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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畸人(2)(3 / 3)

我們的原則還包括,盡量避免選擇一些曾經或現在還在使用的城市公用管道。未經允許的私人場所絕對不會進入。探險地如果有關閉的門或一些遺留物品,我們會盡量保存原樣,不去打擾和破壞,隻是拍一些照片留作紀念或整理起來,用作下一次探險資料。

阿占:探洞是一種風險性技術運動?

蜥蜴:探洞和攀岩、攀冰、速降、溪降這些單項的風險性技術運動一樣,基本上都是從登山運動逐漸發展而來的,可劃分在登山運動裏。日常中的探洞一般可以分為兩種:水洞探險和幹洞探險。探洞對技術要求比較高,在洞穴探險中要頻繁使用單繩升降、攀岩、遊泳、潛水、救援急救的技術,進入洞穴深部。探洞的對象包括自然形成的和人工開鑿的洞。

大管島放浪

他一年至少有八個月在島上度過,一晃就是十幾年。

王德進骨子裏好玩,野。年輕時代就喜歡大海和海島。20世紀80年代末期開始在膠州灣的離島之間出沒,馬兒島,潮連島,一邊幫養殖戶看海參鮑魚池子,一邊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鄰裏街坊甚至父母親戚都說他“不著調”。他不管這些,他隻聽從自己的內心。後來到了大管島,這裏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水電設施齊全,王德進便決定長留於此,尋找一份遺世獨立,一個桃花源夢。

大管島並沒有為機動車提供一條現代的路。古樸原生態,恰是這座孤島的迷人所在。隻要不是漁家房舍密集的地方,便有灌木叢生,幾條通往島之高點的山間小路,走著走著,就被一人多高的植物掩住了去向。

前胡、柴胡、天門冬、牛藤、益母草、枸杞子……島上的珍貴植物大多有藥用價值,它們婆娑著,瘋長著。因地處北溫帶,常年平均氣溫14℃,深秋也似春,依然葳蕤蓊鬱,無頹態。

島上有四十七棵古老耐冬。傳說中,耐冬是海神娘娘的吉祥花,保佑漁民出海平安,魚蝦滿艙,所以島上一直都有春節燃香請回耐冬枝條供奉的習俗。

一年至少有八個月在島上度過,一晃就是十幾年。看王德進逍遙快活,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都來找他玩,“大管島老王”的名號就此叫開了。

來的人多了,老王應接不暇,便在島上承包了三排民房,搞起了漁家宴。結果是自己不過癮,朋友們也不過癮,老王幹脆帶著女婿買了一條二手快艇,做起了海島遊。

從嶗山仰口去島,單程不到一小時。海上看島,這島就是湛藍蒼穹裏的一朵棉花糖雲。島的西與北,有淺海沙灘,有碼頭可停靠萬噸級船舶。島的東和南,則是懸崖峭壁。相關史料稱,大管島很久以前曾是即墨城鄉紳黃氏的地界,到了清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被鼇山衛鎮廉家莊廉氏買下,在島上建窯燒炭,逐漸定居下來。

現在,島上有戶籍人口33戶、120人,全部姓廉。島上外姓人,除了嫁過來的女人,就是在此放浪了十幾年的老王了。野著玩著,老王已經野到了花甲之年,卻仍是一頭蜷曲長發,一身桀驁不馴,絲毫沒有消停的意思。許是常年在海風裏穿梭的緣故,額頭鼻梁之間的雕塑感愈加深刻。

離島當中,大管島的生活設施應該是最周全的。島民必備的太陽能電池板和小型風力發電機已經淘汰,取而代之的是電線杆和輸電線。大管島電站由國家海洋技術中心與即墨市政府聯合共建,是國家海洋技術中心實施的“近海島嶼綜合開發利用示範試驗”項目的試點島嶼,利用風能、太陽能、波浪能的互補,保障大規模的發電係統和海水淡化係統運轉。

老王說,前些年都是靠柴油機發電,到了晚上八點就斷電。大管島電站建成後,電基本能保證了。“五毛錢一度,跟陸上一個價。”即墨市已將島上居民納入失地農民養老保險範圍,島上居民晚年不愁了。

原本也是不愁的。勤勞的人遇上神仙的島,天人合一,何須言愁。大管島海域水質好,潮下帶礁區的海參、石花菜等海珍品堪稱一絕。島民幾乎都有海參池和鮑魚池,勤勞早已讓他們收入不菲。

老王和島民的關係非常好。漁民鄰居們甚至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把打上來的海貨第一時間送到老王那裏。老王沒辜負這份信賴,他的漁家宴廚藝,吃過的都點讚。他還把收來的小蝦曬成沒有任何添加劑的海米,自創了品牌。

等這一切都忙活完了,閑來無事,老王就帶著朋友介紹的朋友在島上轉。島雖不大,沒人帶著還真不行。轉完了,朋友們一定會坐一坐老王的遊艇——離開島,才能看到岩石上的耐冬樹,才能堅信島如寶盒。

據說,那棵最老的野生耐冬樹已經650年了。伸延開的樹冠有幾丈。透過枝葉的罅隙,白日照進的是陽光,黑夜跌落的是月光。海神娘娘顯靈了。

南人北上歎茶

他有嚴肅的思辨,也有茶禪的平和。

林竹的普通話真是爛得不能再爛了。聲母“zh”“ch”“sh”與“z”“c”“s”是混淆的,前者永遠讀成後者。北上已23年,且娶了青島太太,生下南北混血兒,社交圈子裏也多是北方人——可他的普通話仍然被港台腔與閩南腔統領著。“飛”和“灰”、“熱”和“樂”、“去”和“氣”自然是不分的,量詞的使用也常常讓北人眩暈,比如,一條魚說成一尾魚,一個球說成一粒球,一棵草偏是一枝草,圍坐的一堆人要說一圈人……

根據母語遷移理論,在第二語言的習得過程中,學習者的第一語言即母語的使用習慣會直接影響第二語言的習得。

“您的普通話能不能稍微講究點?”

“不能了,真的不能了。”

林竹笑著,羞澀地,卻也是堅定地說。一邊笑,一邊更加堅定地衝沏功夫茶。高衝低篩,淋罐利沫,燒盅熱罐,燙罐洗杯,看巡城、韓信點兵……潮汕人不可一日無茶,茶在潮汕有“茶米”的叫法,將茶與米放到同一位置,可見茶葉在潮汕人心中的地位之重。

在青島不大不小的文藝圈,林竹具有極高的辨識度,除了一口潮汕發音,還有一副赤子笑容和一個旗杆體型。這幾年,林竹在青島的策展活動基本偏重於現當代藝術的學術性,他說,“鑒於當下藝術功能的轉化(即二戰以後對藝術社會性功能的普遍寄望),我主導戓參與的展覽活動都會考慮到這一成分,因此更立足於從地域出發進行思考,立足於青島這個地區的藝術創作如何呈現與這座城市的關係而展開……”

若從泛泛的角度梳理林竹的小半輩子,他至少經過了兩條人生軌道:文藝青年,北上商人。兩條軌道沒有並行,亦無交叉,隻存在承前啟後的關係。汕頭的青少時代,他寫詩,沉迷文藝,開始啟用自己的筆名“林竹”,同時把詩人哥哥看過的書都看了個遍。哥哥是汕頭的文化名人,當年的“十大青年詩人”,林竹還記得詩人們徹夜長談,少年的他隻能做個正襟旁聽的“隨從”。北上青島的經商時代,林竹勤勞樸實,長於公關,把潮汕人的生意天賦好一頓使用。直至2010年以後,徹底放棄了商人身份,再投文藝,做起了策展人並撰寫評論文章。某種意義上,林竹從40歲開始逆流回溯,俯身到歲月寶盒裏翻出曾經的文藝理想,平淡衝和地侍弄,卻也是敬畏謹慎地侍弄。

2017年晚春,林竹的一則“約展公告”經過各大網絡平台的廣泛轉發,把青島當代藝術圈徹底點燃了。所謂“約”,特指“全青島地區的藝術家攜作品報名參與,同時歡迎有精神覺知的機構、團體、企業及個人共同參與籌辦”。所謂“展”,特指“青島敘事·裏院——青島藝術譜係主題繪影展”。林竹將其定位為大型人文公益藝術活動,目的是“重溫記憶、尋找青島精神”。

經過幾個月的籌備,2017年6月27日,“青島敘事”的“物物交換”部分首開造勢,在天主教堂廣場擺出了藝術跳蚤集市,市民或遊客用物換取喜歡的藝術家作品,本質是借“以物換物”行“以心換心”。這一次,高貴的藝術不高傲,不以金錢為價值衡量標準,而以受眾喜愛為價值;這一次,藝術家不是自畫線框的那種,而是跟所有市民、遊客一樣的人,平等的人。這一次,藝術品和其他物品一樣,為喜愛、需要它的人而存在。這一次,重溫昔日裏院中那種相互幫扶,平衡自足的友善氣氛,期望引發“裏院人文精神”的重建。

一些青島本土文化人看到林竹策劃的“青島敘事·裏院”很感動,對比林竹的“廣東客”身份,有種若幹年前廣東會館參與青島城市建設的恍惚。資料顯示,青島開埠後,客居的廣東商賈多居於甘肅路、陵縣路一帶,甘肅路一度曾有“廣東街”的稱譽。1906年成立的廣東會館設在大鮑島芝罘路24號,由廣東香山人、大成棧經理古成章任首任會長。與大鮑島的華人商業資本聚集類近,甘肅路附近街區,融合了與港務鐵路的多元配套,倉儲、貨運、貿易與市井生活勾連成片,是民族資本的另一種萌發……

林竹說,青島人的問題還須青島人自己解決。這不是一個人的責任,不是文化界、藝術家的責任,而是這個城市所有人的責任。一次展覽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頂多是一次滲透——用藝術溫和地滲透城市社會化進程中出現的精神問題。如果能去除藝術權威、藝術家和藝術品的自閉,實現與觀眾、與社會的混融,達成真正的交流,是再好不過的了。

鑒於裏院的平民化生存哲學和類別特征明顯的瑣碎熱烈,林竹特意為展覽策劃了兩場交換活動,以原始的“易物”方式為藝術“去商品性”。通過民眾的參與互動,了解“裏院”在民間的認知及精神符號的重要性,如果可能,可以將民間的集體呼聲整理成文本,呈交給城市管理部門,讓裏院文化的真正價值能保存及釋放岀來。現在的城市越來越偏重巨大的物的屬性而削弱了人性。人類創造了城市,行走於鋼筋叢林的個體生命卻難以從中找到親和力,林竹呼籲每一個藝術家從個體出發,以城市的精神敘事喚醒人們的情感記憶。通過對照、反思,重建一個地域的人文溫情。

“但願藝術家們的行動能形成集群效應,影響到我們身邊的人,影響到這座城市,及至影響到這個浮躁的時代。哪怕隻有一點點促動,也將為活動之幸。”

“不管流派,隻要好玩”是林竹在他的“德昌阿特藝術機構”的微信公眾號裏的一句簽名,同樣也是他的藝術理念與執行標準。他有嚴肅的思辨,也有茶禪的平和——做成做不成,他似乎有的是耐心等待時間給出答案。

私聊

阿占:請問北上的“廣東客”怎麼看待青島的當代藝術現狀。

林竹:青島的大眾藝術基礎很好,不同年代的人幾乎都在小學階段就接受過較為係統的藝術訓練,可是,當一部分人在日後真正從事藝術創作的時候,卻沒有達到預想的氣候。也許是氛圍不夠,也許是藝術家的故步自封,也許是生活太現實了……總之我覺得很可惜。我想為消解這座城市的藝術冷漠、緩和人性隔閡盡一份力。因為藝術不僅僅是藝術家關起門來進行形式創造的孤芳自賞,而應當是藝術家對於一個時代的關注和反應。隻有介入到公共關懷的思考和行動,才是藝術社會的意義所在。

阿占:策劃的“青島敘事·裏院”的原動力是什麼?

林竹:老裏院時期,日子雖然窮,但人們的快樂指數很高。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父子反目、老人碰瓷、相鄰不識,無錢不談事成為普遍現象。暴戾、自私、怨悶的氣息壓覆在我們頭上。早已忘了出處何來。時間是回不去的,行動能返古嗎?也許吧。至少,一場演練還是能做的。

阿占:據說搞藝術很難賺到錢。

林竹: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從藝術中賺到一分錢。從放棄經商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把物質欲望降到了最低,且做好了為藝術公益十年的準備。當然,養家糊口的那部分錢我不會去動,那是老婆和兒子的保障。以前做生意,我有過一天花一萬塊的囂張,也有過一個禮拜花一百塊的局促,起落之後,錢的問題我早已看透看淡。

薇薇安的夢工場

她籌建了“一個人的電影組委會”。

看電影,看屏幕中的別人,也等於看生活中的自己,整個過程充滿了身份的尋找和存在的訴求。

演電影也是如此。演別人的故事,卻穿戴了自我的境遇,一抬頭,一轉身,都是與生俱來的招式。

尹瑋,中國海洋大學外語學院講師,海大原創微電影社團“薇薇安造夢工廠”的創始人。在看電影與演電影之間,她說自己願意去發揮人工轉換器的作用。

2014年,尹瑋開始策劃中國海洋大學“V原創”電影節,給學生們另一種可能。2016年開始,尹瑋策劃的第三屆“V原創”電影節範圍擴大到麵向全青島的大學生,激發了更多青春中人的電影夢。

“你想參加微電影節嗎?上片吧!青島市首屆大學生電影文化論壇暨第三屆Vivienne原創微電影節原創影片大賽包含劇情短片,紀錄短片,動畫短片,實驗短片四大單元,現麵向青島地區在校大學生(含進修生、本科生、研究生以及在華留學生)、畢業三年之內的青年創作者征集參賽作品。”

當這段電影節作品征集廣告,出現在青島各大高校的網站、學院公眾號、城市新媒體和大學生的微信朋友圈的時候,除了被無數次地點擊和轉發,也刮起了一陣夢想的台風——原來電影不僅僅是馮小剛賈樟柯們的專屬,吃瓜群眾或許也可以聊聊電影那些事兒。

事情要從尹瑋開的那門《英語電影賞析》選修課說起。

《這個殺手不太冷》《拯救大兵瑞恩》《鋼琴師》《教父》《費城故事》……不管是高投入商業片還是低成本文藝片,都讓學生們在課堂上入了迷。尹瑋便想,與其單純地賞析,不如引領大家嚐試拍一部微電影,題材自選。

學生們的好奇心就此被激發起來。自編自導自演,最後交出的作業,水平遠超尹瑋的預料。青春熱力是一種反作用力,尹瑋被感染到。

為了讓學生們的作品有一個更好的平台展示,她把作品收集起來,策劃了第一屆中國海洋大學“V原創”電影節,籌建了海大原創微電影社團“薇薇安造夢工廠”。之後,每年的電影節就成了《英語電影賞析》這門課程的重要環節,電影節也可以通過社團一直傳承下去。

籌備第一屆電影節可謂困難重重。包括策劃、場地安排到獎品設置,全部都是尹瑋一個人在忙前忙後,她戲稱為“一個人的組委會”。社團剛剛成立三個月,學生們幫不上什麼忙,為了申請容納500人的活動中心,尹瑋幾乎天天到負責場地的老師那裏遊說。

既然號稱“電影節”,就必須專業化,尹瑋抽出時間自學了電影敘事和結構、場景調度、電影類型等知識。憑借語言上的優勢,尹瑋閱讀了大量電影學方麵的外文書籍。

第一屆電影節共有16個作品參賽,500人的會場座無虛席,燈光暗下來的時候,每個觀眾都無限期待地仰望正前方。當操場、食堂、宿舍、圖書館等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出現在屏幕上,當一起聽講座、吃飯、打球的同學扮演了落差很大的角色,是演員也是觀眾的同學們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唏噓與感歎,並從心底鼓起了掌。

“電影節晚會落幕的時候,我跟穿著晚禮服的學生們抱在一起哭成一片,驕傲、透支、心酸、感動,情緒很複雜。”尹瑋說。

每個人都是編劇。每個人都是蹩腳或天才的演員。微電影是記錄生活的方式,也是通過鏡頭挖掘美好的方式。經過創作,經過高科技魔方,那些枯燥的數字、簡單的人物、平淡的事件都產生了藝術的訴求。尹瑋的《英語電影賞析》是門選修課程。來自生物、海洋類等理科專業的學生們,因為拍電影而獲得了嚐試新方向的機會——這種嚐試可能會為他們打開一個新世界。從寫劇本到選演員、做道具,每個環節都是挑戰,理科生的審美感受發生了變化,並作用於心靈和情感,繼而開始影響他們的行為、習慣甚至生活方式。

海洋大學2013級的何澤邦參加了第一屆、第二屆微電影節。他說,這是大學裏最值得回憶的一件事,這門課圓了他的夢。當初選修《英語電影賞析》,無非是覺得可以多看幾部英文原版,沒想到自己能拍電影,還能當主角,上演英雄救美。何澤邦從童年開始學習詠春拳,他的第一直覺是拍一部動作片,以反對校園暴力為角度切入。“我借鑒了很多英語原版大片,《熱血高校》《諜影重重》等。對於我們這幫剛剛觸電的新丁,每一個鏡頭都是挑戰。”

曾平是海大新聞專業的學生,因為所學所長,她擔任了“薇薇安造夢工廠”的技術指導,哪個劇組在拍攝和剪輯中遇見什麼問題,她會第一時間提供技術支持。在第二屆電影節頒獎晚會上,四十多個微電影全部由她負責剪輯頒獎片花,帶有完美主義情結的她,做到了視頻與現場節奏的精確到秒。

尹瑋說:“我自己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走過來之後才發覺,越是夢想繁複越是青春無悔。我真正看懂一部電影是在大二。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電影裏的一切,是平庸生活的寄托,是未竟的英雄夢想。大學是塑造價值體係的關鍵階段,有些經曆也許會帶來終生的暗示,我希望自己的人生經驗能給學生們帶來啟發。”

從一門選修課的必交作業,到為這些作業進行一次集中展示,再到有了電影節的構想和創辦“薇薇安造夢工廠”大學生社團,以及第二屆、第三屆電影節的呈現……尹瑋的夢想在不知不覺中與“影視之城”的青島夢重疊了。

毫不誇張地說,青島是最適合催生夢工場的城市之一。早在20世紀三四十年代,青島就迎來了與電影有關的第一個黃金期,城市影院如一本本聲情並茂的生活聖經,指引著青島人演繹著時髦與洋氣,在歐陸小鎮一樣的街道上,在海浪拍岸的奏章裏,生活秀、浮世繪與上海同步起來。

進入21世紀,國內外大批導演、製片商紛紛來青島采風、考察,拍戲的劇組更是絡繹不絕,據央視電影頻道提供的資料,每年在內地攝製的影視劇中,近三分之一在青島取過景。這些年,幾乎每一個青島人在隨意翻弄手中電視遙控的時候,劇情還沒弄明白,卻在熒屏上不期而遇了家門口的風景,瞬間的得意,絕不輸於無數次上榜宜居城市、幸福城市之後所激發的市民榮譽感。2017年11月1日淩晨,青島又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授予“電影之都”稱號,青島自此在世人印象中又多了一個自豪的標簽……

大家都是主角,享有共同的夢幻布景。尹瑋更加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