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一時半刻不知道選誰,不過總好過沒得選吧。
我隻是需要一些時間來看清楚自己的心。
陪著少爺玩兒了一下午幼稚的遊戲,到了晚上9點我們才出園。
找個地方就近吃飯。畢竟吃飯對少爺來說是頭等大事。
出來以後少爺就悶悶不樂了。
牽著我的手,我們默默地往前走。
“坐一會兒吧,”走到一個人少的石凳前,“你是不是想媽媽了?”
“你怎麼知道?”他很詫異,眼睛亮了亮。
“我猜的。你剛才玩遊戲的樣子,像個孩子。而且玩的那麼幼稚。應該是你小時候媽媽帶你玩兒的。”
“是的。那時候我爸媽老吵架,我媽媽很愛我。我爸老不在家。一到周末媽媽就帶我到遊樂場玩兒……”回憶的閘門被打開,童年的記憶噴湧而出。
張寅卿語速不快,卻一直不疾不徐地說了很多。
我對他的人很了解,對他家裏的情況不甚了解,故而也津津有味地聽著。
直到我們的肚子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淩波!”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都叫我淩老師。
“嗯?”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傷心還有一個原因。”他歎了口氣,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看著讓人心疼。
“我害怕你這次回去,我們不會再見了。”他的聲音很低,我卻聽得清楚。
因為聽得清楚,我一陣心酸。
自從認識他,從未見過他這麼讓人心疼、這麼情緒管理失控的時候。
我上前摟住他,“不會的!你別瞎想。”
此刻,我隻能這樣安慰他,我不敢給他保證。因為我也很亂。
如果可以,能不能我們三個一起生活?
“我真後悔,如果3年前,我沒有那麼輕易的放開你;如果我當時能頂住我家裏的壓力。或許,我們現在會生活的很幸福。”他抱住我,呢喃地說。
張寅卿的修養很好,再痛苦也能隱忍,隻是在我肩頭不住地低聲啜泣。
我知道這已經到了他心裏的極限了。畢竟認識他這麼久,我連他不耐煩都沒見過。
我以前開玩笑說,即便我死了,你也不會難過。你會覺得人都死了,難過也沒用了。
他當時還反駁我。
如今看來,我在他心裏確實有點分量。
聞著他身上汗味兒混著香皂味兒和淡淡的煙草味兒,我有一點被魅惑。
“好,我答應你。我永遠不離開你。”一時間,衝動戰勝了理性,這句話已經到了喉嚨,隻待聲帶配合。
在這句話正式衝出我的喉嚨的時候,我們被不遠處的嘈雜聲打斷。
“走,我們過去看看,有什麼熱鬧好瞧。”我看熱鬧不嫌事大,也想轉移一下他的傷感。
不置可否,張寅卿被我拉了過來。
一群人圍在一起。
“哎呀,這是個孕婦的呀,肚子那麼大了哇。”
“怎麼倒在地上呀,她的家人哪?”
“真是的,怎麼出門也沒人陪著,這當人老公的哪去了哇?”
……
……
旁邊阿姨七嘴八舌,我聽著又是一個悲慘人妻的事故。
我透過人縫看過去,真的是個肚子明顯的孕婦。
“小清!”我大叫一聲,把周圍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