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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房禍(1 / 3)

雖然現在大部分人生活在城市中那厚厚的鋼筋水泥房子裏麵,但在很多農村和鄉下,有了餘錢的人們還是喜歡自己蓋房子,花上幾萬塊,拉來水泥磚瓦,看著自己的房子一點點平地而起,那種心情估計不亞於看見自己的孩子慢慢長大一樣。國人看重房子,所謂衣食住行,而“住”僅僅在溫飽之後,其注重程度可想而知。

從紀顏家醒過來發現已經日照三竿了,剛想急著上班,猛的看看手表,發現今天原來是周末,難怪說忙裏不知時日,我連星期幾都忘記了。看看日子,居然是十二月六號了,這時才想起母親的囑托——一位鄉下的親戚建了新房,請我們吃飯,我本不願意去的,因為實在太遠了,來回將近半天,但母親極認真的囑咐我說,別人可以不去,但這個劉伯是一定要去的,因為他可是帶大母親的人呢,那時候外婆家裏緊張,而且算命的說母親很難帶,五歲過後才放那裏都能活,所以劉伯把母親接到鄉下賤帶,直到六歲才送回外婆家,這事母親和外婆一直都很感謝他,並一再要求讓我把我經常掛嘴邊的那位本事特大的朋友也帶去,幫著看看風水布局之類的,這位本事特大的朋友當然是現在躺在地板上酣睡的紀顏同學了。

我毫不留情的直接用腳丫子踢醒了他,並告訴他和我走一躺,紀顏無奈的答應了。兩人隨便在樓下吃了點東西,其實不想吃,頭還疼著呢,但想到那麼遠的車程,不吃點東西吐都吐不出來。

打了個電話給家裏,發現母親已經起程了。我隻好去找車,紀顏雖然富裕卻極討厭坐車,他認為這玩意和移動棺材沒兩樣,甚至要求我和他不行過去,我直接否定了,並威脅說如果他不坐車我就打電話把李多找來一起步行過去,他權衡了一下,妥協了。

我找到輛麵的,其實說是貨車更恰當,車程漫長,紀顏打著哈欠向我介紹建房的禁忌。

“建築學的祖師爺是魯班,傳說魯班曾經留下一本書,書名就叫《魯班書》這本書分兩卷,上卷寫著一些做房子的時候如何用法術來影響入住者,當然,結果有好有壞,像好的可以催財旺丁,消災避禍,壞的可就多了,像讓屋主破財,斷香火,嚴重的會家破人亡。”紀顏滔滔不絕的說著。我皺了皺眉頭。

“似乎有點歹毒啊,誰要得罪了會《魯班書》的人,那不是倒黴了?”我問道。

“那到不是,首先這書是不是真有其用我也不知道,不過還是很多人相信的,而且書的上卷是如何施法,下卷是如何解法和一些醫術之類的,兩本書之間的術互為相解。而且最重要的是,真的學習《魯班經》並使用的話必定要‘缺一門’。”

“卻一門?”我疑惑不解。

“所謂人缺一門指的就是要麼無後,要麼殘廢,要麼親人遭殃。所以這書無疑是把雙刃劍,想做惡就是害人害己。不過《魯班書》世存兩個版本,另外一個據說是由北京提督工部禦匠司司正午榮彙編,書成於明代,講述的卻是家居拜訪,如何建築的事。不過房子風水的曆史到是悠久漫長,一般坐房子的時候主人對建築者都是禮遇有加,即便是在窮,家裏兩個雞蛋也是要打的,可見這習俗深入人心自然有它的道理。”

“那你去過那麼多地方,又遇見過類似的事麼?”

“有,當然有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在福建漳州的,在那裏就出過一件怪事。”紀顏忽然停住了,看著滿臉欣喜的我,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小子又想誆我說故事啊,罷了罷了,告訴你吧。”

“漳州位於九龍江下遊,與廈門、泉州形成‘金三角’,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古城,又是舉世聞名的‘花果魚米之鄉’。那裏民風淳樸,雖然閩南話很難懂,但為人非常熱情,不過去的時候正好遇見他們為人招魂,場麵非常悲哀。

當地的漁業發達,當然也會出現漁民或船民如因其他事故落水而死,死者的家屬在水麵尋屍時,要在船頭掛起一件死者生前穿過的衣衫,沿江哀號,十分淒涼。其他船如果在水麵上發現了死者的屍體,就會主動向死者的親屬報告,如果在水麵上尋不到死者的屍體,死者的親屬還要在船上舉帆招魂

但這都不算什麼,最奇特的當屬當地的建築風俗。舊時,建宅之始,要請風水先生選址,確定住宅的建築坐向、方位。破土時,民間習慣於正廳址處立一‘福德正神’木牌,俗稱‘土地公’。破土前需酬謝一番,再用鐵錘,木匠斧頭也係紅布。良辰到,房主、工匠洗手洗臉,房主燃香請神,敬土地神。木匠念上梁祝文,求神保佑施工順利和家宅安寧,眾人攜力升梁。最後是木匠走到梁上封梁、祭酒,房主要給梁上匠工送紅包,此俗今仍流行。民宅建築舊俗最害怕的是木工、泥水工建房中運用巫術咒語暗下‘鎮物’俗稱‘做剋’。舊時工匠因工錢、款待和施工質量爭吵而結怨成仇,工匠‘做剋’詛咒確有其事,所以大多數人對工匠禮敬有加。我要說的是就是一個關於‘做剋’的事。

那時候已經很少有人建房了,手藝活的匠人也日漸減少,不過在一些地方還是存在,我不喜歡在高樓裏溜達,於是來到了當地的一處偏遠郊區地帶,很湊巧,正好趕上一戶人家在辦喜事,而且是在剛落成的新房裏。我自然去湊了湊熱鬧。

這個年代的結婚風俗已經簡化了很多了,會*辦整出婚宴的老者已經不多見,不過看的出,這次的主人是個極其看重習俗的人,估計在當地也是有些身份吧。

那天已經接近中午,喜宴已經擺好,雖然我是陌生人,但他們還是非常熱情的邀請我,中午是吃“舅仔桌”。桌上擺12道菜,每動一道菜,都有吉語相伴。12碗中,6葷6素,所有雞、魚、豬肉、蔬菜、瓜果均無禁忌。看上去似乎人人臉上帶著笑容,新郎新娘卻也十分般配,但似乎我天生的敏感總覺得有些不快的感覺。

我站了起來,端著酒杯四處尋找這不快的根源,果然在人群中我發現了個和我一樣無心喝酒的人。這人三十上下,板寸頭,腦後帶一帽子,皮膚黝黑,寬鼻大眼,身體很強壯,雖然坐著喝著悶酒,但依然能看的出非常高大,雖然穿著十分隨意,隻是一件藍色大褂,連扣子都沒扣,但他卻坐在上席,而且似乎旁裏的人對他非常敬重,隻是他到有些愛理不理。我很奇怪,隨便問了個在旁邊招呼客人的主家的一員這個男的身份,主家奇怪的看著我,用著不熟練的普通話說。

‘您是外地的吧,他可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木匠,叫張富,別看他才三十剛出頭,木匠活可是一把好手,這新房裏麵所有的家具,梁木都出自他的手,這不,等下還要等他封梁呢。所以我們這的人對他當然很客氣。’說完,他又忙著招呼別人了。我看了看時間,一點多了,似乎封梁都要到兩點開始,一般讓主活的木匠把一些吉利的東西裝在小布袋子裏掛到主梁最頂段,而且一但掛上去就堅決不能拿下來打開,否則風水就亂了,至於掛什麼,木匠掛上去之前可是要給主家看的,所以一般也沒什麼事發生。

這個張富依然在喝著悶酒,像是在和誰賭氣一樣。主家有些不快,但仍然在禮讓著他。快到吉時的時候,要掛袋了,大家都湊了過去,張富把袋子解開個主人家所有人看過後,爬到主梁上掛了上去。然後是大家一片喝彩,張富則在人群中消失了。

大家開始喧鬧的準備鬧洞房,我畢竟還是外人,於是閃身走出了庭院,恰巧看見前麵那個背影到是很像張富。有點歪斜,看來是喝多了,大部分都人進去看新房了,路上隻有我和他兩人,我不緊不慢的跟著他,一來可以看看這一帶的地貌人情,二來我對他有點好奇。

漳州居所房屋建築到是有點像北京,前後兩房高大的主建築和旁側突起的稍矮的旁屋加上一個院落,很有南方四合院的味道。路不狹窄,到也不見得十分寬闊,但走起來還是極為舒坦的,我就這樣一直跟著張富,大概足有半裏多路。終於他在一所矮小的木房子前站了住,房子有點年頭了,有點破舊,木門的漆皮幾乎掉盡了,脆生生的木板橫在那裏,感覺那裏是門啊,推一下就開似的。張富開了門,踉蹌的走了進去。我暗自嘀咕,像他這樣出名的木匠居然住的如此寒酸。

我隨意找了個路人問張富,他說張富雖然掙的多,但花的更多。沒事有錢就去城裏大吃大喝,要麼賭博,錢自然花的厲害。

“不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他沒娶到曲師傅的女兒就整個人都變了。”那人惋惜的說。

“曲師傅的女兒?”我好奇地問他。

“是啊,今天半婚禮的不就是麼。本來他們極不願意張富去做活,但十裏八鄉也實在找不到他有他這麼能幹的,他的活獨一份啊,而且張富也說了,人情是人情,活是活,兩下分開,村長看張富到也是老實人,於是還是讓他做了,這不他喝醉了回來了麼?對了,你是他什麼人啊?”路人忽然問我,我隻好隨便說我是來這裏是親戚想托我找張富做點家具,怕尋摸錯了人,故此一問,路人聽了也就走開了。

到也難怪張富不太開心,喜歡的人結婚了,自己還要為她做新房。不過我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很快淡忘了,知道一年後我有事重新路過這裏,忽然想起來,覺得好奇,就又到這裏看了看。

我很快找到了那間房屋,一年過去了,當時氣派的房子已經被旁邊很多更高大的水泥房子超過了,雖然房子還是非常新的,但看上去總覺得已故衰敗之氣。我好奇的在旁邊的一家小吃店做了下來,一是吃點東西充饑,二是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對桌坐了位長者,老爺子鶴發童顏,眼神矍鑠,一個人在喝茶。我湊過去,笑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