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清源怔了怔，隨即露出寵溺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沒說話。
清一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非得要紙清源答應，“師傅，我們一直陪著小俢好不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他知道，清一肯定是聽到他和十師兄的對話了，也或許是他太缺乏安全感，十師兄來了，清一以為他會跟著十師兄離開。
“師傅。”
紙清源依舊不說話，他靜靜地凝望著清一，眼裏帶著濃濃的悲哀與眷戀，最終化成了溫暖的笑容，他緩慢地抬起手臂，輕撫著小俢的肩膀。
“好。”他答應。
清一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一顆心狂跳不停。
小家夥高興極了，跳到紙清源懷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紙清源將小家夥抱穩當了。
清一抬眸對著紙清源說：“師傅，那就這麼說定了。”
紙清源點了點頭。
其實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離開，小俢和清一相處得很好，或許是因為碎片的原因，他們長得越來越像。
雖然小俢時不時會和清一作對，可紙清源知道，小俢是喜歡清一的。
要不然，當初他趕走清一，小俢就不會大哭不止。
況且，他太清楚清一是什麼樣的人了，如果他離開，清一可能真的會做出一些令人震驚的事情。
他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也無法承擔這種結局。
所以，他選擇暫時留下。
見師傅答應了，清一頓時鬆了口氣。
清一和小家夥洗完澡後，換上幹淨的睡衣，兩人躺在床上，清一側身抱著紙清源。
小俢擠在他們中間。
屋內，燈光昏黃，小家夥今晚特別活潑，纏著紙清源講故事，“麻麻，小朋友們每天晚上都要睡覺嗎？”
“嗯。”
清一也跟著點頭，“隻有睡覺，才能快高長大，你可不能半夜跑起來看電視。”
“好吧。”為了長大，他還是安安靜靜睡覺吧。
今天玩了一天，小俢應該是累了，很快就睡著。
清一將他抱回嬰兒床，他都沒有醒。
床上隻有清一和紙清源了，清一抓著紙清源親，“師傅，我好愛你。”
今天晚上的清一格外黏糊人，紙清源推了推他，“清一，你別這樣。”
“我怕……”清一親著他的脖子，“師傅又會走掉。”
他的聲音低落，帶著難言的傷痛。
紙清源的心突然狠狠抽痛了幾下，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像刀割般疼痛。
紙清源忍住心底的異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師傅，別丟下清一。”
他用力抱住紙清源，將腦袋埋在對方頸窩裏，像一條受傷的野獸般，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在外人麵前，清一總是強大而冷漠的，可在紙清源麵前，他卻像個孩子，脆弱而敏感，稍不注意便會受到傷害。
紙清源的心髒仿佛被重物砸了一拳，悶悶的生疼，不由自主地摟緊了清一。
他並沒有察覺，他已經習慣於清一的靠近，甚至在某個瞬間，產生了一股奇怪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