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說的是蕭鈴音?!”
“是。”
得知罪魁禍首,蕭九承內心泛起滔天怒意。
他當年沒有殺她,竟是留下了一個大隱患。
蕭九承給了暗七一個眼神,他會意,將人提溜出去。
丫鬟驚慌大喊,“王爺…王爺饒命,奴婢知錯,奴婢知錯,王爺饒命啊……”
不一會兒丫鬟聲音消失。
沉思的玉子興開口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問的是薑柔歡懷孕一事。
蕭九承雙拳握緊,闔眸深吸一口氣,“孩子不能留,你去配一副墮胎藥,熬好了本王親自端去。”
玉子興眼神帶著幾絲複雜。
蕭鈴音這法子當真歹毒異常。
明知薑柔歡深中牽絲繞活不了幾年,再懷個孩子,無異於是在給她催命。
若這個孩子薑柔歡堅持要生下來,結果九成概率一屍兩命,正中蕭鈴音下懷。
就算蕭九承不要這個孩子,夫妻兩人必然也會因此生嫌隙,她也不虧。
此計歹毒又誅心呐!
搖搖頭,他邁著沉重步伐離開書房。
夜。
從玉子興手中接過墮胎藥,蕭九承轉身欲走。
“王爺,若是王妃不願喝,切記莫要強求,她現在情緒不穩,若是強行喝下墮胎藥容易傷及母體,嚴重的會危及性命。”
“本王知道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這段時間你先在府裏待著,等王妃身體調理好再說。”
“是。”玉子興頷首。
薑柔歡房間外,雲禾滿臉憂色。
聽到腳步聲,她施禮,“見過王爺。”
睨了眼她手裏端著的粥,他問:“王妃不願吃東西?”
“是,這已經是奴婢第三次問了,王妃沒允準,奴婢也不敢進去。”
“先下去吧,本王和她說會兒話。”
雲禾點點頭,施禮退下。
推開門,向梨花雕木床而去。
屋中沒有掌燈,一片漆黑,隻能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紗幔後床上躺著的瘦弱身影。
撥開紗幔,將藥放好。
看著她清瘦不已的身形,心隱隱泛痛。
“你一定要以折磨自己的方式來折磨本王嗎?”
看著床頂的薑柔歡聞言扭頭看他,眸光落到那碗黑漆漆的藥上。
眼角微微濕潤,“蕭九承,你當真要這般絕情?它也是你的孩子。”
“要怪就怪他投錯了胎,本王會給它立碑,願它下輩子投生到好人家。”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氣氛凝滯許久。
她問:“沒有餘地了嗎?”
淚水從眼角滑落,落入枕間。
“沒有。”
“好。”
她答應的如此痛快,反倒讓準備了好一番說辭的蕭九承啞口。
他麵容柔和下來,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執起她手,“一切都會過去,本王會一直陪著你。”
“再給我三天時間,我想和它好好告別,可以嗎?”
望著她眸中盛滿的盈盈淚光,他心軟了。
在她手背落下一吻,點頭,“好。”
殊不知正是這個決定讓他懊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