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風滿是血的臉上卻浮現一層笑意，“車隊中間，有一駕十分華麗的馬車，車簾掀開，是一個長得和仙女一樣的女童，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他從未見過那樣華麗的衣服，從未見過那樣精致的首飾……要是換成錢，一定能吃好幾輩子。
“她看見我時，眼裏沒有嫌棄，反而讓人給了我很多碎銀……
若不是那些銀子，他早就死了。
“後來呢？因為什麼變了？”
齊長風自嘲道：“後來……後來那個男人告訴了我的身份，也告訴、告訴我那個女童的身份……”
他的感恩變成了嫉妒，變成了怨恨，他明明該和戚灼一樣的待遇……
“我……我是皇室子弟……是天潢貴胄……”
齊長風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輕。
他睜著眼，用盡全身力氣轉過頭看向殿外，重複道：“我是、戚長風，我是皇室子弟，是天潢貴胄……”
“……天潢貴胄……”
“天潢……貴……”
殿內恢複平靜，宋瑾辰伸手在齊長風鼻翼間探了探，繼而站起身淡聲道：“死了。”
戚乾看向父皇，正色道：“父皇，縱然此人是被人所騙，可他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死亡是他應有的懲罰。”
建寧帝沒有多言，吩咐人將屍體抬下去，又問道：“那個管事在何處？”
宋瑾辰回稟道：“在天牢，皇上可是要去？”
建寧帝搖搖頭，冷聲吩咐道：“不必，他沒有這個殊榮，傳令下去，將此人淩遲處死，以儆效尤。”
宋瑾辰與戚乾對視一眼，拱手回道：“臣等遵旨。”
建寧帝揮揮手讓兩人退了出去，戚乾卻有些擔心，委婉道：“父皇莫要多想，這些人是他們罪有應得。”
“朕不會多想，不論是誰，隻要有害於大靖，都是死有餘辜。”
戚乾這才退了下去。
殿內，建寧帝等二人離開，才從匣子裏拿出一道早已寫好的聖旨。
他撫摸著傳國玉璽，對於這個跟了他二十年的老家夥，建寧帝心中有些不舍，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在聖旨上印下。
最後一道聖旨，也是他最後一次使用傳國玉璽。
“以後，你就該跟著乾兒了。”
殿外，戚乾與宋瑾辰並肩走著，他斟酌良久才問道：“剛剛你問了齊長風什麼？”
宋瑾辰道：“一些私事。”
戚乾於是點點頭不再詢問，他轉身走向東宮的方向，卻見宋瑾辰也跟了上來。
他一挑眉，訝然道：“你這是……要出宮？”
竟然敢不先去後宮看皇姐？真是膽子肥了。
宋瑾辰無奈道：“殿下看看臣現在的裝扮，若是這樣前去，隻怕公主會生氣。”
“那倒是。”
戚乾點點頭頗為讚同的樣子，突然間他看見什麼，轉身迅速溜走。
“孤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就不送你了，自求多福！”
“自求多福？”宋瑾辰有些疑惑，心中正納悶時，眼前卻突然竄出一個人。
隻見青荀滿臉微笑，不容拒絕道：“駙馬，公主有請？”
宋瑾辰眼前突然浮現兩個大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