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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校園的季節(1 / 1)

◇伍榮

我的眼中,校園隻分兩季,冷寂的冬和喧鬧的夏。

冷寂的冬

又回到了寢室。

開學還早。

床板、桌椅、書架如故人舊友般,親切而熟悉,惟有那一層浮灰,淡淡地輕輕地訴說它們被冷落的心情。

午睡的昏昏沉沉被突然響起的爆炒聲驅散,蹤影皆無。接著便有了一串串的香味跟了過來。我,隻是懶懶地躺著。雙眼直盯著雪白的天花板,辨別這香味是土豆,還是青椒……媽媽炒菜時,還要放些蔥花的吧。品著香味想著直到想得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才一遍又一遍平靜著自己:這兒是學校,這兒是寢室。

每迎接一個白晝,就要讓自己麵對一次漫長的考驗,考驗自己是否堅強得能忍受冷清,能承受住無聲。小說一頁一頁翻過,雜誌一本一本看遍,留不住的是時間的滴滴答答,留住的是對無所事事的懼怕。慢慢地學會了信手塗抹,慢慢地也開始隨意高歌,甚至會為那蕩起的回音,暗暗得意好幾天……

天黑得很慢、很晚。對麵樓上的幾點明亮宛若冬夜的星光,稀疏卻奪目。沉靜中,公寓的輪廓也更顯出了幾分冷漠,幾分巍然。

寂靜,黑黑夜色中的寂靜。

喧鬧的夏

對麵樓上,敞開的窗戶越來越多,亮起的燈盞也越來越多,歡聲笑語更是隨風傳送。大包小包不斷地提進來,腳步聲由遠及近,碗盆交響曲也再次回響在了校園的空中。

又一天,隔壁有了“阿香,阿香”的叫聲,還添了歡快興奮的嬉笑,忍不住了,便也跑過去“親切”一番:什麼時候回來的?路上辛苦嗎?順利吧?對方拿出了肩扛手提、千裏迢迢才到達目的地的一堆瓶瓶罐罐,說你嚐嚐,味道好極了……

再一個清晨醒來,發現熟悉的笑容也擁在自己的左右前後,於是“狠狠”地親熱一番,體味手足重聚的新鮮和激動。然後樂嗬嗬地坐在床邊,靜靜地,就那麼靜靜地俯視,她們像開雜貨鋪一樣,把桌上、床上擺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

推門出去,“家家戶戶”都熱鬧起來了,忙裏忙外,洗洗涮涮,擦擦掃掃……走廊裏的垃圾此時成了很惹眼的“繽紛世界”,忙得清掃樓道的老太太眉開眼笑,感歎這兩天生意可真好,又能小發一筆了。

KENNY G的《歸家》應該是在歸途中吧,望著青青綠地,村戶人家,領略清新與平和之美。而此時此刻,整個公寓樓怕是“槍炮與玫瑰”的效果了吧。

在校園季節的輪回中,一程一程、一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