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徐橙的話有種天然的催眠效果,在她喋喋不休的聲音裏,我竟然就這麼昏昏睡著了。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這兩天的日子過的頗為玄幻,一睜眼一閉眼,幾個小時就在無聲無息中溜走了。
睜開眼的時候,病房裏沒有人,我正在為自己終有落下了幾分鍾的清閑時光而感到慶幸的時候,門“吱扭”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穿著白大褂的徐橙竟然拎著一個保溫桶出現在門外,看到我醒了,冷哼了一聲。
“你倒是心大,昨天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我說我要是心不大的話,早就被您的口水給淹死了,這麼看來,我心大點兒沒什麼壞處。
徐橙被我這話說的,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她走上前,將保溫桶嘭的一聲放在桌上,眉頭微微蹙起,“我上午還有手術,你別亂跑。下午還會給你做進一步的診斷,確定沒問題了才能出院。”
我點點頭,伸手擰開保溫桶,手上的動作還沒結束,保溫桶裏飯菜的味道就湧了上來。
頓時,胃裏傳來一股翻山倒海般的難受。
從洗手間吐完出來,徐橙已經離開了,正好,我也不必在她麵前假裝胃口好。
將保溫桶往一旁推了推,我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下去一半。
封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消息,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我給他發了條微信,他也久久沒回。
就在我幾乎失去耐心的時候,手機鈴聲在房間裏突兀地響起。
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卻還是點下了接聽按鈕。
“爸——”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截住了。
“梧桐,你一定要幫幫我!”
季安適急迫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他的聲音裏還帶著絲絲抖音,看起來很是驚慌。
我從沒見過一貫鎮定自若的老狐狸居然也會有張皇失措的一天,禁不住好奇起來。
“爸,出什麼事了?”
季安適一開始還在吞吞吐吐,我見他不肯說,轉了轉眼珠,心裏明白了幾分。
我冷笑了一聲後悠悠開口。
“我知道你眼巴巴想要蘇清豪留下來的那筆遺產,但我也告訴你,沒門兒。別的事情我恐怕也幫不上你,還請您另尋他法吧。”
我看老狐狸這般不情不願的樣子,沒準兒是新想出來的法子,就為了騙我將蘇清豪的那筆遺產拿出來。
老狐狸一聽我要掛斷電話,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叫我見麵說。
我疑心他又會耍什麼新花樣,想問問封景的意見,可我之前的微信他還沒回,怕是手機不在身邊。
我橫了橫心,又不是沒了封景我什麼事都做不成,幹脆自己單刀赴宴。
在病房裏的洗手間,我把身上的病號服換下,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外麵,在確認方圓十米之內沒有徐橙的味道之後,這才大搖大擺地從病房裏走出去。
老狐狸要我去他辦公室詳談,我從把自己手上季世集團的股份都賣給封景之後,還是第一次回來。
坐電梯的時候遇到Lucy,他手中捧著一遝文件,垂頭喪惱,見到我後倒是意外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