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微微握緊了拳頭,可最終還是放鬆了下來。
“媽,你還沒吃飯吧?”
“想吃什麼我去給您做。”
夏母抬起頭斜了一眼秦天,這才很慵懶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說你不掙錢就算了,這麼多年了也沒給家裏添個丁,改天真該去醫院好好查查了。”
以二十五歲不到的年紀,就坐上了全省首席腦科專家的夏子寧,絕對是整個夏家的驕傲,是尋常人眼中的天之驕女。
所以此刻夏母第一時間把所有問題推到秦天的身上,也不過是想當然的事情罷了。
秦天麵色微微一沉,唇角勾起了一抹極其苦澀的弧度。
整整兩年,每天晚上都麵對夏子寧這樣一個天姿國色的老婆,要說秦天不想為民族壯大做點貢獻,那才是騙鬼的。
可是從結婚開始,夏子寧就嚴令秦天對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如果不是為了堵住那悠悠眾口,恐怕夏子寧早就提出了分居的要求。
真相是一個、現實又是一個,身在夏家,秦天又能辯解什麼呢?
見秦天又低著頭不說話,夏母也是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秦天。
“我聽子寧說你在醫院得罪領導了?”
秦天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解釋其中的原委。
“真是不爭氣。”
“明晚是我們夏家的年會,子寧會晚點回來。”
“這次陸青鬆陸公子也回來參加,雨凝那丫頭也不小了,如果這次雨寧能跟陸公子看對眼,那我夏家就飛上枝頭了。”
夏母說道這裏,秦天便是明白了夏母的用意。
夏家在本地雖然算是小有名氣的富貴之家,可比起那些老牌財閥望族,隻能算是小門小戶,更別提和三大家族相比了。
夏母口中的陸青鬆,正是三大家族之一陸家的二代子弟,雖然不是嫡係,可對於夏家這樣的起步家族而言,已經算是乘龍快婿的不二之選了。
自古豪門多聯姻,這句話可半點不假。
在夏家看來,大兒女夏子寧糟蹋在了秦天這麼一個窩囊廢身上,已經是虧到了姥姥家,那剩下的籌碼自然就被壓倒了夏雨寧的身上。
隻不過秦天深知自己那位小姨子,外表柔弱可骨子卻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怎麼可能會輕易服從夏家的聯姻安排呢。
秦天在夏家可謂是處處受白眼,可就偏偏夏雨寧對秦天這個姐夫大有好感,甚至於有一種臭味相投的趨勢。
“媽,你是想讓我去勸勸雨寧?”
此刻好不容易才從秦天身上發掘出了一點點用途的夏母,方才抬頭正眼看向了秦天。
“可是媽,雨寧的脾氣你也知道,我勸不了啊。”
“廢話什麼,明晚你給我好好看著雨寧,要是耽誤了我夏家的乘龍快婿,我饒不了你。”
命令似的扔下一句話,夏母轉身便蹭蹭的上了樓。
完全被晾在了客廳裏的秦天,良久這才回過神來。
在轉頭看了一眼小姨子夏雨寧的房間之後,秦天有些頭疼的咬了咬牙,還是打算先去跟自己那位小姨子通通氣,免得明晚的年會鬧出亂子。
“別勸了,說啥我也不會嫁給那陸青鬆。”
秦天剛剛才抬手敲門,屋子裏便是傳來了夏雨寧韌性十足的反抗聲。
碰了一鼻子灰,秦天也隻好轉身上了樓。
在絕對的大勢麵前,個人的反抗往往顯得弱不禁風。
就好像夏雨寧為了擺脫家裏安排的相親,采取了絕食、離家出走等等強硬手段,可夏家的年會還是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
至於秦天這個閑人,則是被夏母委以重任,安排去看守夏雨寧。
因此秦天也算是得罪了自己在夏家唯一一個統一戰線的盟友,在夏家徹底成了狗不理。
傍晚時分,夏家別墅寬敞的院子裏,早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了。
各色佳肴酒水擺滿了餐桌,一些受邀而來的賓客,也是一個個衣著光鮮,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低聲議論著。
“聽說那夏家二小姐、夏雨寧可是天姿國色,半點不比夏子寧差啊。”
“你就別做白日夢了,我可聽說了今晚陸青鬆會來。”
聽到陸青鬆這個名字,原本在提及夏雨寧之時,還忍不住露出一絲玉望的一眾才俊,紛紛熄了火,隻不過議論之聲卻並未就此停歇。
“唉,有陸青鬆在,夏雨寧咱們誰都甭想了。”
“隻是可惜了夏子寧,那般天姿國色的可人兒,便宜了一個窩囊廢。”
一旁換上新裝,站在角落裏,壓根就沒有人上前打招呼的秦天,聽到那句話,忍不住握緊了手裏的酒杯。
正在吐槽夏子寧這麼一多嬌滴滴的獻花插在了牛糞上的幾個人,回頭看到了秦天。
議論聲戛然而止,可誰的臉上都沒有露出尷尬,僅僅隻是斜了一眼秦天,便又各自尋找起了新的拉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