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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愛就愛個飄逸(3)(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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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竟然能夠釋放那麼大的勢能麼?我詫異。

但是,我決不認為你這是在對我進行“安慰賽”。也不認為你是在誇大其詞。

我相信愛的作用和力量。

今日到柳林來,透過那籠罩著的綠色寢帳,依稀感到這裏遊蕩著老校長一個玫瑰色的夢。自古夢是心頭想。這裏就傾注著老校長心靈的寄托。

前些日,我在老校長的床頭發現一篇從報刊上剪下來的文章。在“我國森林五年減少一億畝”的標題下麵用紅鉛筆重重地打上了兩條粗杠杠。而且在文章裏麵還有幾處是用藍鉛筆畫著醒目的粗道道:“中國森林麵積正以每分鍾約三十八畝的速度下降”。“鬱鬱蔥蔥的大森林這一天然屏障一旦被毀,生態環境將惡化到何種程度?”在這篇文章的右側,一連用紅鉛筆打了三個蝌蚪般大的驚歎號。這三個株距相等的驚歎號,與其說是感慨萬端的心潮的洶湧奔瀉,莫如說是在大聲疾呼失去的林子,還包含著一種殷切的召喚。

於是,我經過一番縝密的實地考察,又經過一番口舌,終於說服了老校長。決定再經過一番更艱苦的奮鬥,取得我那現為縣太爺的爸爸的支持,承包那片浸透著你爸爸鮮血的山林。

當你看到這裏,也許會象不少人提出的疑問一樣:你能行――?

那我隻好就以筆代口了――

小螞蚱一頭灰挑著水桶去擔水。

剛出村兒,碰見蝴蝶二妹妹。

“河太遠!”

“井太深!”

“那怕啥?”

“去他爹的老二黑!”

沐沐

×月×日

子夜時分的老林一切都凝固了。

粘稠稠的濃重夜氣凝固在林間,一櫓劃下,既沒有波的湧動,也沒有蕩漾的漣漪。銀杏樹、油鬆、杉木和紫穗槐那傘狀樹冠凝固在被戳破的鋼青色的天幕上,一動不動,酷似剪紙。甚至連最不安分的聲音也凝固了,偶爾傳來一聲貓頭鷹沉重的呼叫,剛剛流到耳邊頓時僵住,再也難以往前湧動。整個老林一派曠古時期的寂寥。

此刻,朱林生似乎也凝固了。他拖著疼痛難忍的右腿,蹀躞地在林間穿行。這片老林雖然不象亞熱帶森林遍地是滑膩衍生的青苔和龍盤蛇繞的野藤,也不似白山林莽中的岩石陡壁和叢生的荊棘,卻也坷坎不平。他一路磕磕絆絆,恰似跳坑一般。飛行服裏的內衣濕了幹,幹了又濕,冰在肌膚上如同鎧甲。由於過度疲憊,渾身的血液充滿了膠質,揮臂抬腿,動作粗硬,好似機器人隻是單調而機械的動作重複。

這時,夜色變得更濃了。整個老林竟然失去了動感。朱林生腳下一滑,身子一閃,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卻沒有發出聲響。似乎與他身體撞擊的不是堅硬的土地而是膠皮軟墊。奇怪,摔倒了,好象摔得不算輕,身上卻絲毫不覺得痛,莫非身體的每個部件都已經麻木僵化了?他想。這是老林麼,莫不是座古堡吧?老林裏的空氣是清涼的。而這裏卻充斥著一般巨大的瘴氣,堵得胸口發悶。悶得象喉嚨裏塞著團棉布,又象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按住了胸口。他想將上身倚在一棵樹上,小憩片刻,或許會好些。他順勢用左手往身後一摸,隻覺得手背被什麼東西鋸了一下。他急忙用右手一摸,左手手指竟然觸到的是一股發膩發燙的液體。呀,手背被割破了!他驗證地用鼻子一嗔,一股濃烈而新鮮的腥味兒沁人肺腑,令喉管發暢,再用舌尖咂咂,卻有一種蓮子般的幽香。當他用左手再往身後觸摸時,發現原來是一棵老榆樹。老榆樹那不規則的翻著利刃般的硬痂,象鋸齒一樣鋒利。他用右手支起身子,象匍匐前進一樣靠左腿和右臂的力量倚在老榆樹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那神態好似被大浪拋到岸上的的鯽魚。

這時,一顆五分錢硬幣大的水珠很確地砸在朱林生的舌尖上,象鋼珠兒掉在玻璃板上,□地發出一聲脆響。他那碩大的喉結條件反射地一提一落,枯澀的喉嚨受到甘露滋潤般一陣舒暢,涼涼的,還帶有點奶味兒,比北冰洋牌高級雪糕還味道兒鮮美。

“?――!?――!”朱林生大張其嘴,水珠一滴滴落,節奏分明,悅耳動聽,象一首甜蜜的兒歌。

忽然一團焦辣辣的氣息蠻橫地梗在朱林生的喉嚨裏,似乎懲罰性地置他於死地,他極敏感地雙手柱地,象同時按下飛機座椅的發射開關,整個身子騰地彈起,直直地立在地上。

“飛機,我的飛機!”朱林生那結實的胸膛裏推出一團氣浪,象雄獅一聲吼叫。此刻,他的大腦真的變成一片空白,如同被洪峰衝刷過的河床。然而,他的理智麻木了,感情卻酵母菌般發作了,象陡然壁立的大潮,嘩嘩地喧囂著,不時撞在土坡和岩石上,發出雷鳴似的爆炸。

衝天的爆裂聲!

衝天的火光!

衝天的焦糊味兒!

朱林生的神經發生了嘎嘎的爆裂。他雙手死死地抓著腦袋,渾身痛苦地顫抖著。

僅僅不過兩秒鍾,朱林生猝然變得蒼老了。蒼老得象個龍鍾老翁。他那昔日的龍驤虎步的威武英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趔趔趄趄的腳步和具有老邁特征的喋喋絮語:“飛機爆炸了!飛機爆炸了!摔掉一架飛機,要損失多少錢嗬!”

朱林生發瘋地往前跑著,從漆黑的老林中飛射出串串彈丸似的箭鏃,組成一阿拉伯數字,無情地刺激著他那已經變得十分脆弱的神經。

3100000

這依次遞增的七位數字,他覺得太大了,也太沉重。倘若摞起來,足以撐破天,壓塌地。如果放在他身上,將會殘酷地把他的筋骨碾軋成齏粉。

“嗬――!嗬――!”他胸腔裏發出熊叫似的聲音,不知是因負載太重而感到難以承受,還是借以撫慰斷裂的神經那過於嚴重的傷痛,或者是用於緩解超過極限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