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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天才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堅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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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轍是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脾氣,何況還是重生前就久經考驗、知道人品的合夥人。

所以,拿一點謀求上市的鯰魚生意出去、讓對方幫著處理相關金融法務材料,為將來割股民韭菜預做準備,顧轍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一方麵他是對於股民毫無同情心,畢竟進了金融界就要做好賭輸的準備——這就是賭,沒什麼好粉飾的。

老子來大A上市就是擺明了拿不太賺錢或者沒有長遠賺錢能力的公司來上市的。長期穩定增長性好的現金奶牛,鯊臂才上市呢。1

要入場炒股就該清楚這點,最後賠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華夏股市的設立初衷、就是讓錢多沒地方賠的人支援國家建設的,否則在社會注意國家設什麼股市?

大A再不要臉,總比李自成直接上酷刑拷餉要文明得多吧?找對了對比對象,賠錢時的心情就舒坦了。

另一方麵,那些鯰魚公司對顧轍不是非常重要,所以先拿來考驗考驗人也不怕。就算兩世為人、這一世的孫鎮嶽和沈漫經不起考驗,顧轍也好及時止損。對方就算稍微黑走他一點錢,也無傷大雅,大不了就當友盡了。

當然,人性是經不起過分考驗的,自己該紮緊的籬笆還是要紮緊,不能故意露出破綻陷人於罪。

同一個人,在不同階段的抗誘惑閾值也是大不相同的。

一個已經有點小成的體麵律所合夥人,麵對千百萬的誘惑多半能堅持操守,麵對幾億以上的誘惑就懸了。

而一個剛剛畢業工作一年多的新人,可能麵對百萬誘惑就忍不住鋌而走險了,眼皮子淺。

所以,顧轍在說事兒的間歇,也不忘稍稍提一下他今天早上在方舟中院聽審的那個案子,從旁打打預防針。

畢竟,剛才沈漫提到幾個月前法考真題時,顧轍就說過“今天還真是巧,已經第二波人為這事兒謝我了”,沈漫他們自然要湊趣追問。

顧轍也就半推半就,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唉,其實我也不想的,還不是公司有個研發人員禁不住誘惑、吃裏扒外,現在退贓不算,還要進去蹲半年。

當然,給他塞錢的一方,沒有自首沒有立功,估計要蹲一年。這麼一算,他還算是輕的了。”

“顧總治下還真是嚴謹啊。”沈漫聽了,當時倒也不以為意,畢竟她不覺得自己就算跟著顧轍打工、能有什麼值得出賣的商業機密。

但老江湖的孫鎮嶽卻一下子聽出暗暗敲打之意了,為沈漫偷偷捏了一把汗,也希望她好自為之。

大家就聊了一會兒實業型公司上市的注意事項、未來兩年該注重刷哪些指標,以更好地過審IPO、外加將來IPO時估值盡量做高、說服保薦機構和承銷券商在一級市場時,就給個高一點的承銷價……

畢竟,在股票市場上,IPO時刻顧轍能融到多少錢,跟二級市場的表現是沒關係的。首批進賬的錢,都是承銷券商給出的價格。

二級市場後續漲跌,隻影響大小非解禁後、後續顧轍賣股套現的收益,跟最初第一筆增發是沒關係的。

所以,讓承銷券商和保薦機構看好你,也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

好在顧轍兩世為人,雖然不喜歡上市,但對於“保薦機構如何評價一家高新企業的真實高科技含量”還是頗有心得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尤其他前世搞專利布局多年,服務過這方麵的企業。

顧轍閑聊之間,便頭頭是道娓娓道來,說得專業從事這方麵的沈漫,以及對金融保薦頗為專業的孫鎮嶽,都刮目相看。

“……高新企業上市,持有發明專利授權數量,質量,都是很重要的。質量不好造假,但數量卻可以想辦法盡量分案。

沈漫,以後你來了我這兒,我會逐步把公司的專利申請分案操作交給你——也就是基本的技術說明書、權利請求書我會讓研發人員,以及我自己操作把關,先弄好。

但是如今國內的專利代理事務所,我發現在如何盡量分案、吃幹抹淨刷數量方麵,不太上心,也不太為客戶考慮,就隻是拿一筆錢辦一個案而已,不夠積極。

所以,你這邊先把關一道,我看你對這些也有點涉獵,自己後續也要加強。到時候按照我的規劃把企業的專利持有數據做漂亮一點,讓股民們覺得這家公司後勁足……”

這種事情,但凡再過幾年,大部分專利事務所都知道怎麼盡量拆分刷數量了,最嚴重的時候,到2019年左右,國內刷專利數的問題會達到巔峰。

然後2020年,國家終於忍不住了,搞了一場“藍天行動”,肅清了好多牛鬼蛇神不專業的代理事務所。也批量作廢了很多不合規的新創性排列組合專利、分案刷數量專利。

(注: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到了2019年,我國每年的專利申請數和授權書,都雙雙超過了米國,成為了全球專利數量新增最多的國家。所以從此以後,可以不用再那麼重視專利數量了。這時候就可以放開手腳整頓、抓質量。)

說句題外話——之前一直提到,顧轍前世就是在2019年底、2020年初那陣子,突然“大徹大悟”,從一家自己合夥的專利代理公司,跳反接受國知局詔安。

那次事情的契機,其實就是因為2020年社會的客觀科學環境發生了劇變,導致顧轍心性和三觀也發生了劇變,然後他才幡然拋棄了原先鑽法律空子的人設,覺得那些都沒什麼意義,他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然後他一個原本對如何刷新創性排列組合、如何刷分案特別牛逼的家夥,就這樣出賣了同行的作案手法,用同行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頂子。

而顧轍因為瘟疫而心性三觀大變、幡然悔悟的邏輯,其實也容易解釋:2019年之前的世界,很多純法務的訟棍都是以訟棍為榮,以自己擅長鑽法律空子為榮的。他們覺得人文領域的創造,對社會的貢獻絲毫不亞於科學研究的貢獻,也是在“鞭策社會前進”。

但是,2020年的變化,讓很多人看清了兩句話:失去人性,我們失去很多,失去獸性,我們失去一切。

文科生以文科建樹為傲,是建立在人類對自然的強征服大前提之下的。

那種承平歲月,人會覺得“人與天鬥沒什麼難的,人與人鬥、二次分配、勾心鬥角,才是社會進步的主流”。㊣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而如果人類征服不了自然,文科生就容易出現信仰崩塌,尤其是顧轍這種文理兼通、既搞過科研又搞過法務的,他會深刻反省、懷疑人生,最後大徹大悟。

三體星人入侵時,堅持“民豬自由”是很好,但結果就是一個都跑不了,逃離地球的計劃因為分贓不勻而被擱置,其他措施也都被聖母拖後腿。

當地球需要流浪時,聖母也隻會說“太陽氦閃是假的,我們被騙了,其實讓地球回去就好了”。

辯論的價值,隻存在於人和人的內部矛盾占主流的環境下。

當人和自然的外部矛盾占主流時,辯論毫無價值——一個人信萬有引力,另一個人不信,這有什麼好辯論的?自然規律不需要辯論,隻需要科學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