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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人間下》(7)(3 / 3)

她努力保持平靜:“馬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嗎?你要告訴我什麼?”

“好吧,今天你走了以後,我考慮了整整一天,內心非常矛盾痛苦。我也想過要一走了之,徹底擺脫這些是非,也徹底擺脫你的調查——我知道你在懷疑我,懷疑我和你的父親有情人關係,是不是?”

“是。”

既然眼前的美女開門見山,冒充牛總千金的莫妮卡也不必諱言。

“我承認,我和你爸爸確實有那種關係。”

她終於招了!可為何如此輕易地招了呢?莫妮卡沒在臉上表露出來:“我猜得沒錯——雖然,這對我媽媽來說很殘忍,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從沒懷疑過她的丈夫,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一個眾所周知的好丈夫好父親,居然會在外麵——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我不會告訴媽媽,失去我的爸爸已經讓她很痛苦了,我不想再讓她受到第二次打擊,我想讓爸爸在她心中留個完美的印象離去。”

“牛小姐,謝謝你的寬容!”

“我可以對你寬容,前提是你要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爸爸為什麼自殺?”

“對不起,這不是我們兩個女人能解決的問題。”馬小悅果然露出弱女子的一麵,恐懼地鎖起娥眉,“請你不要再查下去,否則一定會惹來大麻煩!”

“不,我不能讓我的父親蒙受不白之冤!”

“你以為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嗎?”

莫妮卡必須要對她嚴厲了:“你說什麼?”

“抱歉,這句話一定會刺激到你,但你的父親並非你想象中那樣,就像你想象不到他還有我這樣一個情人,他也並非完全被人陷害栽贓。”

雖然,她隻是冒牌女兒,卻真像為自己父親辯護:“請不要汙蔑一個屍骨未寒的老人!”

“我和他在一起幾個月,他有你太多太多不了解的一麵,比如——他恨他的大老板。”

“什麼?”

莫妮卡瞪大並不漂亮的眼睛,牛總的大老板,不就是自己深愛的他嗎?

“在外麵,在公司裏,他總是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可是隻有在我的麵前,確切地說是在床上——對不起,這樣說你的爸爸,一定又惹你生氣了。”

“說下去!”

“以前,他相信大老板是位天賦秉異的英雄,才甘願成為他的心腹。但最近幾個月,這位英雄正迅速蛻化成一個剛愎自用心胸狹窄的小人,成為一個動不動大發雷霆絲毫不給老臣留麵子的暴君。如果用某個曆史人物來比喻,那就是明朝的亡國之君崇禎皇帝。”

“這個——也太過分了吧!”

莫妮卡也不知道是說牛總過分還是說她愛的人過分。

菜已上來多時,兩個女人卻誰都沒有動筷。

“是,你爸爸說那位年輕的老板已江郎才盡,再也不可能帶領公司走出困境。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曾經拯救過天空集團,但也會親手毀掉天空集團。我想主要原因還是麵子問題,你爸爸是那麼資深的人物,卻總被老板當眾辱罵,怎能不讓人心寒?”

“所以——他就背叛了公司?”

“我沒有讓他這麼做!”馬小悅身心俱疲地歎息:“牛小姐,男人們的問題,還是讓男人們去解決,我們女人終究還是受害者。”

“我是受害者,你不是!”莫妮卡確實有些氣憤了,她就是把自己當作牛總的女兒,“我永遠失去了慈祥的父親,而你又可以趁機換個年輕的小白臉做男朋友了!”

“你——我和牛總是有真感情的。”

這年頭說跟一個可以做自己老爸的男人有真感情,莫妮卡不信,我不信,你也不信!

“是啊,真感情就是把他的豪宅讓給你住,想辦法讓你成為美國奢侈品牌的中國首代!”

莫妮卡出門前又查了一遍,那家奢侈品牌在美國的總老板,是牛總多年來的好友。人家看在牛總的麵子與情份上,也看在天空集團巨大的資源上,讓出中國首代位置給他的情人,實在太輕鬆不過。這種圈內的潛規則,她也見得多了。

馬小悅再次被她的氣勢嚇倒,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好吧,我承認,是因為你爸爸的關係,我才可以成為這個美國品牌的中國首代。”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這些都是你爸爸的隱私,你作為女兒不該這麼刨根問底。”

“告訴我!否則你明天就會被美國公司的總部除名,我作為他的女兒一定可以做到。”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再次使馬小悅繳械投降,絕望地搖頭:“今年夏天,我過著無聊而忙碌的上班族生活。有人給我送了一份請柬,參加某個外資企業老總的家庭PARTY。我知道那將彙聚許多上流人物,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得到請柬,現在也不知道請柬是誰給我的?重要的是我抓住了那次機會,經過特意打扮的我出現在PARTY上,立即引起許多男人的注意,不少外國老板和中國暴發戶來與我打訕,幸好我始終保持矜持,這樣才能讓更多人關注我。”

“對不起!打斷你一下,你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到我的父親。”

“現在就說——PARTY結束以後,卻有一個人來問我:‘你是不是馬小悅?’這個人就是你的爸爸。當時,我也很感到很奇怪,他怎知道我的名字?他說他本不想來參加這個PARTY,但事先接到一封郵件,告訴他會有一位神秘女士出席,這位女士的名字叫馬小悅,是天空集團大老板高能的中學同學。”

聽到“高能”兩個字,便觸到莫妮卡的敏感神經:“等一等!你是高能的中學同學?”

不過,中學時代的高能,並非她所愛的那個名叫高能的男人。

“那時我還是他的班長呢!不過,他沒給我留下過什麼印象,是個不聲不響默默無聞的男生,畢業後就徹底忘了。前年夏天,我在衡山路的酒吧外遇到過他,當時他看起來非常落魄。正好我當時的男朋友來接我,我來不及和他講話,以後再也沒有見過。”

前年夏天?他隻去過一次衡山路的酒吧,就是那次與莫妮卡偶遇,被她用出租車送回了家。說不定在酒吧外的人群中,她和馬小悅曾擦肩而過。歲月真會改變一個人,就像徹底改變了她的臉。

“我有些好奇,你後來知道高能成為天空集團大老板了嗎?”

“去年年初,有一次在電視節目上看到他,才認出原來是我的中學同學,沒想到竟已鹹魚翻身變成全球華人首富。”馬小悅無奈地苦笑一聲,感慨為何少女時代沒看上這塊被埋沒的金子,等到人家輝煌燦爛之時就晚了,“我也想過要去聯係他,但一直苦於無門,幾次努力宣告失敗,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吧,再說說我爸爸,剛才隻說到一半。”

“嗯,你的爸爸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對於高能的中學時代有些好奇,也可能當晚確實被我迷住了,不知道這樣說你是否介意?但我是一個敏感的女人,能從男人的一舉一動和眼神裏,看出他心裏想什麼。從此,他便經常與我聯係,我感覺這個男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非常優秀,也很有教養和品位,可以嚐試著交往一下。”

“馬小悅!你沒想過他有妻子兒女嗎?”

“抱歉,我知道他有家庭,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我也漸漸對他有了真感情。他讓我住在古北小區他的豪宅裏,成為我們經常幽會的地點。後來,他還利用自己的關係和資源,讓我做了這家美國奢侈品牌的中國首代。我想你一定無法理解,公認的好丈夫與好父親,虔誠的基督教徒,為何做出這種事情?我想這與我的老同學高能也有些關係。”

“高能?”莫妮卡真想塞住她的嘴巴,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這個名字,“又關他什麼事?”

“我剛才說了,你爸爸內心最討厭的人是高能——他有種奇怪的想法,就是我曾是高能的初戀情人。你說這種想法多麼可笑?雖然,我確實是當年校花,也確實有許多男生說過喜歡我,但無論如何都輪不到高能,因為他的存在感太弱了。但你爸爸就是這麼固執,說高能即便沒有和我談過戀愛,至少也深深暗戀過我——所以,當他在公司裏被高能欺負,遭到難以忍受的屈辱,就想在女人身上補償回來,他以為隻要征服了我,就像打敗了自己的老板,盡管他不敢對高能說半個不字。”

“夠了,我不相信我的爸爸是這種人!”

其實,莫妮卡心裏已認同了馬小悅的這種解釋,牛總畢竟是一個男人,不可避免有某種幾近變態的陰暗心理。

不僅僅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還有人性的弱點。

“也許,我不該告訴你這些。”馬小悅癡癡地低頭片刻,忽然提醒,“桌上的菜都涼了。”

莫妮卡卻不理會:“你不覺得你和我爸爸的相識與苟和——是被人預先設計的陰謀嗎?”

苟和!她特意選了這個詞,來刺激對麵看似光鮮高貴的美人,對方表情難堪到了極點。

還有兩個疑點沒有解開——第一:是誰給了馬小悅那張請柬參加PARTY,給了她一個接觸牛總和上流階層的機會;第二:又是誰告訴牛總,那個PARTY上會出現高能的中學同學?這樣就促使了牛總的好奇心,使他很容易與馬小悅發生接觸,順便被她的魅力吸引——對於一個長期與妻子家人分居的成功男人來說,這種事情也不稀罕。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送給馬小悅請柬的人,和告訴牛總馬小悅是誰的人,必然是同一個人。

誰是陰謀的策劃者?

“牛小姐,你不該這麼說我,更不該這麼說你爸爸!”馬小悅開始反擊,“我們的行為確實不道德,也傷害了你和你的媽媽,但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肮髒。”

“髒不髒隻有你自己知道!不過,今天我關心的重點不是這個,我關心的是父親的名譽,你不知道現在外麵傳的有多難聽,說他是畏罪自殺,他犯了什麼罪?如果真是犯罪的話,那麼罪魁禍首是不是你?”

“不,我也是無辜的,我也是受害者!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確實太卑鄙了!”

“什麼人?什麼卑鄙?”

又有什麼猛料要爆出來嗎?女人啊,真像一杯永遠倒不完的水。

“有人……有人……偷拍了照片!”

“你和我爸爸的照片?”

腦中浮起陳冠希的臉,隨即莫妮卡痛罵自己,為何把牛總和他聯係起來?

“是!”馬小悅痛苦地低下頭,肩膀劇烈顫抖,“就是豔照門那種照片!那次你爸爸去香港開會,我悄悄陪伴他同行,住在香港的酒店,沒想到壞人設了陷阱。”

後麵的情節完全可以想象,莫妮卡麵色凝重地說:“然後,壞人們拿照片來要挾我的爸爸?要他出賣天空集團的機密?”

“是!”

看到馬小悅淚流滿麵的樣子,莫妮卡也於心不忍,塞給她一張餐巾紙擦眼淚。美女化妝的眼影被溶化,竟變成黑色淚水流下來,乍一看還像女鬼的臉。

“於是,我爸被迫泄露了集團最高機密?犯下出賣公司的彌天大罪?違背了職業道德?違背了法律?”

莫妮卡真不認識自己了,就這樣成了心理專家兼審訊高手。

既然,牛總已到了這一步,最後那幕懸掛在辦公桌上的悲劇,也就在劫難逃!

莫妮卡的淚水也難以抑製,這個宛如她再生父親的男人,這個她最最尊敬的男人,竟然已這樣的方式黯然逝去。

即便牛總女兒真的在場,也不過是這種反應吧。

“馬小悅,請你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在我爸爸死前幾天,你寄給他的那些包裹,裏麵到底藏了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馬小悅想到折磨就快結束,抬起頭來回答:“關於那些包裹,我並沒有騙你,確實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是從美國快遞來的,我隻是轉手再寄給你爸爸而已。”

這個回答仍未讓莫妮卡滿意:“奇怪,你們兩個人是情人關係,為什麼不當麵交給他?還要麻煩地寄來寄去?”

“其實,在你的爸爸自殺前一個月,他已經不再與我來往,也不再接我的電話。”

“就是在他被豔照訛詐後?”

“是,正因為我和他的交往,才導致被壞人拍照敲詐,使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他心裏恨我惟恐不及呢!他說他以前腦子搭錯,現在突然醒悟了,感到良心上過不去,不願繼續傷害家庭。”

拋開牛總個案特殊性不說,恐怕人間所有男人,想要甩掉婚外情人時,都會有這樣千篇一律的說法吧。

“我有些同情你了,假如這些都是真的。”

“你爸爸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他背叛了家庭,背叛了公司,也就等於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基督,神不會饒恕他的!他說古北小區的房子,請我在三個月內搬走,以後再也不要去騷擾他——‘假如還有以後的話’,這是他的原話。”

“那時他已經想到了死!”

馬小悅猛然搖頭:“但我絕沒想到他會自殺。總之,我沒有機會再與他見麵,隻能采用郵寄的方式,把這些包裹轉給他。”

無疑,這些包裹的內容,牛總在看完之後就銷毀掉了,這是他重要的“罪證”吧。

莫妮卡終於吃了一口菜,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好,就算我相信你,那麼是誰從美國把包裹快遞過來的?”

“快遞單上有個女人的名字,她叫端木秋波。”

“端木秋波?”

她還不知道端木秋波是誰呢。

“我沒聽說過這個女人,她在包裹裏寫了張紙條,要我把這個包裹轉交給牛總。我沒有別的選擇,既然你爸爸都已經屈服,我一個弱女子如何鬥得過他們?”

“你沒想過把包裹裏的東西拆開來看看嗎?”

“想都不敢想!”楚楚可憐的美人,總算擦幹眼淚,“既然要我交給你爸爸,必然是秘密重要的東西。沒有直接快遞給他,是怕他不敢接受吧。”

“也許,正是這個包裹催化了他的死!”

馬小悅再次麵露驚恐:“牛小姐,我想他那麼聰明那麼厲害,多少年大風大浪都頂過來了,一定可以想出解決辦法,就算出事也可以東山再起。但是,你爸爸居然就——”

“別說了!誰都想象不到,但是聽了你說的那些秘密,我可以理解他為什麼自殺了。”

“雖然,我並沒有故意害過他,但他是因我而被人訛詐,因我而陷入絕境,我想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了。”

莫妮卡心想你幾輩子都還不清!

“所以,你很害怕也很內疚,你害怕我們找上門來,更害怕天空集團會調查到你身上?”

“其實,我已經向美國總公司請求休假。我會出國躲避一段時間,但願那些惡魔不要再來找我,但願你爸爸能在天堂裏安息。”

“不,根據爸爸的宗教信仰,此刻他正在地獄裏呢!”莫妮卡抓起包冷冷地說,“馬小姐,感謝你說了這些秘密。我可以保證,不會再來糾纏你了,除非你還隱瞞了什麼!”

“牛小姐!”

馬小悅有些手足無措,眼睜睜看著莫妮卡奪門而去,留下一桌子早已變冷的菜。

旁邊有些食客回頭看她——美女永遠是餐廳的焦點,就像數米外的某一張桌子,有隻包裏藏著攝像機鏡頭,始終對準馬小悅蒼白的臉。

我。

“狼穴”裏的我,一匹睡著了的狼,一匹被獵人追趕得心驚膽戰的狼,一匹被獵物折磨得筋疲力盡的狼。

這裏是大陸架岩石深處,傳說中的地獄,燃燒我的靈魂,將這個我已不認識的人,高高吊起嚴刑拷打,直到出賣自己的一切。而我冷酷地站在旁邊,用欣賞者的目光看著自己,卻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理會慘叫。我隻是一具麻木不仁的僵屍,一匹披著人皮的惡狼,一個被幽靈操縱的木偶。

溫柔的鈴聲在耳畔響起,我從地獄噩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看著新家,看著窗簾外射入的晨曦——沒錯,這裏依然是海拔以下519米的地獄。

雖然,我的脾氣已上升為原子彈級,但不會因此而發怒。這是我定下的規矩,如果白展龍或史陶芬伯格有急事報告,即便我蹲在衛生間裏,或者躺在病床上要死了,也必須把我立即叫起來。

揉著眼睛打開通話係統,傳來白展龍的聲音:“董事長,剛得到一條最新消息——你讓我派人監視的那個女人,名字叫馬小悅。”

“馬小悅?”早上起來腦子還很亂,但很快就反應回來,“是,她可能和牛總自殺有關。”

“她死了。”

白展龍說的幹脆利落,就像死的是一條路邊野狗,卻讓“狼穴”中的我凝固了半分鍾,才恢複冷酷的鎮定:“馬小悅怎麼死的?”

“今天淩晨,兩點左右,她在自己住的地方跳樓自殺。”

再度沉默半分鍾……

我的——不,是高能的,他的中學同學兼班長兼校花兼初次暗戀的女子——馬小悅,就這麼死了?努力回想她的容顏——不是少年時代的記憶,而是2008年與2010年的兩次偶遇,第一次在我最落魄的時刻被她當作高能認出,第二次卻是見到她與牛總親密幽會。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背影,竟如此清晰地浮現,仿佛真是我的高中班長,真是我當年第一個喜歡的女子。在莫妮卡死去一年後,在端木秋波跟我的敵人私奔後,在她的情人牛總上吊自殺於辦公桌上後,我竟然產生某種愚蠢念頭——想重新見到馬小悅,揮霍自己的金錢與權力,讓這個美人投入我的懷中,讓被我替代的高能實現當年欲望,不惜步入牛總後塵。

於是,我在電話裏苦澀地笑了起來,直笑得電波那頭的白展龍毛骨悚然:“董事長,難道……難道是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難道是你派人殺了馬小悅”?

“白展龍,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在你眼中就是個黑社會老大嗎?”

“啊!屬下不敢!是屬下胡思亂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請董事長責罰!”

“說說具體情況。”

“最近兩天,我們的私家偵探一直監視馬小悅,昨晚就守在她家樓下——是她兩天前搬的新家,浦東的一個高級公寓。淩晨兩點,她從十三層樓上跳下來,警方基本排除他殺可能。”

“淩晨兩點?現在幾點?”看看時間已經上午八點,“蠢驢!為什麼第一時間不告訴我?”

“董事長,我怕半夜打擾你休息,才等到早上再——”

“住嘴!你知道拖延一分鍾,可能會死掉多少條人命嗎?以後必須第一時間叫醒我!否則就給我滾蛋!”

一周前牛總自殺身亡,緊接著他的情人也自殺身亡,其中必有聯係——我想起了兩年前死去的陸海空,還有失蹤至今音訊渺茫的嚴寒與方小案,或許都是同一夥人幹的!既然常青與端木良的藍衣社已土崩瓦解,那麼幕後人物自然就是慕容雲!

白展龍還算鎮定,換作其他人早就嚇死了,繼續向我彙報,“董事長,我還有一個重大發現——昨晚七點到八點多,馬小悅跟一個人在她公司樓下餐廳見麵,就在我們陸家嘴辦公樓的對麵。”

“繞什麼彎子?快說是什麼人?”

“牛總的女秘書——藍靈,也是董事長您最懷疑的人,我們最近一直在監視她。”

“她?”可是,我實在想不起這個女秘書長什麼樣了?“你確定?”

“是,因為我們跟蹤藍靈的人員,也在同一地點拍攝到了相同畫麵。我已經把拍攝畫麵傳到了您的郵箱。”

打開電腦,專用光纜連接集團內部網絡,打開一個視頻文件——果然是晚上的餐廳,兩個年輕女子不停地說些什麼。其中一個女子美麗動人,穿著什麼奢侈品牌的衣服,頗像某位大明星,隻是表情緊張恐懼。

她是馬小悅——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另一個女子卻相貌平平,放在平時很難被記得住。好久才想起牛總出事那天,在死亡現場見過一麵並擦肩而過。這個天空集團試用的小秘書,麵對大美女毫不怯懦,滿臉自信看著對方。馬小悅似乎完全被她控製,隻能唯唯諾諾地回答。

事先的懷疑果然沒錯,牛總的女秘書與牛總的小情人相會,這兩個女子都與他的死有關。

我拿起電話對白展龍說:“馬上把這個藍……藍靈送到‘狼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