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145 最接近的答案(1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他死了,留個我一封信。

一封很早以前就寫好了的信,卻用了他死後才發行出來的新版信封裝盛著。

我說詹毅,你跟我打交道這麼久了,覺得我舒嵐是個容易被騙的蠢貨麼!

“舒總您想多了,”詹毅麵部改色的回答,果然有種江左易才能帶出來的氣質:“這封信本來是沒有信封的,江先生交給我的時候就這疊了兩下。是我自己後來裝進去了,字跡是模仿江先生——”

這話說得真是漏洞百出,讓人蠢哭。

我再次扯住他的領帶,幾乎用盡了能把他勒到窒息的力量。

我說我不在乎你是誰的臥底,拿幾份工資,這些年又欺瞞了我多少事。我隻要求你告訴我,江左易他到底在哪裏!

我所有的瘋狂和脆弱,在這兩個月來毫不掩飾地展現在所有親朋好友的麵前。但詹毅是我的下屬,我從不輕易把失控帶到職場上來。

所以這一刻,我已經完全不認識我自己了。我說我求求你,你告訴我江左易還活著,他還活著,對不對?

這信封上的字,可以模仿,可以偽造,但是他寫我名字時那種特有的勁力和筆鋒,隻有我能看得出愛。

旁人,是永遠也無法寫出來的。

“他還活著,那他究竟在哪啊!”我說我不要聽隱情不要問緣由,我隻求你告訴我他在哪!

那種無時無刻不在極致想念的撕心裂肺,一生,也隻能有一次。

如果我此時得以站在那個男人麵前,我想不出我會直接扇他兩個耳光還是會不顧一切地擁他入懷。

我把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愛恨的一切契機,都隻源於我根本就無法想象沒有他的生活啊。

“舒總,我不能說。”詹毅的強硬真是恨不得讓我對他老虎凳辣椒水。

“不能說……”我說不能說的意思,就是我猜對了?我就知道他那樣的混蛋,沒那麼容易死的!

我像隻被拔了觸角的天牛,在整個房間裏轉來轉去。從東窗到西門,從南牆到北牆。

“他還活著,他知道我在……我這麼痛苦地等著他,想著他,可是他卻不來找我!

這個混蛋王八蛋!”我幾乎推倒了整個電腦桌,劈裏啪啦的辦公用品就像遭遇地震一樣被掀到地上。

“詹毅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他媽的帶我去見他!”

“舒總,我不能。”

“你——”我覺得我應該跟莫斯軻醫生要一張精神病情證明單,這樣子我就能很放心大膽地揚起手,隨便看誰不爽就能給一巴掌了。

最後,我摒了摒理智,說:“行,你不說是不是?

那你問問他,這樣好玩麼?

我他媽的這兩個多月到底是怎樣過來的,他知道不知道!

葉子的病時好時壞,是女兒把我折騰瘋了還是我把女兒折騰瘋了,我都已經弄不清楚了!

可是他卻弄一封煽情的遺書,一塊冷冰冰的墓碑,把我的下半生都給騙進去了!

他不是想死麼?你告訴他,我帶著女兒嫁人去了,嫁誰他管不著!”

趕走了詹毅,我靠著牆蹲下,抱著膝蓋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八月的雨季最容易逼壞人的淚腺,讓我越來越不善於控製的情緒隨機地決堤著。

他還活著……

他明明還活著卻為什麼要玩這樣一出戲?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躲在暗處確認著我對他歇斯底裏的愛,很有快感麼?

江左易,你到底……在幹什麼呢?

我的抽泣終於停在太陽落山前最後的一抹餘熱裏。

我想,如果他不肯告訴我答案,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去尋找一些答案呢?

“舒嵐你跑哪去了?”

手機一響,竟是林語輕打過來的。

“我……想起來公司有點事情,先回來了。”我把鼻音壓下去,問他找我什麼事。

“誒?什麼我找你什麼事?你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跑過來,扔給我一大堆電腦錄像帶。”林語輕說,他幹這行十來年了,就沒曾遇到過一個像我這麼不對路子的委托人。

“我剛剛處理完手裏的事,想幫你查查啊。你怎麼跑了?不過——”林語輕又說:“不過你自己也說了,現在再查這些事,也不會給你的生活帶來任何改變。

你要是沒有這個心情,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說。但既然事關小飛之前的遭遇,我們自己查。”

我說不不不,林先生。現在,這事可能真的跟我有關了!

我說尤其是那個偷走汪小飛備案資料並偽造儲存卡來陷害江左易的人,我覺得他這麼眼熟一定另有隱情,而且——

我想說我覺得江左易還活著,又怕林語輕直接就把我給定性為間歇性神經病又犯了。

“既然這樣,你再過來一趟,我叫東唐馬上著實幫我還原這台電腦裏近半年的一切資料。哪怕是刪除了,也能在硬盤你找到。”

於是我起身就離開了辦公室,路上撞了迎麵過來找我的葉瑾涼。我知道他今天下午跟外麵的工程開發商在開會,所以才敢大著膽子在辦公室裏哭成了狗。

“舒嵐,你的眼睛——”

我知道我腫,我說你不用管我,我眼睛腫難道不正常麼?媽媽出事那會兒,你的眼睛也天天腫。

“舒嵐,我以為你……”

他伸手去拉我的袖子,我無情一甩。我說你以為什麼?以為江左易死了,埋了,事情就總會過去的?

以為我像個小孩子一樣,一下子失去了心愛東西。可就算再歇斯底裏,也不過隻能發泄一段時間。很快會有新的玩具,進而忘掉撕心裂肺的痛?

“我告訴你,我想來想去都過不去這個關。還有最後一件事,我要做完,做完我就去陪他,麻煩你告訴他——

他忘了他的女人是一匹從來就不會被馴服的馬麼?我要是打定了輕生的主意,就不會給任何人把我期期艾艾地從死神手裏拉回來的機會。”

葉瑾涼沉默,他的沉默給了我更加平靜的勇氣。

我深吸一口氣,說你也知道是不是?

“葉瑾涼我看今年的小金人就應該從小李子手裏搶過來頒給你!你演的也太他媽的像了!”

我一點也沒客氣,詹毅不能打,但葉瑾涼能打。

我覺得我打他一巴掌都是便宜他的了!

“舒嵐,他既然這樣選擇,自是為了你好。連生死都不能辜負的愛,你又何必再這樣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