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病房的路上,他思考了一路,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管裔回來病房,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兒了。
他進入病房的時候,管林培正站在窗戶邊兒上,見他回來,管林培也沒說話。
林梅見管裔隻拎了一份早餐過來,便問:“沒有給你爸買嗎?”
“不用,我吃過了。”管林培擺了擺手,對林梅說:“你吃吧,不用操心我的事兒。”
林梅“嗯”了一聲,打開了粥,拿起勺子開始喝粥。
管裔沉默地盯著林梅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你搬出來吧。”
管裔這話說得有些突兀,不過林梅和管林培都聽到了。
管裔這話出來之後,林梅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管林培。
之後,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一幕,管裔並沒有注意到。
他隻當林梅是怕管林培生氣,所以才這樣觀察他的眼神。
“我不——”林梅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管裔打斷了。
他說:“你搬出來,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再為難滿亞。”
這已經是不得已的選擇。
管裔很清楚,如果林梅不搬出去,管家就會一直用她來控製他。
而且,她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在管家生活。
那個家裏的人才不會管她心髒好不好,該刺激她的時候,一刻都不會停。
管裔這話正中管林培的下懷。
他和管銘讓林梅演這一場戲,也是為了這個。
林梅愛他愛得沒有原則,算計親生兒子這種事情,做得得心應手。
管裔這話出來之後,管林培沒有吭聲。
管裔將視線轉向了管林培:“這次的事兒我可以不再為難滿亞,她搬出來,我撤銷對銀行的壓力。”
顯然,這是做交易的口吻。
管林培自然是樂意聽到這種話的。
聽完管裔的話以後,管林培勾唇笑了笑。
“我要怎麼相信你的話?”
“你隻能信我。”管裔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林梅,“她走不走,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不是嗎?你何必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影響你的公司。”
管裔這話,林梅都聽見了。
她喝粥的動作僵硬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接受?
但是,她知道,管裔說得是事實。
這一次的事兒,她算得上是被他們犧牲了。
但,確實是她心甘情願的,也沒有什麼可抱怨。
最近一段時間,管林培因為公司的事兒憔悴到了極點。
她愛他,自然是心疼他的。
看著他這樣子,她心裏怎麼可能好受。
林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管裔表態:“好,我同意搬出去,隻要你別再為難滿亞。”
說到這裏,林梅停頓片刻,“管裔,你爸他這段時間很辛苦,你們再怎麼說都是父子,他給了你生命,你們是一家人,有些事情——”
“下午我會找人給你把東西搬出來,房子已經找好了,你出院的時候我直接送你過去。”管裔打斷了林梅的話。
這麼多年,林梅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台詞,管裔都已經聽厭煩了。
他生平最不喜歡用親情來做道德綁架。
管家從未對他付出過什麼,憑什麼要求他對他們真心?
管裔和林梅說完話之後,再次看向了管林培:“希望你們也有些分寸,不要總是想著用她拿捏我,這樣的事情再有第二次,我不會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