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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忽然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靠在床頭，看著沈洲那張臉過了很久，才說，“可惜你長得不像你媽媽。”
沈洲沒有接話。
金探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讓沈洲愣住了。
他抬眼看向眼前這個眼裏含著巨大的悲傷的男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麵還帶著溫和，“我...我現在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我錯過你太多時間了。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和你媽媽都很愛你。我們很期待你的到來。”
沈洲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口。
“可是我們可能不是一對及格的父母，你這些年一個人過得很辛苦吧。”金探的聲音幹啞虛弱，可是裏麵滿是溫柔。
“我們當初其實是因為想把你帶回來才製定的圍剿計劃，那邊太亂了，我們想帶你回到和平的地方，然後看你健康快樂的長大，”金探的語氣有些恍惚，“可是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這些年肯定過的不好，對不起。”
沈洲看著這個男人，明明躺在床上的時候看起來還很年輕，可是就在剛剛，他好像忽然就開始老了。
原本在他身上暫停了的時光好像忽然流動了起來。
“我過得挺好的，雖然當年的圍剿失敗了，但是毒狼...就是舟洪和金鳳現在已經落網了，他們的販毒集團已經完了。”沈洲輕聲說，“這些年邊境的販毒集團被華國打壓得很厲害，沒有之前猖狂了。”
隻是做不到完全剿滅。
金探聽到金鳳的名字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挺好的。”
然後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沈洲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出了一個很想問的問題，“為什麼叫程舟？”
金探看向他，笑著問，“我剛剛聽到他們叫你沈先生了，你改名字了嗎？”
“對，因為某些事。”沈洲沒有否認，“所以為什麼叫程舟？”
“因為我媽媽姓舟，”金探的聲音很輕，“我想要逃離那裏的思想是媽媽灌輸的，隻是媽媽在生妹妹...金鳳的時候去世了。”
沈洲心裏鬆了一口氣，之前他其實猜測過他的名字是不是當初程眉為了討好毒狼的一種手段。
但是聽到金探的回答之後他忽然釋懷了。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金探晃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洲是不知道說什麼，兩人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麵。
而他們是父子，這層關係的存在讓兩人相處變得更加尷尬了。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沈洲和金探同時看了過去。
司淼淼笑著站在門口，“我可以進去嗎？”
沈洲對她招手，“過來吧。”
司淼淼走了過來，站到床邊對著床上的金探笑著說，“爸爸你好，我叫司淼淼，是沈洲的媳婦。”
沈洲抬眼看向她。
金探愣了一會，隨即眼出現了笑意，“第一次見麵你好，我這也沒準備禮物...”
司淼淼卻笑著說，“你能醒來就是最好的禮物。我們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