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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輕笑了一聲,跟我說:“說來也是巧,容與找我學偵查和反偵查。有一次一個叫孟齡的人給他發來消息,我一下子就破解了裏麵的暗語,知道他也是組織裏的人。是容與告知了我阿琳真正的埋葬地點,那屬於機密,所以我欠他一個人情。”
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你和容與有這樣的淵源。”我感慨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毛女士的犧牲是偉大的,卻又是令人惋惜的。我想……”
話沒說完,我忽然感覺腦袋“嗡”了一下,隨即就開始發懵,竟覺得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恍惚了。
這時候,老曹站了起來,說:“對不起。”
我看著她,這才意識到她讓我喝的那杯茶是有問題的!
“你……你為什麼……”
“他說阿琳沒有死,而是被紅獄抓去做研究了。”老曹說,“隻要我把你給他,他就會放阿琳回來。對不起,我……”
後麵的話,我聽不見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覺得渾身酸痛,特別是腦子,就和要炸開一樣。
“是麻醉劑的正常反應,你不用擔心。”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裏還覺得挺熟悉,我強撐著睜開了眼皮,就發現我躺在了一個廢棄的房子裏。
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我眨眨眼,想讓自己快速恢複意識。
這時就又聽那個男人說:“需要我幫你嗎?”
話音一落,我的麵前就出現了聶宸遠的臉。
稍稍吃了一驚,我說:“宸遠,我這是在醫院嗎?可我看著不像啊。”
他衝我笑笑,跟我說:“你在醫院裏啊。這就是醫院,仁濟醫院。”
我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兒,一咬牙,手肘撐著地麵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我看著這房子連窗戶都沒有,全都是破敗不堪的場景,就像是個廢棄就的舊工廠。
“宸遠,這到底……”我又覺得一陣眩暈,不由得按住了腦袋,“這裏是哪兒?”
“仁濟醫院。”聶宸遠的聲音冰冷,聽得我後背一緊。
再一次仔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隨著意識的逐漸回籠,那直達心底的強烈震撼也充斥了我的每個神經。
這裏是最初的仁濟醫院!
“我哥就死在西區,這裏是東區。”聶宸遠坐在了我對麵的椅子上,“我們可以直對著他被炸死的地方。”
我覺得不可思議,也難以置信,問道:“你想做什麼?”
“昕兒,”聶宸遠笑笑,“和我走吧,到瑞典去。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略微提高了音量,覺得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難以接受許多。
“我做不到對你下手。”他說,“所以,你和我走。忘了這裏的一切,我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宸遠,你……你到底……”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鴿子血紅寶石戒指,然後戴在了食指上麵,說:“我就是紅獄的頭目,最高首領。”
……
殺徐亞南的人是聶宸遠,也是他將這件事嫁禍給了霍言安;而在火車上出現的殺手,也是聶宸遠派去的,其目的是為了殺死沈容與;後來,命令許澄嫣將竊聽器放在望園裏的人還是聶宸遠;害死沈建業的人,也是他。
而聶宸均隻是紅獄在中國地區的頭目,並不是最高頭目。
“兩年前,我幹掉了紅獄的上一任頭目,就是段雪瑩的爸爸段剛之後,我就接任了這個位置。”聶宸遠說,“我知道有沙漠之狐計劃,於是就用我哥來吊著那幫臥底的胃口,讓他們以為我哥才是頭目。前幾個月,許澄嫣有一次在和段雪瑩的接觸中,無意中透露在美國似乎見過景哲。我便派人調查,知道了他沒有死,並且是有人幫助他死裏逃生的。雖然我查不出來是誰,但是憑你和沈容與的關係,再加上景家當年遭遇的事情,我也不難猜想。”
我真希望我現在是在做一場噩夢,而不是置於現實之中!
就算懷疑了所有的人,我也不會想到一向正直善良的聶宸遠,原來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昕兒,覺得很不可思議,是嗎?”他問我。
我咬著牙關,無言以對。
眼前的聶宸遠不是我認識的聶宸遠,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是個冷心冷血的怪物。
“為什麼?”我張口問道,“為什麼要如此?”
聶宸遠看著我,慢慢攥緊了拳頭,卻是笑著說:“因為我想活成自己想活的樣子。”
當年,因為段雪瑩對聶宸遠一見鍾情,所以段剛對聶宸均下了死命令,要求聶家必須迎娶段雪瑩進門。
段雪瑩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紅獄的最高首領,隻以為家裏是正常做生意的,所以也不知道其實聶宸遠早就注定必須娶她了。
婚後的聶宸遠和段雪瑩很煎熬。
段剛過於強勢,再加上聶宸均於他而言,不過是養在中國的一條狗而已,所以他打從心裏瞧不起聶家的這兩個兄弟,對聶宸遠也是百般刁難。
直到有一次,聶宸遠無疑發現段剛的藥物之中夾雜了海洛因,他才一直暗中觀察,發現了問題。
“你不明白那種感受的。”聶宸遠對我說,“我的幸福是被人親手毀掉的。本來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卻變成那個樣子。那種被人操控,毫無還手能力的日子,我過夠了!”
“那你為什麼不離婚?”
“離婚?”聶宸遠反問我,“你以為我不想嗎?我用了無數的辦法想讓段雪瑩和我離婚,可是她就跟個瘋子一樣,糾纏著我不放!”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日段雪瑩對我說的話,她說聶宸遠即便是出去找女人,也不願意碰她,原來聶宸遠出軌的原因在這裏。
一時之間,我無法判斷這裏麵的是是非非,如果段雪瑩是因為愛聶宸遠而毀了他,而聶宸遠是因為不愛段雪瑩而走上了末路……這兩個人的悲劇,倒也說不清楚是誰造成的了。
“那你為什麼要殺徐亞南?”我又問,“他是無辜的。”
“他早就該死了。”聶宸遠咬牙道,“他連我交代的事情都沒有辦好,最後拿著我哥給的錢回了老家,這樣的人配活著嗎?不過,我本來也沒想動他。但是在廣陽的時候,他撞見了我和宋英傑接頭,所以這個人也就留不得了。”
“宋英傑!”我驚呼道,“你怎麼……”
“我是最高首領,總要在其他頭目身邊安排個人。”聶宸遠理所應當的說。
原來,宋英傑在聶宸遠成了最高首領之後,他就不再對聶宸均一個人忠心,而是成了他安插在聶宸均身邊的眼線。
“難道你哥也不知道你是最高首領嗎?”
聶宸遠搖搖頭,說:“自然不知道。”
我蹙了下眉,感覺這話似乎有點兒出入,特別是聶宸均在死前的那一聲“不”,好像透露出了一些其他的問題。
“昕兒,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聶宸遠說,“如果沒有的話,我隻需要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就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
我心裏一緊,也不敢衝動的說什麼反抗他的話,隻能又問:“為什麼要殺死我公公?你是怎麼做到的?”
聶宸遠勾唇一笑,跟我說:“你知道嗎?控製一個人很簡單,比如說,毒品。”
許澄嫣在望園放下竊聽器的時候,就已經被聶宸遠用毒品控製住了。
不過這件事是她自找的。
許澄嫣總想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所以就拚命的想取代沈容與在仁濟醫院的法律顧問一職,然後為自己贏得更大的聲譽。隻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說自己還要報仇,向我和沈容與報仇。
聶宸遠給她這個機會,卻是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兩麵三刀的人。
“我讓許澄嫣利用她爸爸和沈建業有戰友關係的便利,在元宵節那天多找了幾個戰友去了許澄嫣家,然後讓其中一位和沈建業多年未見的戰友把他叫了過去。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許澄嫣支開了沈建業的司機,把刹車的線給剪斷了。”
聶宸遠無比平靜的訴說著這一切,彷佛那死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街邊的一株草,一枝花而已。
他的變了,徹頭徹尾的變了,我完全都不認識他了。
“我公公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死他!”我衝他大喊道。
聶宸遠眸色一暗,抬頭看向了破舊的房頂,說:“沈容與殺死了我哥,難道我不該殺死他爸爸替我哥報仇嗎?”
話音一落,房間的門被打開,沈容與出現在了那裏。
那一刻,我感受到的並不是生的希望,而是死亡的迫近,聶宸遠是絕對不會放過沈容與的。
“沈律師,很守時。”聶宸遠道。
“老曹在哪裏?”
聶宸遠看了我一眼,說:“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不會虧待幫助過我的人的。”
沈容與目光冰涼,沉默著和聶宸遠對視了片刻,而後說:“你哥是我殺的,如果你要報仇就單挑。讓昕昕離開這裏。”
“離開?”聶宸遠反問,“不可能的。昕兒本來就是我的,我要把她帶走,這也是你欠我的。”
“我不欠你任何東西。”沈容與道,“你倒是欠了不少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
說完,沈容與舉起了手槍。
聶宸遠故作害怕的舉起雙手投降,笑道:“其實你已經猜到是我了,對嗎?隻不過你們這些所謂正義之士辦事情需要證據確鑿,不能隨意殺害人任何一個人。現在後悔嗎?如果你早要了我的命,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你爸爸更不會死。”
我看到沈容與的另一隻手慢慢攥緊成了拳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聶宸遠的話給繞進去了。
但是沈容與做的沒有錯!
他不是紅獄那樣的人,視生命如草芥,所以他一定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濫殺無辜。
“讓昕昕離開。”沈容與再次說道。
聶宸遠眯了眯眼睛,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並且也掏出了手槍,劫持著我,將槍口對準了我的太陽穴。
“我最恨別人命令我。”
話音一落,聶宸遠就開槍了,子彈正中沈容與的小腿,他一個沒受住,單膝跪地了。
“不!”我嘶喊道,“不要!”
“心疼了?”聶宸遠問我,“我特別恨你對他的心疼!”
說完,又是一槍打在了沈容與的另一條腿上,可他死撐著,並沒有雙膝跪地。
“宸遠!”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隻剩下救下沈容與一個念頭,“你不是說要帶我走嗎?我們去瑞典!在那裏,我們開始新的生活,忘掉這裏的一切。你不要再犯錯了!”
“我這不是犯錯,而是以牙還牙。”聶宸遠將搶又瞄準了沈容與的胳膊,“他殺了我哥,搶走了你,我沒有道理留下他,他今天必須死!”
在他又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我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我當時的想法就是撕咬掉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讓他的這雙手再也不能傷害人命。
本以為他會因此而鬆手,但是他寧可疼著也不願鬆手。
而這個時候,沈容與舉起了槍。
他看著我,眼中的光不停閃爍著,因為他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很可能會打中我,但我是衝他眨眼,示意他不要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