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您夫君醉酒,是楊大人指使手底下的人,特地折騰的?”
雲皎月緘默不語,她不明白祁長瑾為什麼沒有拒絕小官員的勸酒行為。
或許是想,在去京都前博個能和基層官員打成一片的好名聲。
又或許,僅僅是為了盡地主之誼。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男人能說出以後觥籌交錯見不過三杯這種話。
就說明,大肆飲酒並非他所願,他的確想借今晚的經曆,時刻提醒自己早日位極人臣。
“我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折騰,總歸今夜這筆賬,我是記下了。”
雲皎月帶著人去了青州軍器局大使,從九品地方官員鄭大人的房間門口。
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頭吵得不可開交。
啪地一聲,鄭夫人將白瓷茶杯扔到地毯上,壓低聲音怒吼:
“鄭器你是瘋了?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廢物草包!”
“你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還是個從九品!”
“你說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晚上和庫大使陳黎死命給狀元郎灌酒?”
鄭夫人氣得破口大罵,“我都借故頭疼身體不適,讓婢女去喊你回來。”
“你倒好,當著狀元郎的麵耍威風,說我這個婦人就是麻煩!還不用讓人管我?!”
“我看你是被上頭的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今晚拉著祁長瑾喝酒的人,的確都是楊大人手下的官員沒錯。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夫君一樣,這麼沒腦子,上趕著給人灌酒。
有不少都是喝了一碗,再借故天色不早,得回去休息的。
就她的夫君,喝酒喝得沒完沒了!
鄭夫人又罵了幾句,門外雲皎月聽明白事情經過後,眉頭逐漸舒展開。
雲皎月斂下神情,不動聲色低聲吩咐,“程二李虎。”
“除去鄭夫人方才所說的庫大使陳黎。”
“你們倆先去給布政使楊大人手底下的官員,挨個送上一碗醒酒湯。”
程二和李虎關鍵時刻也激靈。
知道雲皎月的用意,是和那群官員示好。
既然大部分官員還是給祁長瑾顏麵的,隻是迫於頂頭上司的吩咐,才參與灌酒。
那雲皎月送個醒酒湯,往後今夜祁長瑾和這些官員的事情,就過去了。
“祁少夫人,我們這就去!”
程二愈發覺得雲皎月心思縝密。
照這樣的趨勢,隻要他和李虎這兄弟倆聽雲皎月的話。
以後他們去京都,沒準還能混兩個小官當當。
聲音鏗鏘有力,想到美好未來過於激動。
以至於驚動了屋子裏的鄭夫人。
幾個呼吸的間隙,屋子裏陷入沉寂,是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程二發出聲響後,是真想給自己來幾下嘴巴子。
不過手裏端著許多醒酒湯,隻能尷尬望向雲皎月。
雲皎月無奈搖搖頭,使了個眼色,示意程二和李虎不用管這裏的事情。
兩人會意後,立刻走了。
很快,鄭夫人打開房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賠笑道,“祁少夫人,這麼晚您還不睡覺?怎麼到我們這裏來了?”
鄭夫人今天和雲皎月說過幾句話。
是特地送了賀禮,又誇了幾句祁昭昭,才搭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