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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歡不知道，淩亦陽這樣，到底算不算是一種對她的示好。
但是與不是，她現在，沒心情再多去想。
等到餐廳的經理走了，淩亦陽很是主動的，對著顧清歡開了口，“清歡，你不開心？”
他的話，讓顧清歡的嘴角，都不由得，顫了幾顫。
她這一下，算得上是又被他，在無形當中，氣的不輕。
“淩亦陽，難道你認為我現在開心麼？你剛才一直在勉強我，我說照片的事，你不想談，我要自己走，你也不同意，我根本就不喜歡在人前那麼好高調，我反感那樣，可你根本就不顧我的感受，不是麼？”
顧清歡將握成拳頭的手，憤憤的，放置在桌案上。
她看著淩亦陽，說話間，黑白分明的瞳眸，瞪的極大。
怨念般的怒氣，隨之，傾瀉而出。
“哦？可是，清歡，你倒是說說看，這樣的事，有必要讓你氣成這樣麼？我們就是被人看上幾眼，那又如何呢？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想要讓人知道，我想要讓人知道，不可以麼？我的這點想法，很過分？”
“……”
淩亦陽安靜地，聽著顧清歡的話。
喉結微動，他壓低了聲音，緩緩地，同著顧清歡說著話。
他的話，讓顧清歡的人，一時，哽在那，無法應對。
淩亦陽那一直四兩撥千斤的態度，讓她莫名的，有一種，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擾，自尋苦惱的錯覺。
直至好一會，她才逐漸，找回了她自己的聲音。
“可是，淩亦陽，你現在在勉強我，你到底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勉強我？再有，那些照片，我看著，真的很心煩，我真的接受不了。”
顧清歡隻覺得，她現在，似乎，又同著淩亦陽，變成了兩個頻道上的人。
他們彼此，全然，沒有辦法交流。
因為他們的思維方式，是迥然不同的。
隻是，她不確定，淩亦陽現在，到底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想法，還是，在裝糊塗。
在那裏，扮豬吃老虎。
可若是，他真的打著那樣的主意，那麼，他倒是……也真是夠費心的了。
“嗬，清歡，看來我對你的好，你是當真，全部都感受不到了。”
淩亦陽聽著顧清歡的話，驀地，譏笑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自衣兜內，拿出一支煙。
不過，在還沒有放到唇邊的時候，他便已經，因為考慮到顧清歡的情況，將煙丟掉了。
顧清歡低下頭，隻覺得，周遭的氣氛，又一次，變得僵滯起來。
“清歡，你自己先坐一下，我出去透透氣，恩？你放心，我不會離開，我就在門口，放你一個人，我也不會安心。”
淩亦陽說話間，突然站起身。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顧清歡，隨後，便往著包廂門外走。
“淩亦陽。”
顧清歡看到淩亦陽要走，她也說不上是怎麼了，就是，突然很想要叫他的名字。
“恩？”
他頓住腳，視線在下一瞬，落到顧清歡的臉上。
“沒事，你要出去，就出去吧。”
顧清歡看到淩亦陽停下來，她有點別扭的，搖了下頭。
“你不想我出去？”
他的氣息，微沉。
眼睛裏，好似，升出某種期待。
“沒有，你出去吧，你不是想要透透氣麼？或許，我們兩個都應該冷靜一下，我們現在，不是很適合在同一個空間。”
顧清歡舔了舔唇，對著淩亦陽看過來的視線，略微躲閃。
她別過臉的，對著淩亦陽，說著明知道會讓他失望的話。
“好。”
淩亦陽看著顧清歡低下頭，苦笑著應了聲，而後，再沒有猶豫的，拉開包廂的門。
包廂內，開始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顧清歡半靠在椅子上，呆呆的，眨著眼睛。
她想，她和淩亦陽之間，真的不應該這樣下去了。
而需要做出改變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她。
不然，他們彼此繼續在一起，隻能是互相折磨。
因為，從頭到尾，他們之間的問題，一直，都是存在的。
她對他，心不甘情不願。
她總是想著，她認命，可她，那些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怨念，卻是沒有一刻的平息。
這使得，任何的風吹草動，在他們之間，都能變成驚濤駭浪。
顧清歡仔細思忖著淩亦陽剛剛的話，以及他們之間現在的不愉快。
她很驚訝的發現，確實是她的問題更多。
他在忍她，而她呢？對他有的，全部都是不滿和質疑。
她根本就沒有過，全身心的接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