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朵起來上了個廁所,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照了照鏡子。
鏡子裏的人麵色蒼白疲累,完全沒了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她剛剛二十四歲啊。
花一樣的年齡,竟然被婚姻和生活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在別人眼裏,她是封亦錦的女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著所有人都羨慕的日子。
可是,這背後的心酸和無奈,旁人都看不到。
封朵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輕歎了一口氣。
無限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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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裔在醫院守了一整夜。
林梅一直沒有醒過來,管裔中間找護士看了一次,護士說她各項指標都正常,管裔這才放心了一些。
冬天日出晚,一直到快七點,外麵的天才徹底地亮了起來。
管裔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林梅醒了。
看到她醒了,管裔走上去,有些生硬地開口詢問:“哪裏不舒服?”
“沒有,挺好的。”林梅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兒,不用擔心……”
聽到林梅這樣嘴硬,管裔嗬了一聲。
“我有點兒餓了……”林梅看向管裔,“去食堂給我買點兒粥吧。”
“你等著,別亂動。”管裔囑咐了一句。
林梅忙不迭地點頭。
管裔也沒再回複,轉身走出了病房。
這一出來,正好碰上了管林培。
管裔的臉色本身就不好看,看到管林培之後更是不可能好到哪裏去。
管林培的臉色也很嚴肅,看到管裔之後,他馬上問:“你媽怎麼樣了?”
他那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在關心林梅一樣。
管裔冷笑了一聲。管林培的目的是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出現在這裏,根本不是為了看林梅的。
“你自己去看。”管裔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管裔走後,管林培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然後推開走了進去。
………
林梅在床上坐著,看到管林培進來之後,明顯興奮了不少。
“你來了,”林梅馬上下了床,笑著走到了管林培的身邊,“我已經按照管銘說的辦了。”
“嗯。”管林培難得對林梅有這麼好的態度。
他側目看了一眼林梅,然後問她:“他有沒有跟你說搬出去的事兒?”
林梅搖搖頭,“還沒有。”
聽完林梅的回答,管林培的目光嚴肅了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過分擔心。
別的方麵不了解,但是在這個方麵……他還是可以打包票的。
他知道管裔一直都想帶林梅離開管家,現在反反複複出現這種情況,他的這個念頭隻會越來越強烈。
而林梅正好什麼都聽他的——這就是他最好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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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裔來到了醫院的食堂,給林梅買了早飯。
他自己沒什麼胃口吃,所以隻買了林梅的那一份。
醫生之前說過的話還在耳邊,她以後不能再受刺激了。
心髒不好的人,每受一次刺激,都等於是在鬼門關走一遭。
管家的人根本不可能照顧她的情緒。
這樣的境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搬出來。
可是,林梅又不肯搬。
一想到她的態度,管裔的麵色更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