來插去的,誰都有可能碰電腦。
真的沒辦法給我答案啊。
我想想也是,這樣子難免有點強人所難。所以無奈地看了黎之鑒一眼,我說之鑒,你們這處公司,員工也不算多吧。
黎之鑒說也就十六個。八個市場,四個技術,一個渠道,一個行政小美,一個財務兼職的,再加一個就是他自己了。
“人不多,也不雜,要麼我幫你挨個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