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淒慘的身世也是白夭給她杜纂的了,隻是後來她不知怎麼的竟忘記了這事。
事情就到這裏就成為了結局。
三生石又恢複了如水流光。
她看著心驚膽戰,腦瓜轉了幾轉,愣是好歹沒有轉過來,我的老天,沒想到我還有這麼戲劇的人生,她簡直被自己這豐富的人生給震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咂摸著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咋舌問孟婆:“這就是我的一生?”
孟婆微微點頭。
白頃歌覺得自己還是像黑白無常說的那樣,喝了孟婆湯,豪邁的走向奈何橋,三千凡塵皆為空,然後輪回,又經曆鬼大爺的紅塵滾滾為好。
其他的不說,她以前真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師父他才離開的自己。
沒想到裏麵有這麼多彎彎道道,原來竟不是,他們之前並不是隻經曆過幾年,而是在她長大之後,師父發現愛上了自己,但自己死活不愛師父,師父愛而不得才離開的,他們之間發生過很淒慘很狗血的劇情。
這叫她以後怎麼正經的麵對崇凜?
她的三觀頃刻被顛覆,渣渣都撿不起來。
她想人生都這樣了,還是正經死了的好。
她正準備踏上奈何橋,兩個鬼差憑空出現在她麵前,鬼差豬首人身,泛著綠光,看起來極為可怖。
如果是平時他們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她麵前,她肯定要嚇一跳的。
然而幸好她還在回味剛才自己沒有完整的經曆過的人生,或者說,她完整經曆過,但已經遺忘,或者記憶被人封印而遺忘的人生。
“鬼尊有請。”鬼差恭恭敬敬的說。
白頃歌‘啊’的一聲,頭頂仿佛飛過無數呱呱的烏鴉,一時沒反應過來。
季雪衣已死,那麼現在的鬼尊當仁不讓便是容淺了?
去見容淺倒也沒什麼,自己死的如斯慘,容淺或者想要嘲笑她一番,她是可以理解滴。
但兩位大哥,也不用架著自己就走啊~~走路這件事我還是會的好麼!
路很長,仿佛不是通往冥殿的路,白頃歌心中打鼓,難道容淺做了鬼尊之後連冥殿都瞧不上,另謀它殿了?
她一道門一道門,一條路一條路,層層關卡,過五關斬六將,好吧,沒有斬,隻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兩個鬼差過去了。
終於到了。
白頃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然後,就再也沒有合上。
男子一襲紅衣,湛透血紅的眼睛,紅發傾瀉,妖繞迷人,赤腳站在鬼域之巔,如九天下凡的天神。
“季舒玄..季舒玄..”
白頃歌一拳打在他胸口,眼角泛起淚光:“怎麼是你啊!”
“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白頃歌又哭又笑,漸漸的沉默了下去,愧疚和自責:“對不起,季舒玄,沒有守護好你和阿雅的女兒。”
季舒玄轉身,擁抱住她:“我都知道,阿頃,你做的很好了,我沒有怪你。”
“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
“沒有去哪兒,就在這鬼域裏麵。”
“可是..”白頃歌的眼中緩緩露出驚恐:“這麼多年,你都在鬼域裏麵?”
季舒玄的眼光沉靜似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