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很奇怪,之前謝蕭看謝宇的記憶像是個局外人。
沒有任何的共鳴。
可是此時他卻好像忽然就能理解謝宇了。
很神奇的感覺。
謝宇或許比任何人以為的都要早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
他那麼厲害怎麼會算不出來呢。
一般人算出來之後可能會順其自然的適應生活,修煉,飛升。
可是謝宇沒有,因為他心裏就是覺得自己是謝家的小兒子。
是他爹娘和姐姐,甚至是看起來恨他的謝烽用命換來的弟弟。
就在剛剛他忽然就很懂謝宇了。
或許因為他真的算是謝宇的一部分吧。
共鳴雖然來得晚但是還是來了。
白軟軟死死的抓住謝蕭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蕭蕭...”她眼裏含淚,剛剛白澤的話太客觀了。
他就像是一個NPC忽然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了,不帶任何的感情。
在那個描述中,白軟軟感受不到自己是一個活物,她感覺自己隻是一個道具,所有人都是道具。
是謝宇抗衡天道的道具。
所以他救了白軟軟,幫她擋雷劫,給她心頭血。
一切都隻是因為他想跟天道抗衡。
白軟軟不願意接受這種說法,跟師父在一起的那些年,多久了?
幾百年了吧。師父一直是鮮活的。
帶她修煉,教給她那麼多東西。
會在她惹事的時候懲罰她,也在她生氣的時候哄她給她帶愛吃的。
師父明明那麼好,那麼鮮活,對她真的很好。
她沒有對父母的太多印象,在她的記憶裏,父母兄長的樣子都是謝宇的樣子。
可是此時她卻忽然懷疑,師父真的對她付出過感情嗎?
還是她隻是一個道具?
換了誰都可以?
隻是剛好她是最先遇到的那一個?
她需要謝蕭給她答案,即使謝蕭跟師父並不是一個人。
可是白軟軟是真的害怕了。
謝蕭溫柔的擦過她的眼角,她流眼淚了,可是她自己不知道。
“軟軟,白先生隻是把他看到的角度和算出來的東西告訴了我們。可是這並不代表謝宇的角度不是嗎?”謝蕭的聲音很溫和。
另一邊的應煊忽然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聽謝蕭說話。
謝蕭看著白軟軟滿是哀求的眼眸,“師父怎麼對你的,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了。你一直被養的很好不是嗎?”
夢裏的小狐狸懵懂,但是天真爛漫,每天都過得樂嗬嗬的。
這樣的白軟軟明明是被長輩寵大的孩子啊。
她會因為調皮搗蛋被罰一直練習同一個法術,然後被謝宇關在陣法裏出不來。
謝宇自己一個人下山,回來的時候會給沮喪的小狐狸帶禮物,有時候是一串糖葫蘆。
有時候是一些小姑娘喜歡的小東西。
攤主會問謝宇,“是給家裏的小娘子挑選嗎?”
謝宇則是會說,“不是,是家中有一個幼妹。”
他笑得溫和,這樣的人怎麼會不是真心對白軟軟呢?
“要是不是真心的對你,他把天道打自閉了就已經證明了自己跟天道不一樣了,他不一定要給你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