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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的草地泥濘難行，回去的路上依舊很安靜。
外麵雨還在下著，打在頂棚劈啪作響。
時敏華手裏一直緊緊抓著那個包，目光凝視著前方。
極靜的車廂裏，她突然開口，“你之前說想跟我湊合湊合的話，還算數嗎？”
莊衛國沒聽清，恩了一聲，突然急踩刹車將車停下。
巨大的刹車聲被雨聲掩蓋得無影無蹤。
因為一直是摸黑前行，兩人這會誰也看不見誰，隻能依稀看見一點黑黑的輪廓光影。
莊衛國轉頭看著她，黑漆漆的車廂裏，隻有她眸子裏閃爍的幾絲瑩光。
他吐氣如蘭，聲音一如既往的堅定，“算數。”
盡管他一再提醒自己，讓人守寡是不地道的，可若讓他將她拱手讓人，他似乎做不到。
尤其是她一臉挑釁看著他的時候。
時敏華在椅子上動了動，皮質座椅發出的幾絲聲響清晰地刮過耳蝸。
莊衛國怔忡地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溫軟的唇落在他唇上。
她試探地在他嘴角輕啄，一寸寸輾過他的唇畔，直到他身子不那麼僵硬，才欺身上去，將他壓到椅背上，正式地加深了這個吻。
莊衛國眸中劃過一絲錯愕，兩掌抬起，卻沒有推開她，最後，落在她纖細的腰肢。
常年握槍的手，虎口處是一層厚厚的老繭，粗糲地刮過她的皮膚，引得她微微驚顫。
盡管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可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又有些怯意。
不知是因為對方是莊衛國的關係，還是自己心裏那層恐懼作祟，總不得要領。
連吻也隻是輕輕淺淺。
顯然，這不足以讓他滿意。
莊衛國扶著她的手臂，翻身從椅上起來，一把將她壓回副駕。
“你在做什麼？”
他聲音一如既往低沉，隻是，添了幾絲微澀的啞意。
時敏華臉上紅了紅，小聲道：“你不喜歡？”
“我隻是不想你勉強自己。”他又不是木頭，能感覺到她有所遲疑，“而且，如果你是因為自己的病擔心，覺得我要走了，那大可不必這麼麻煩。”
莊衛國說完俯身下來，就在他要慷慨解囊，親上去的前一秒，時敏華突然一鼓作氣坐起來，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脖子，將唇死死壓在他唇上。
“我沒有勉強自己，我是想好了才做這個決定，我要嫁給你，莊衛國。”
她想過了，與其前怕狼後怕虎，不如順應天意走一遭，若好便好，若不好，她也認了。
起碼，沒有遺憾。
莊衛國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她便已撲過來，動作又急切又迅速，手指捏著他的扣子向外扯開。
莊衛國今天穿著單薄的迷彩，脫了外衣就是一件薄薄的襯衣。
她的手從底下進來，又涼又冰。
但撫過他時，卻又像帶著一團火，燒得他全身都燒著了一般。
一時間，那些紀律跟規矩全都拋在腦後。
他將手伸進她衣內，輕而易舉合握住她，引起她一片顫栗。
另一手環住她的腰往下稍稍一按，原本坐在他身上的人瞬間被他倒扣在椅子上。
“你想過了，不後悔？”他啞著聲問。
“不後悔。”
他一手按著她，另一手扣著開關，將座椅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