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毒的人並不都是剃光頭、戴墨鏡、胳膊上麵刺紋身。
坐在滕俊對麵的斑虎,梳著幹淨利落的寸頭,戴眼鏡,穿白色襯衫,腕上是一隻很有品的新款瑞士表,連汗毛都少的像女人。
“五百萬,我覺得這個價格很合理。”他笑著對滕俊說。
滕俊也笑笑,沒說話。
“我要是直接跟滕子龍做這個生意,價格要翻十倍的,差額留給你來賺,做我們這行的,朋友比生意更重要。”
滕俊抬頭看他,“先讓我看看東西,錢不是問題,關鍵是它值不值這個價。”
“那沒問題。”他從桌下拿出一隻DV機,調了幾下遞給滕俊看。
滕俊冷漠的看了幾眼,淡淡的說:“影音這東西可以有無數個COPY,我怎麼相信你不跟我做第二次生意?”
“我在這行這麼久,這點規矩不懂的話,活不到今天。”
“五百萬,五年不出事,每年一百萬。”
“從來沒有這麼做生意的。”
“那這生意我就不做了,反正又不是我坐牢——”滕俊向他探了探身子,笑著說:“他掛掉,對我又沒有壞處,你說呢?”
……
滕子龍現在最怕看見的人就是滕俊,可他卻越來越多次的主動“拜訪”他。
“二十年前叔叔是不是做過一樁大買賣,拿人家的貨又不給人家錢,公安局備著七一七重大販毒殺人案?”滕俊坐在沙發上,滿眼含笑的說著早就被滕子龍塵封的血腥往事。
“你又要搞什麼?”滕子龍的表情明顯起了波瀾。
“這麼屌的事為什麼不做的小心點,還被人家偷拍了片?”他把手中的相機扔過去,裏麵是他從斑虎那裏拷貝的視頻。
“你從哪裏搞到的?”滕子龍的音調終於透出緊張。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叔叔是不是應該把這筆錢補給我?”
“小俊,你怎麼又來要錢?”她嬸嬸一進門就聽見他張口,頓露不悅之色。
“閉嘴!給我滾出去!”滕子龍腦門暴著青筋。
滕俊衝她笑笑,一臉的嘲弄,女人目瞪口呆,發瘋的摔門走了。
“你要多少?”滕子龍爽快的問。
“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滕俊挑釁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分麼?”
“過分這件事,自己是覺不到的,叔叔有覺得自己過分的時候麼?”
“我不可能把財產都給你,我也不相信你會去揭發我。”
滕俊冷笑,“你知道收你財產和看你坐牢這兩件事,我更喜歡哪個嗎?更何況,你要是被槍斃了,滕家的錢給誰好呢?”
“滕家的錢早晚是你的!”
“我不喜歡‘早晚’,我就要你活著的時候‘必須’交給我,你不就喜歡讓別人做‘必須’的事兒嗎?記不記得我二十四歲惹你不開心還必須罰跪給你磕頭,我媽媽就必須跟個傻子過一輩子不許改嫁,你兒子活著的時候我就必須退居其次懂得尊卑,你不喜歡我的女人我就必須把她休了,你要我娶哪個爛貨我就必須得娶,我們全家都必須對你惟命是從還得感恩戴德——滕子龍,今天我就讓你做一件必須的事,感受一下必須的滋味有多惡心。”
滕子龍死死的盯著他,“你現在就是一副畜生的樣子?”
“骨子裏流著滕家混帳的血,怎麼做好人?”
“滕俊,你一分錢都別想從我這裏拿到,我警告你別逼我。”
“好啊,十天,我要是拿的錢少了一分,我一定親自帶著警察來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