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袁夢打破了我對親情最後的那點寄托,但我還是得想辦法幫楓庭找到合適的腎源。
不說別的,單說這是徐橙造的孽,這筆債我就得還。
既然我的腎不能給他,那總有別的辦法,比如——黑市。
當這個念頭從我腦海裏冒出來的時候,我著實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一貫是知法守法良好公民,雖然老狐狸手上不幹淨,但我一直對自己的雙手看得很重,從沒沾過什麼不該沾的東西。
但這也同時意味著,我的人脈匱乏的可憐。
從黑市找腎源,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我認識的唯一一個遊走於法律邊緣的人就是唐姝。
對,“醉貓”!
我突然興奮起來,“醉貓”這個地方,私下裏經營的就是不幹淨的買賣,那或許能有辦法替楓庭搞到腎源?
但很快,我的這股興奮勁開始被另一種擔憂給覆蓋住了。
要是從“醉貓”下手尋找腎源,那就勢必得找邢天。
刑天和他背後的人手上必然不幹淨,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招惹得起他。
我打電話給唐姝,想叫她幫我出個主意,我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像隻炸了毛的貓咋呼起來。
“梧桐你是不是瘋了!”
我捂著耳朵將電話拿遠了一些,我說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楓庭等不了了,他現在就需要做腎移植手術。
唐姝歎了口氣,她知道我的性格,標準的強驢一個,認準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你可想好了,你這是跟二爺做交易,最後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如果你一個不小心玩漏了,你掂量掂量自己承擔不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唐姝撇了撇嘴,苦口婆心道。雖然這話不怎麼好聽,但我知道她是真心為我著想。
“我想好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得去這一趟。”
記憶中我和唐姝很少有這麼正兒八經說話的時候,可能是我的語氣太堅定不移,讓唐姝明白,不管如何勸說,都不會讓我改變主意。
於是她歎了口氣,說幫我聯係邢二爺。
沒多久,唐姝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二爺願意見我。
掛了電話之後,我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化妝。
我知道邢天對我有興趣。畢竟,人性本賤,沒吃到嘴的才是最好的。
隻是,從之前看來,刑天根本就是一個未經人事又強行裝逼的處男。
難道,是他那方麵有問題,還是說,有什麼特殊癖好?
畢竟,這年頭的處男大概比人參果還稀奇,人參果早就可以批量生產,可處男卻是大麵積流失。
對著鏡子描眼線的時候,我在心裏暗自YY。
因為我打算以美色誘惑邢天。
其實要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畢竟我還是個對愛情抱有幻想的小傻逼,如果封景知道我存了這種心思……
我不敢細想。
咬咬牙,我依舊一五一十地在臉上裝扮著。
對於刑天來說,錢、女人他根本不缺。隻是,相比錢,或許我這個人更有說服力,我迷之自信地想道。
心裏這麼想著,手中卻不由得一抖,眼線斜斜一筆劃出去,在眼尾處暈開一圈兒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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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之前我咬咬牙穿上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鏤空真絲小短裙。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這是我欠楓庭的,所以我必須得這麼做。
開車來到“醉貓”,遠遠就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門口,等我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唐姝。
她見我下車,腳上跟蹬了風火輪似的跑過來。
“你真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