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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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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一個跟S市不再有交集的地方,隻有我們兩個在一起,也不會特別寂寞是不是?

“可是我想葉子……”

“爸爸也想。”

可是人生涼薄如紙,總不能流血就喊痛,怕黑就開燈,想念就聯係,疲憊就放空,被孤立就討好,脆弱就想家?

我們不要被現在的缺失而蒙蔽雙眼,因為人終究是要長大,最漆黑的那段路終要自己走完。

“等有一天,你有能力去告訴葉子,你想念她的時候。就不需要再來先告訴爸爸了。”

小零說我懂了。

我笑問你懂什麼了?

他說沒有,他隻是餓了,隻有懂了我才能放他去吃飯。

我想,這個小滑頭,真不一定是誰的兒子呢!

我一直都不認為淩楠真的會像舒嵐之前懷疑的那樣,對淩雪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

但是有些心結就跟打在血管裏的毒素一樣,所以我還是抽空去驗了小零的血。還好,跟那個變態死狐狸沒有關係。

其實我一直有種預感,淩楠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死呢?

反正這本文的作者變態,隻要沒看到屍體的都可能沒死。

他那麼狡猾,那麼工於心計,全世界都認栽了,他也不會吃虧。待到哀鴻遍野時,他在叢中笑,說的就是這種人!

於是那天,我問小零說你有夢到過楠媽麼?

“沒有。”

“我也沒有。”

“爸爸,你不是說隻有死了的人才會托夢麼?”小零說:“我總覺得楠媽沒死,因為一想起他的時候,心裏有塊地方一直暖暖的,就好像他一直都在。”

我沒說什麼,因為醫生說,你不可以哭。

能下床以後,我開始學著跟安迪溝通配合。狗就是狗,再怎麼乖順也沒有安迪好用。這是事實。

那天詹毅給我寄了一本盲文,海倫凱勒的,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我一個電話過去就把他罵了,我說盲文是要學的!你當人隻要一瞎就自動會讀盲文了是不是!

安靜下來後,我靠在沙發上想,如果還能再給我三天光明,我要去做什麼呢。

第一天,我要從淩晨開始,去我媽媽的墓地給她獻上一捧‘午夜嚎叫’。她的墓太冷清,鮮少有人來看望,所以常年雜草叢生,蚊蟲侵擾。她的一生,悲催而無辜。我想她是不會愛我的,因為我的父親是她的殺夫仇人。在這一點上,我的存在跟舒顏其實挺相似的,嗬嗬。

但是她竟然沒有在上吊之前把我先一步帶走,我想,也許女人骨子裏的母性還是原始的成分居多。

可是事到如今,我一點也不感謝她把我留下這世上。

但我很想很想再看一眼她的墓碑,淺淡的刻字,沒有立碑人的空白,我想躺在冰冷的石塊上,仰望漫天的繁星。

地上死一個人,天上多一顆星。可是星星那麼多,我找不到她是哪顆。

一點鍾。我要去看我的父親。那個除了用流氓,混蛋,無恥,下賤來形容外,完全找不到別的詞來貼切的男人。

他一點都不在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在乎我那雙從記事起就恨不得要弄死他的眼睛。

他真放心,給狼孩獠牙,給虎崽利爪。

等我終於把尖刀刺向他心髒的那一刻,他對我說:“所有的兒子裏,你最像我。”

我說那我寧願滾回去用臍帶勒死我自己。

很多年後,我才聽我義父講起,說我媽媽的丈夫本來是江半城手下的,後來吞了一批貨,背叛了他,害得他手下損失了好些個人。

當然,被抓回來了,自然是活活打死的下場。而江半城這種沒節操的江湖大佬,為了泄憤必然是啖其肉,騎其妻。

他把我媽折磨了小半年後,發現她懷孕了,也就沒忍心再下手。

不過江半城對我的感情,我覺得多半也就是當條有點價值的狗來養。

他後來開始注意我,也不過是因為我開始出息罷了。雖然這樣染血的路,我倒希望自己走得偏一點才好。

不過…….我父親的墓碑被我砸了,所以半個小時足夠了。

然後我要去看阿雪,我想在她身邊停留多一點時間。萬一碰上阿楠呢?

我知道阿楠是喜歡阿雪的,這從我第一次把阿雪拖上床後,那男人眼睛裏轉瞬即逝的光就能結結實實地出賣。

阿雪生性像個男孩子,剛開始在社團裏摸爬滾打的時候,我從不允許她跟著我下場子。就算萬不得已,也要拿那種半人高的棍子防身。

可是她嫌那個不酷,她喜歡匕首。能捅一刀轉一圈的那種……對,就跟舒嵐後來差點把我腸子拽出來的軍刺一個類型。

那時我就像,要是有天我能把淩雪壓上去,讓她為我穿起裙子和性感的內衣,為我留長頭發小鳥依人,那將是多麼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很多年後阿楠告訴我,其實阿雪本來就是個很溫柔的姑娘。她之所以要跟你並肩作戰,那是因為她很早就愛上了你。

以為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江左易——f**k

天快亮了,我要離開墓園了。什麼?我還沒有去看安迪和祝丹妮?

我為什麼要去看他們!

他們愛我,但關我屁事?

我唯一能為這兩個無辜的男孩女孩做的,就是永遠不要去驚擾他們的靈魂。因為隻有他們的眼睛,是我今生今世不敢麵對的。

天亮了,我還要去做什麼呢?

我先去了舒嵐的家,以前的那幢老別墅。

那是她長大的地方,而從我出現在她生命裏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家破人亡了。

我從沒踏入過她童年的世界,沒見過她第一輛粉紅色的腳踏車,沒摸過她塵封的鋼琴。

我想走近那裏,卻又不敢走近。

因為有她在的地方,就有葉瑾涼。

我發瘋一樣羨慕嫉妒著他們的過去。

每一張舊課桌下,有他們用修正液擠上去的塗鴉。

葉某某永遠愛舒某某!

媽的,真惡心。

而那時候,我在砍人。

每一處校園的綠茵場上,有他們騎著單車飛舞過的丁香花,把一路的單身狗都虐的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