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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旦手術失敗,有可能會造成眼球表麵萎縮——”
那會怎樣?我急道。
“會…”醫生麵有難色,猶豫了一下才說:“會看起來有點走樣,沒那麼帥了…”
我:“……”
我說醫生,你看我的眼睛行麼!
我眼睛很好的,上學那會兒隔著三個座位抄葉瑾涼的答題卡,每次抄的分數都比他還高。
因為葉瑾涼說我戴眼鏡很難看,要我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視力,後來我玩手機遊戲,有點見度數,他就堅持沒收我的手機,說反正你整天跟我在一起要電話打給誰啊!然後周末就陪我爬山遠眺,兩個月時間下來,就我倆那個視力,都特麼能去中情局當狙擊手了。
可是醫生看了看我說,活體角膜移植有點像安樂死似的,雖然理論上說得通,但總歸與道德醫德相違背。更何況,他不覺得病人會同意。
我說那要不摘一個也行,我們倆一人一隻眼睛,這輩子就夠了!
聽到門外一聲狗叫,我和醫生都嚇了一跳,還想著這裏怎麼能允許寵物進入呢。
這一抬頭,才看到是安迪。
安迪是一隻純種的金毛尋獵犬,導盲犬。
我不知道江左易每次在喊它名字的時候到底是怎樣能做到不淚奔的,真不像話,死了還被你呼來喝去。
“舒嵐你在幹什麼。”
江左易說這個鎮子很小,車輛也少,出入生活起居都不是很困難。
他的心性和生活態度都可以改變,但唯有對我這偶爾溫柔偶爾霸道的態度是永遠不會變的。
“大老遠地跑來我的地盤,還是一點都不聽話!”
我跑過去抱住他,安迪警惕地咬我褲腿。
我說江左易,咱們回S市好不好?趁著現在好不算晚,大城市裏找匹配的角膜也很容易!
“舒嵐,你想過我會永遠這樣失明下去麼?”
太陽落山了,我牽著男人的手,走過夕陽淋漓的湖畔。
這湖叫白楊湖,這個季節最好泛舟納涼。
安迪在前麵呼哧呼哧的,我牽著江左易得一隻手,另一手空空的。
我覺得,應該是還少一片葉子…
“舒嵐,說真的,有時候我覺得這樣子也很好。
不管是執著還是保護,太深刻的執念隻能讓所有人都受傷。
我現在習慣了黑暗與安靜,就像…回到什麼夢想都沒有的孩提時代。
舒嵐你能理解麼?”
我說我能,但是鼻子一酸又滾下了熱淚:“可是,你一點都不想看看我麼?”
我說我的頭發長了,臉也瘦了,比以前還不愛笑,胸卻變得更大了。
“江左易,我知道你心裏是難受的,隻是不願意在我麵前表現出很想要改變的姿態,你怕我會為了你而不顧一切是不是?”
他停止了腳步,轉向我,轉的不是太正,被狗狗提示著拱了一下腿。
“舒嵐,我隻是…”
“你隻是害怕會沒有結果。”我說今天的我可以成為眼睛替你看世界,也可以成為你的心靈替你確認真實的想法。
我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故作泰然卻這麼脆弱的你。真的,我想保護你。
他笑了,逆光的弧度,溫柔靜止的眼神,就像硬生生從另一個充滿血腥和殺戮的世界裏拽出的皮囊。
我抱著他說別怕好麼,我來帶你回家。
一陣風吹亂了我的長發,湖裏有魚隨著波光的水紋一躍而起。
安迪在地上歡快地跳,我笑說,你又不是貓!
這時江左易從身後攬住我,呼吸輕輕掠過我耳畔。
我說我知道,你想陪我看世間草木枯榮山河變遷,看花開葉落泉流山澗。
我…要不我唱歌給你聽好麼?
我不太會唱歌,雖然不至於五音不全,但歌聲一旦起婉轉承合的音調就會顯得有點沙啞。
江左易說好,他很想聽。
四周閃閃的熒光
不覺時世的眼眶
記憶象眼前輕揮的
手臂有些搖晃
似乎倒流的時光
你我牽著手哼唱
我們紅著臉龐張望
無態無夢一樣
流水的年華那些悄悄話
許過的願仿佛煙花
此刻我最應該為你唱歌啊
你揮揮手我能感受
當你為我驕傲的時候
或許我就用這肩頭
也是因為幸福的顫抖
路不好走你卻依舊
滿眼的愛找不到理由
就象你年少時的沉默
我總無法猜透
後來江左易對我說,舒嵐,我真後悔沒能陪你走過整個青春。
我說不晚,他說恰好。
“回去吧,小零一定餓了,在等我們吃飯。”
我牽著他的手往回走,轉眼卻發現安迪不見了。
我說江左易,導盲犬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對麼?是不是一般不會被外界的突發狀況而吸引擅離職守?
他說是的,優秀的導盲犬比車貴。
我吞了吞口水,說我能悄悄告個狀麼?話說你家安迪,正在馬路對麵騎隻母狗…
江左易震撼了一下,怔怔對我說:“你確定是母的?”
我:“……”
江左易你是傻逼麼!
我嬉鬧著捶了他一頓,我說隨便了,他也應該離開你去找自己的生活與幸福了,以後你有我就夠了
小鎮這幾天的天氣都很好,江左易對我說他還想在這裏住一小段時間,至少也得等警方把taki通緝歸案啊。
提到這個,我心有難安。
“我之前就對陸林霜說過,義父的那筆錢被他拿給我做聘禮了。葉子的信貸托管其實是找人代辦的,一開始…連我都不知道。
所以taki的事,我也覺得很遺憾。我自認為義父並沒有虧欠他,可是有些事就是沒道理的。”
我說這也難怪,兢兢業業守在老大身邊那麼久,最後拿到的比起自己的預期相差很多。所有的忠犬都能在一瞬間變魔鬼的——
“但願不要再生事端就好了。”
我說咱們把葉子接過來吧。這一次我絕對不要再食言了,能讓她親眼見到小零,她一定很開心。
“好。”
明天是周末了,我想要不我還是不厚道地給葉瑾涼打個電話讓他送孩子過來吧。
我知道這很過分,可是我吃定了葉瑾涼。反正他任打任罵任勞任怨,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