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行掐著她的下顎,冷嗤她的心口不一。
“還說心裏沒有他。”
見麵的第一句是他,第二句是,字字句句都是他!
不過一個狀元郎,文弱書生,碰上麻煩,也隻得口舌之爭,護不了她一丁半點。
若非他出手,刑部尚書那個混不吝的兒子就能讓她吃盡苦頭。
這般,那沈照都能把她的心勾走了。
沒出息。
偏江嫿沒聽出他的不大痛快,還在問:“那殿下,是要他的命,要我一輩子記著他,還是……”
下一瞬,裴鬱行俯身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當真不想再聽到從她嘴裏提起那個人。
不然,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想殺了她。
江嫿的氣息被掠奪,強勢令人窒息的吻,下意識想伸手推拒。可一想到牢裏的沈照,便順從的隻將手輕輕攬在他的肩頭。
感受到她的順從,男人的動作溫柔幾分。
而後,才仰頭聲音冷淡的提醒道:“孤對你的耐心足夠好了,莫要再提他。”
江嫿沒得到答案,心裏總歸不安。
雖然,這是一個人命如草賤的時代,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決定,背上一條人命。
可眼前,狗太子眸光裏分明寫著威脅。
她要是在再敢提,他估計能立馬讓沈照死。
不能說,江嫿隻能看著他。
一雙柔和水光的眸,滿是乞求,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狗太子。
裴鬱行不滿的用手蓋在她的眼睛上,心頭燥意難消,沉聲道:“想讓孤應你,你能給什麼?”
江嫿薄唇輕啟,“殿下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我便給什麼。”
她想清楚了,這天威皇權,她試過逃,試過反抗,都沒有用,那就順從。
他能讓沈照入獄,自然也能讓她爹、她娘、珍珠、奶茶入獄。
真要她的小命,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而她倚仗的,不過是,他對她當真有幾分喜歡。
江嫿向來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一貫沒有什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不屈氣節,有的隻是順應環境,適者生存。
覆在她眼前的大掌挪開,她的視線重新恢複清明。
男人的眸子,好似盯緊獵物的猛獸,讓江嫿渾身一顫。
繁複的羅裙散開。
男人呼吸的氣息落在她的肩頭,氣息燙人,好似他渾身的血液都是滾燙不堪的。
“孤要你。”
說完,男人埋頭咬在她的肩上。
上次他離開盛京前,就曾咬過這個位置。
咬出了血印子,江嫿用膏藥養了好些天,才將印子消掉。
江嫿疼的嚶嚀一聲。
男人滿意的看著雪白肌膚上突兀的血痕。
江嫿想罵他瘋子,可一想自己如今的境地,忍了忍。
又想了一想,也就理解了。
就跟野狗熱衷於在自己的地盤上撒尿,做標記,是一樣的。
裴野狗。
“什麼狗?”
男人冷厲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江嫿這才驚覺,自己怎麼把心裏想的話無意識吐出來了。
太不小心了。
她急急忙忙的找補:“殿下,我是說一筆勾銷。我惹殿下生氣,殿下咬了我,就算還回來了。”
男人的視線凝著她,低聲吐出一句:“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