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後,我又小心的抹除了我們的痕跡,把身上衣服換下來,放在衛生間燒成灰衝入了馬桶,這才帶著白栩離開了這裏。
回去的路上,白栩問我道:“蔣那誰,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心裏是什麼感覺啊?”
我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事啊?”
“就是,就是......”
白栩一時著急忙慌,好半天才捋順了舌頭:“你對剛才那戶人家做的事情啊!”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白栩想問的是什麼,直接幹脆了當地回答道。
“真不知道嗎?”
白栩狐疑地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真不知道。”
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聽我這麼回答,白栩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撓了撓頭,幹笑兩聲:“哈哈,那啥……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問了。”
“對了,朱蕾姐有交代,說讓你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到醫院來一趟。”
我點了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醫院。
病房裏黑漆漆的一片,白栩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躡手躡腳地鑽進房間,過了一會兒,朱蕾拄著拐杖慢慢地走了出來。
看到我,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聲喊道:“師弟。”
我看著她,心情很是複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朱蕾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樓梯口,示意我跟她過去。
我們一起來到了樓梯口,在台階上坐了下來,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等了老半天,一股淡淡的幽香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孔,朱蕾輕輕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聲道:“第一次自己做這種事,有什麼感覺嗎?”
我心中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原來白栩問的問題,都是朱蕾讓她問的,虧我還以為白栩轉性了呢。
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我並沒有什麼感覺,就和上次一樣,好像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上一次,自然就是指方二泉那一次了。
當時,如果不是朱蕾打亂了我的計劃,親手殺掉方二泉的人就應該是我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因為方二泉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如果不殺了他,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受到傷害。
朱蕾輕聲道:“我很擔心你。”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擔心我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朱蕾哼了一聲,道:“我是擔心你習慣了這種感覺之後,會對生命產生漠視,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它可能會對你的心理造成影響,以至於以後再遇到事情的時候,你的心中就會多出一個選項。”
”如果你長期處於這種狀態下,也許會變得麻木不仁,甚至失去對生命的尊重。”
聽到這裏,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其實,我心裏一直都明白,殺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卻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會對我的心靈造成什麼樣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