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如釋重負，紛紛跟陳建華說笑起來。
季染皺了皺眉頭，未發一言。
包廂裏的氣氛活躍起來。這幾個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
季染與他們並不相熟，過來也隻是走個過場，應付一下公司而已。
所以，她隻坐在自己座位上默默地看著，不過還是難免被灌了幾杯酒，又被起哄不得已唱了一首歌。
一番玩鬧後，已近深夜。
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說罷便摟著身旁那個女人的腰離去了。
其他的人陸陸續續也走了。
季染看時間也不早了，連忙起身，拿起包便準備離開。
“你等等，我還有事跟你說。”陳建華抓住她的手腕，重新將她按坐到沙發上。
季染心中有些抗拒，但還是麵色如常地坐了下來。
今天一晚都忍下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反正這是在公共場所，別的包廂應該還有人，也不害怕他對自己做什麼。
陳建華還在緩緩地給自己斟酒，寒暄道：“小染啊，三個月以後就是我們公司的選秀了，我知道你們公司給了你一個名額，你有什麼打算嗎？”
“好好練習，努力表現，爭取能出道。”
“除此之外，還有嗎？”陳建華凝視著她，嘴角掛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季染心中頓時了然。
上次陳建華組了一場飯局，要求各公司初步擬定的練習生都來參加。明麵上是在挑選練習生，實則是在為自己“選妃”。
當時在酒桌上陳建華僅見過她一麵，私下便讓他助理來聯係她，要求她做他的地下情人。作為回報，陳建華也答應給她一個出道名額。
季染當然嚴辭拒絕了。後來這助理又找了她好幾次，都被她回絕了。
來之前，白姐跟她說隻是聚會而已，她受公司壓迫，也不能推脫。沒想到，這人還賊心不死。
“陳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陳建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才緩緩開口道：“我助理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果然如她所料。
“陳總，我不知道是我表述得不夠清楚，還是你助理的傳達方式有問題，”季染皺著眉頭，嚴肅道，“那既然你現在在場，也把事情挑明了，我就直說了，我不願意。”
陳建華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語重心長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次你要是出不了道，這一輩子可就沒有出路了。全國多少練習生爭破頭都想要的七個名額，現在就擺在你麵前，你真的不心動嗎？”
他說確實有道理，季染心中明白。隻是她實在不願意做出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季染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淡聲道：“這就不必陳總多慮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