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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體本就虛弱,捐了腎髒之後,傷口發炎誘發了很多並發症,所以才被轉到重症監護室。比起你的情況他移植腎髒之後好多了,估計過幾天就要被轉到別的醫院接受治療,而你至少要在這裏待足一個月,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心頭大石得以落下,隻要他沒事了,我受點傷跟苦,都無所謂。
胡宇恨鐵不成鋼:“沈念,你怎麼就還看不透,林炎希不愛你,他給你帶來的隻有傷害,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他?就算不為了我,為你自己放下他,好嗎?”
我張著嘴,嘶啞道:“好……我……聽話……”
“真的嗎?”
我想點頭,但是我動不了,隻能動了動手指以示點頭。
胡宇許是看得心疼,他幫我把床架搖高了點,又用沾了水的棉簽給我濕潤嘴唇,驟然間舒服了不少。
我還不能吃東西,隻能依靠點滴活命。
嘴唇幹得起皮,就算不照鏡子,都能感覺到。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別的病人。”
胡宇歎息,沒有再出聲,幫我做完檢查後,便離開了監護室。
終於,我那巴不得我死掉的父親,來看我了。
當他出現在病房中那一刻,我仿若夢中,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爸爸會真的來看我。
畢竟,他是那麼的恨我,那麼的渴望我死掉。
他似乎老了很多,兩鬢的霜白到清晰可見。
我動了動嘴,說不出話,他穿著防護服緩步朝我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發現他的眼裏有淚花,這怎麼可能?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會為我流淚,估計是眼裏進沙子了吧!
進來後,他什麼都不說,隻是站在床邊足足半個小時,然後沉默離開。
仿佛,剛剛進來的人隻是個幻覺。
我也就直接當成是幻覺了,由始至終從未覺得我的父親會擔心我的生死,他隻會天天期盼著我快點死。
出院,已是三個月後,在此期間,林炎希仿佛從我生命裏消失了般,音訊全無。
聽胡宇說,他被轉送到國外醫治了。
可等待我的是,那未曾落案的蓄意殺人罪!
可笑得是,前來接我出院的人是警察,除此以外,別無他人。
我再次關押起來,麵臨無數次的審問。
終於,我在沉默中被定了罪。
他們遞給我一份認罪協議,律師說認罪可以從輕發落。
我看著協議書勾起嘴角苦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拿著筆在上麵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指印,法官念我有悔過之心,加上患者的原因,給予減刑。
“被告人沈念,因蓄意傷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六年,刑滿釋放!”就這樣一錘定案,我被送進了監獄。
走廊上,胡宇匆忙趕來,站在麵前攔住我的去路。
而我低著頭不說話,想必他恨極了這樣固執又怯弱的我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認罪?!”他發了狂般怒吼,雙目腥紅。
“好好……照顧……自己……我希望……出來的……那天……你已經……成家立室了。”我苦笑著說,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心底有多痛,隻有自己知道。
“不,我不!沈念,你要是一天不出來,我就一天不結婚!你要是敢死在裏麵,我就立馬去找你!”
胡宇瘋了,他不顧形象在走廊裏大喊大叫,分外引人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