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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 / 3)

痛斥叛徒與“千古絕唱”。

長期監禁的歲月是孤獨的。

孤獨對意誌脆弱者比殺戮還殘酷。

葉挺雖然較之其他鋃鐺入獄者活動自由得多,可以在圈定的範圍內放羊、養雞、種菜和讀書,但無論如何也消除不了對親人和對身陷囹圈的新四軍指戰員的惦念、牽掛和憂慮。

無時不令葉挺內疚和痛心疾首的是在上饒還關押著許多曾與他並肩戰鬥和朝夕相處的新四軍指戰員。僅高級幹部就有軍部組織部長李子芳、敵工部長林植夫、三縱隊司令員張正坤、二縱隊副司令員馮達飛以及軍部秘書處長黃誠和秘書陳子穀等等。

嗬,陳子穀!葉挺一想起陳子穀,心裏就愈發不安。

陳子穀這個滿懷一腔報國熱血毅然從泰國歸來參加抗戰的愛國青年,慕名追隨葉挺加入新四軍,當他聽說蔣介石蓄意克扣新四軍軍費,致使新四軍健兒連禦寒的衣服都難以解決,經征得黨組織的同意,千裏迢迢到泰國變賣祖父留下來的遺產,將屬於他的二十萬元帶回來全部捐獻給新四軍,這個數目相當於國民黨當局起初實際撥給新四軍近兩年的軍費。葉挺曾在軍部《抗戰報》上對陳子穀通報嘉獎,並準備打一枚金牌贈給他。

然而,像陳子穀這樣優秀的愛國青年歸僑,也被國民黨殘酷地帶上手銬腳鐐,投入監牢,並且經受嚴刑拷打和百般淩辱,過著暗無天日的非人生活。

葉挺是寢食難安嗬!

故而,葉挺無論是在見到顧祝同和陳誠還是在見到蔣介石的時候他都帶著萬分內疚的心情,再三懇切地要求把他自己處死,把關押的其他新四軍指戰員無條件地全部釋放。以了卻他的自責之情。這天,看守人員向葉挺通報,有個叫趙淩波的新四軍人員要見他。

“趙淩波!”葉挺聽到這個名字,兩道劍眉聳起,直插鬢角,兩眼隨之瞪起:“他來幹什麼?!”聲音如踩響了地雷。

“我、我哪裏知道!”看守見葉挺勃然大怒,嚇得兩條腿直往後退。

這趙淩波原是軍部參謀處長,過去在葉挺與項英之間的關係上就表現得像“牆頭草”,左右搖擺,見風使舵。葉挺討厭這種“變色龍”式的貨色。如果按照葉挺的用人原則,早就把趙淩波調出參謀處這個至關重要的部門,可是,由於幹部調配人權在項英手裏,葉挺有想法也是枉然。這次,皖南新四軍北移時,項英將趙淩波調到一縱隊任副司令員,被俘後,經不起敵人的威逼利誘,叛變了革命,成了一個無恥的叛徒,當上了關押新四軍指戰員和其他政治犯的集中營的政治教官。

葉挺在讀小學時,老師給他講民族英雄嶽飛被秦檜陷害的故事時,還給他講,有一個姓秦的讀書人,到杭州西湖畔遊覽了嶽王廟和嶽王墳,在秦檜的跪像前憤然寫了一副對聯:“人從宋後少名檜,我到墳前愧姓秦”,道出了對奸佞的不齒,從而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深深刻下了對賣國賊、奸官、叛徒一類民族敗類的切齒痛恨。今天,想不到在他的屬下居然也出了一個叛徒,他怎能不怒火中燒?!“叫他進來!”葉挺一聲大喝。

刻意穿了一身新四軍製服的趙淩波疾步走進了葉挺的房間,臉上一副急煎煎的樣子:“軍長,您、您好吧?”那神態,好像十分惦念葉挺的樣子。

“你從什麼地方來的?”葉挺雖然壓抑著滿腹的火氣,但是依然會使人感到喉嚨裏衝出來的氣流固體樣富有撞擊力。

“我、我是被押在隔壁的房間,我再三哀求看守人員,他們才允許我看望您。”趙淩波雖然編造的謊言還算可以說得過去,但是做賊者必定是心虛,他不敢直視葉挺的目光,怕葉挺看出他眼神中含有的怯懦,腦門上也冒出一層冷汗珠。

“你被關押在我的隔壁,我怎麼進進出出沒有發現,嗯?”葉挺心裏說是你趙淩波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怎麼不想想我葉挺是可以到院子裏散步的,你要是關押在我隔壁,我就是發現不了你,你也早發現我,想辦法給我聯絡了,還至於反複哀求看守?你這狗東西,編瞎話也不事先想想能不能自圓其說?

“我、我……”趙淩波一看露出了馬腳,嘴裏立刻像被割了半截舌頭,嗚嗚嚕嚕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臉色變得煞白,哭喪著臉,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