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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匠人(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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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練習舉功,她累到連吃飯的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喜相,愛笑,細長鳳眼,典型的東方麵孔。這是展曼曼給我的第一印象。

展曼曼的名片上印著“青島大漢偶歌木偶藝術團業務經理”的頭銜,其實什麼都做。“團裏的每個人都是一專多能型,除了演員身份,還要負責攝影、音樂製作、舞美、劇本創作等等。我在劇團裏做的事情非常多,木偶劇演員,木偶製作,演出業務的聯係,參與配音、舞美設計……”

我在第六屆“山東文博會”青島綜合展區見到她的時候,她正與另一個姑娘表演木偶戲。人潮熙攘,她們的戲先聲奪人,無數觀者為此停下了腳步,探萊西木偶的淵源,看戲裏戲外的鮮豔。

隻見展曼曼,一隻手控製“祝英台”的身體,一隻手握住兩根扡子,惟妙惟肖地呈現著人物情緒。演完一出,她與觀者互動、合影,講解萊西木偶戲的曆史與現狀,隨後再演一出,幾天下來始終閑不住。

杖頭木偶表演時講究舉功、撚功和步功,操縱時講究穩、準、正、平,根據戲劇人物角色設置,展曼曼操縱著杖頭木偶的一根命棍和兩根手扡,推進表演。命棍,與頭相連;手扡,與手相連——前者關係麵部表情,後者關係肢體語言,二者相應相成,戲中的人才能“活”起來。

木偶戲,古稱“傀儡戲”。按照表演形式,分為布袋木偶、提線木偶和杖頭木偶。萊西木偶屬杖頭木偶,起於西漢,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曆史。傳統木偶造型多數沿用戲曲中生、旦、淨、醜、靈怪等臉譜,表現不同的人物形象。萊西木偶戲通過不斷創新,首創桁架搭建的大舞台,演員全部隱藏在幕後,隻有木偶出現在舞台上,排除了表演者自身的幹擾。為了強化演出效果,萊西木偶戲還融入了現代科技元素,讓聲光電都來為這古老而神秘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助力。

展曼曼29歲,祖籍濟寧魚台,已經從事木偶戲表演五年了。五年前,她是一名剛剛從中國農業大學作物生理學畢業的研究生,職場前景相當可觀。如果不是因為一則“突然遇到”的招聘廣告,她或許將和學長們一樣,在中糧、拜耳這樣的大型國企或世界五百強謀得一席之位。然而,來自木偶戲團的招聘廣告讓一直迷戀手工和民俗文化的她動了心,也鐵了心——她決定去做木偶戲演員,先從道具製作開始。

“進團的時候,團裏已經有了八九個年輕演員,我主要跟兩位老師學做木偶和道具。演員們排練,我覺得新奇,抽空也跟著比劃比劃。進團一年後,某次排練大型木偶劇,需要的演員很多,我就此學起了木偶表演。”

初學,要過無數個坎兒。悟性、體力、恒心,一樣都不能少。萊西杖頭木偶的手扡位置有內、外操縱之分,木偶內部虛空,眼嘴可以活動,頸部下麵接一節木棒或竹竿,表演者一手掌握兩根操縱杆進行表演,因而又稱“舉偶”。第一天舉木偶,展曼曼連一分鍾都堅持不下來。一個月後。她能舉到十幾分鍾了。而現在,連續表演四五十分鍾也不成問題。木偶一般四五斤重,高0.6米至1米不等,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重量用手提沒問題,如果單手舉起——而且一舉就是四五十分鍾,難度可想而知。為了練習舉功,展曼曼上課的時候舉木偶,下課的時候舉礦泉水瓶,最後累到吃飯的時候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展曼曼說:“最考驗技術的是撚功,木偶的一舉一動都要靠表演者撚動扡子來實現,木偶的動作到不到位全看表演者的功力。”當初為了盡早掌握撚功技巧,展曼曼每天要練十個小時,手指撚得起滿血泡。

1978年,萊西岱墅西漢木槨墓中出土了一件大木偶,屬考古發掘的一項重大發現,引起國內外考古界及有關方麵的極大關注。該木偶高193厘米,肢體由13段木條組成,關節可活動,坐、立、跪兼善。是迄今所發現年代最早、個頭最大的木製偶實物,被稱為中國木偶之最。

經考證,萊西是木偶戲的重要發源地之一。其杖頭木偶的製作,有一套完整的製作工藝,每個木偶從總體結構上可分為頭、操縱杆、手、手扡、身體、服飾等部分,木偶製作講究個性誇張,偶味十足。製作時首先要在熟悉劇本內容後,深度把握木偶在劇中的角色和個性特征,並繪製圖稿,按部就班,循序漸進。

萊西木偶戲劇目豐富,傳統的有《大報國》《西遊記》《空城計》,表演者在幕後用雙手操縱木偶,樂隊及演唱者根據劇情進行伴奏伴唱。伴奏的樂器包括京胡、二胡、鼓、鑼、鈸子等。現代劇目主要是兒童劇,《西遊記外傳》《白雪公主》《農夫與蛇新傳》《燕子報恩》《羅成拜師》《和尚與蚊子》。木偶造型多為卡通形象,舞美設計的功能被放大,伴奏形式也由以前的現場演唱改為提前錄製配音。創新的“翻模”技術,使做出的木偶輕便、精致。

展曼曼說,每個月的五六場演出中,大部分是走進學校或者幼兒園為孩子們表演。孩子們喜歡木偶戲,總是瞪圓了眼睛,一臉好奇。每場演出結束,孩子們都會圍上來問個不停,這也是展曼曼和同事們的開心時刻——通過自身努力,木偶戲傳統藝術正在得到弘揚。

木偶藝術團是展曼曼目前所經曆的唯一職場。研究生畢業,一頭紮進來,展曼曼非但沒有後悔過,還深感幸運。“在我們的創新傳承下,木偶藝術的前景一片光明,承接的演出一年比一年多,規模不斷擴大,收入也在慢慢增加……我們的目標是讓萊西木偶藝術走向國際舞台。”

展曼曼的幸運源於自身的努力,也源於團長的培養。“團長如父如兄,開朗豁達。他以前是做電腦生意的,在萊西木偶舉步維艱的時候,他扛了起來。盡管家人反對,盡管一直在虧損,他仍然堅持傳承,從來沒想過放棄。”展曼曼說給她觸動最深的是2013年的那個春天。春節剛過。大型演出在即,四個主要演員卻一起辭了職,讓留下的人倍感壓力。團長說,就算隻剩下他一個,也要堅持下去!

春寒料峭中,團長的話一字一句地刻在了展曼曼年輕的心上。她和大家一起打起精神,日夜排練,最終在鄒平的元宵節展演中獲得了成功。

團長其人,薑玉濤,也是萊西木偶藝術館館長、青島“大漢偶歌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總經理。近年來,在薑玉濤的帶領下,萊西木偶藝術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改變木偶製作工藝,創新木偶戲表演操縱方式和方法,淡化傳統木偶戲演出的戲曲元素並對木偶劇目進行大膽改編,將木偶與動漫、卡通有機結合……薑玉濤之前,木偶藝術團一直被動地等人上門邀請,從未主動思考過木偶戲的市場問題。薑玉濤之後,把木偶戲做成一個產業、做成文化品牌,已經成為全團人的夢想。

“我想成為優秀的木偶劇演員,大的目標嘛,國家一級演員。”在一個有夢想的團隊裏,展曼曼的夢想已變得越來越清晰。

用藝術實驗提問城市現狀

時間似乎越來越證明了他的“留下”具有蟄伏的力量。

二十歲的時候,劉傳寶是一名鉗工,每天用老虎鉗夾持著金屬物,演繹銼削、鋸切、研磨、鉚接等專業動作,製造和修理包括卡具、量具、模具等在內的各種專業設備。

鉗工是機械製造中最古老的金屬加工技術,重體力勞動,偷不得懶。一年以後,劉傳寶偏又主動升級了體力勞動的量級,進入翻砂車間,從事澆鑄和清沙。翻砂車間的惡劣環境是出了名的,別人往外跑還來不及呢,劉傳寶偏要往裏鑽,為什麼?

因為勞動強度超出常規,翻砂工被允許增多休息時間,就在工友們光著脊梁一起吹牛皮說黃段子排解勞累和生活壓力的時候,劉傳寶早已不見人影——他又跑回家畫畫去了。

1980年以後,西方的當代藝術思潮進入中國,現代派、印象派、後印象派幾乎否定了蘇聯的藝術體係。已經在四方文化館幹上臨時工的劉傳寶,敏感的細胞被徹底打醒。“畫還可以這樣畫!沒有形象,卻能看到生命的激情和靈魂的觸角。”他再也掩藏不了內心的絢麗,那裏有個小太陽必須橫空出世,不然他的神經就要爆炸。

從某種意義上說,“太陽社”的成立安撫了劉傳寶處於爆炸邊緣的神經係統。他和一幫自詡為畫家、詩人、批評家的同齡人,把草圖和詩行貼在牆上,一起紛爭辯論,有時候鬥誌昂揚,有時候不歡而散。

劉傳寶珍藏至今的筆記本,業已發黃的紙張中,有這樣幾句,“肅立的冬天/潔淨的雪和枯焦的死樹/映襯著/一個善良的問候”。那個時期,他的畫是表現派,表現著焦灼與迷茫。在作品《覓》中,在黑色蒼茫的畫麵上,逆光的太陽底下是一個青春的男人體。

1983年夏天,劉傳寶曬得特別黑。他騎著自行車從四方到台東、從台東到西鎮……橫跨四區,逐個通知藝術圈的師友,“太陽社”經過幾年的努力,終於有機會舉辦畫展了。

沒料到的是,看展的人們從四麵八方趕來,畫卻沒能懸掛起來。“據說是因為太激進了。一件件作品隻允許靠牆而立,僅僅被觀摩了半天,就畫上了句號。”劉傳寶心痛不已,希冀變成泡影。

為籌備畫展,所有的錢都被他買顏料了。母親攢下的娶媳婦錢,也被他一點點騙了出來,連床單也被他當了畫布——現實卻這樣回饋了他。

劉傳寶一直回憶他的八十年代。在睡夢中,在現實中。那是一段鏗鏘的日子。金屬的光芒裏,他,氣血兩旺,簡單直接,不諳功利,思想奔走在大師之間,畢加索、凡·高、高更……越瘋狂的名字越能點燃他過剩的腎上腺素。

如果說青年時代的劉傳寶,通過繪畫語言訴說的是本我張力,那麼中年篤定的他則關注著人類欲望和城市尷尬,一脈相承的標新立異,一脈相承的峰回路轉。激烈、不安、焦灼的色彩暴力和理性、溫情、批判的現實剖析,劃分了他的兩個時代,也分別成為了青島本土兩個不同時代的藝術實驗符號。

像策展人林竹所說的那樣,“生於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人,堅守個人立場在現實當下的信仰紊亂麵前所產生的不適,成為劉傳寶正視個體、應對社會性思考的源頭。作為藝術家,劉傳寶選擇以揭示的方法呈現現狀,無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判斷,總會帶著強加於人的個人色彩;複述場景,又顯出自我明示或請君入甕的意圖……社會的問題最終還得由社會來進行自我糾正。”

中國的藝術中心城市包括北京、上海、深圳。那裏雲集了國內一線的藝術家和國際著名的藝術機構,當代大展隨時開幕,藝術信息持續爆炸,收藏家群體的藝術學養與投資熱情也是其他城市不可比擬的。早年或求學或北漂於北京的青島籍藝術家,隋建國、王音、於凡、薑永傑、梁克剛等,已經獨樹一幟,他們的朋友——劉傳寶,在前後二三十年的時間裏曾有多次機會去往藝術中心城市,卻由於種種原因始終沒能成行。

也不是壞事情。時間似乎在越來越證明著他的“留下”具有蟄伏的力量。沉潛於二三線城市搞藝術,避開中心大城藝術交鋒的喧囂,反而讓劉傳寶得以跳脫局外,在個人觀察、體驗和反思間找到了自己的藝術出路。

從早期表現主義風格的布麵油畫到今天的鐵皮製作及綜合材料繪畫,劉傳寶的當代繪畫作品已經逐步消解了“架上繪畫”的審美經驗範式。

通過對鐵皮的隨意捶打,出現隨機的自然肌理,再讓油彩或墨水流淌覆蓋,最後通過個人對生活、生命、環境的體悟和理解形成的心理圖像信號進行畫麵調整——整個過程看上去像個自覺進行的藝術試驗。工作室裏因此增添了各式各樣的錘子,以便在畫筆與刮刀之外,帶來更多的陌生的聲響。

劉傳寶把“沸城”係列展到法國普羅旺斯的時候正是2017年的5月下旬。恰逢薰衣草花期,風起雲湧的浪漫,一畦一畦伸向天際。

關於這次展覽的作品選擇,劉傳寶特意與三年前的柏林個展進行了區別,材質更加寬泛,油畫,丙烯,還有金屬材料和紙上裝置。

“沸城”,是他這些年一直在延續的話題。城市化進程的高速推進,徹底摧毀了中國幾千年農耕文明恒定的文化結構和社會關係。在這樣一個後資本主義時代,不管是否願意,流動與遷徙裹挾了生活的方方麵麵。所有人都是異鄉人。資本主導的都市文明,擁堵、隔閡、貪婪、彷徨。以及無孔不入的享樂主義。“沸城”所指向的,正是奢靡與狂歡背後的靈魂缺場。

開心還是痛苦?是本性的欲望追索還是無奈的被動承受?劉傳寶用帶著情色表情的麵孔撕開了人類借以遮羞的道德麵具,並企圖尋求終極的答案。

私聊

阿占:請說說你的原生家庭。

劉傳寶:家裏兄妹7個,我是老生子。記憶中,父親更像個民間藝人,他用鉛筆隨手畫牡丹、仙鶴、老虎,他還用滑石雕刻獅子,全都栩栩如生。我的藝術基因來自父親。上初中以後,四姐托朋友讓我到國棉一廠的工會學畫。我每天朝聖一樣前往,進步很快,作品隨後入選全省美術師生展,並印在了畫冊上,至今我還記得那幅畫的名字叫《到農村去》。我因此明白了什麼叫做榮譽感。到二十中讀高中後,我的所有課餘時間都是泡在美術組裏,因為畫得好,還負責辦黑板報。我把借來的石膏像當成寶貝,把曬圖紙的反麵、作廢的考勤簿都畫滿了。家裏窮,地方擠,我隻能在吊鋪上畫畫,腰都直不起來。

阿占:有段時間你不畫畫了,賺錢去了,也賺到了。我個人覺得,在為藝術受窮和安身立命之間,應該先選擇後者。

劉傳寶:窮怕了。1988年,在組織策劃了天主教堂四人露天展之後,一直把畫畫當信仰的我忽然意識到掙錢養家或者攢錢出國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於是,收起畫筆,棄畫從商。這一別竟是十幾年。十幾年裏,我憑借著當年練出來的寫實功底和審美素養,屬於最早涉足裝修業的那撥人,並迅速吃透了建築結構、商業裝修、公共裝飾、人體工學等專業,凡事親力親為,確實賺了不少錢。2004年,我去北方做工程,路過北京,正碰上第九屆全國美展,看了之後很震驚,之後便常去798看各種展覽。我動心了,決定重拾畫筆。動筆之前,我也曾懷疑過自己,還能畫嗎?現在看來,我能。

從少莊主到戲法王

好多近乎失傳的古彩戲法,都在他身上。

變戲法,講的是聲東擊西,虛虛實實,幻人耳目。要麼兔起鶻落,要麼兔起鳧舉。

牟衍銘表演近景,不遜於劉謙。“落活”“撂地”“使口”;捆、綁、藏、掖、撕、攜、摘、解;上下翻亮.經外交代——好多近乎失傳的古彩戲法,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