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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榕城街道兩旁的路燈都裝上了紅色的中國結。
雪下了一夜。
院子裏的梧桐樹枝條都被雪壓彎了。
天氣預報說,這是榕城最後一場雪了,未來十年可能都不會像今年這樣下鵝毛大雪。
林曼歌從二樓下來,撥了一通遠洋電話,與澳洲那邊的人交代了幾句。結束通話,她把手機揣兜裏,往玄關方向去。
換上雪地靴。
穿上棉服,再戴上手套,一溜煙的功夫躥出了梅園。
藍天飄著細碎的白雪。
她戴上棉服的帽子,沿著院中鵝卵石小道往外走。轉過頭望向隔壁,就看見遠處桂樹秋千架旁的盛奚。
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右手還不太方便。
堆雪人的動作有些笨拙。
他直起身子,摸了幾下口袋,摸出了手機,低著頭十來秒鍾。
這時,林曼歌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拿了出來,看見盛奚發來的短信:“歌兒,起床了嗎?”
林曼歌回他:“剛醒。”
視線裏,男人又在看手機,在敲字。
【盛奚】:“披件棉服來陽台。”
【林曼歌】:“等會兒。”
她回完信息,將手機放回口袋的同時加快步伐小跑到隔壁禦園。盛管家見了她,正打算開口問候,林曼歌做了個“噓”的手勢,弓著身子溜進了院子。
管家怔了半拍。
轉過頭望過去,就看見林小姐彎著腰踩著小碎步朝少爺所在的方向去。
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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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林曼歌的回信,盛奚發了個“好滴”的表情包。
等了半分鍾。
見林曼歌沒再發信息過來,他才收起手機。
盛奚往後退了兩步,仔細看了看麵前的小兔子雪人。圍巾有點歪了,他伸手拉了拉。
沒拉幾下,後方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男人手上動作停了停。
隨後又繼續擺弄圍巾。
他裝著不知道的樣子,說:“盛叔,燈籠您先放門口,等會兒我來幫忙掛——”
下一秒。
一雙溫熱柔軟的手覆上他的臉,林曼歌踮起腳,從後方捂住他的眼睛,模仿他說話的語氣和強調,笑道:“盛叔~我來幫您掛燈籠阿巴阿巴。”
盛奚無聲笑了笑。
他伸手往後攬住林曼歌的腰肢,手臂稍稍用力便輕易將人提了起來,抱到身前,“走路都沒聲音的?”
林曼歌抬了抬下巴:“那是你耳朵背。”
她眉眼上揚,得意的小模樣十分靈動。盛奚低頭凝著她看了會兒,有雪花落到她鬢角的碎發處,他幫她掃掉。
不禁想起小時候的場景——
她總喜歡悄咪咪地搞怪,輕手輕腳躥到他後方,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其實她步子聲很大。
他早就聽見了。
小時候實誠,也就實話實說:“你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這時候她就生氣,轉身跑了:“哼!不跟你玩了。”
小盛奚就連忙去追。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盛奚學乖了也聰明了。即便百米外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他也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縱著她來玩。
“這個兔子雪人你堆了多久?”
“半個多小時吧。”
“蠻好看的。”林曼歌走上前,摸了摸雪人的紅圍巾,仰頭望向後方的盛奚:“西藏見習活動,跟咱們在日喀則見到的那樣一模一樣,那——”
對視了三五秒鍾,林曼歌懂了。
“那個也是你做的?”
“嗯。”
林曼歌抿了抿唇,“當時你高反身體不適,還一大清早去堆雪人?”
“我裝的。”
林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