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極為空蕩。
華瑾城的臉色也在那一瞬間，沉下，看著安然：“都知道了？”
看神色，安然知道華瑾城並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麼。
她打算，要不要就這麼算了，把事情說的太清楚明白，對他們而言，卻並非好事。
可是……再隱瞞下去，彼此之間才更難挽回，也許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可能吧。
在事情沒有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她選擇結束，未嚐不可。
“你和康子君……”
安然悠悠道出口，很艱難，說出短短的幾個字都覺得那麼艱難，可是這幾個字卻足以讓華瑾城變了臉色。
她清晰地看到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帶著一絲吃驚和害怕。
她說：“我以為，曾喻的出現是因為我給你造成了太多的不平衡，我以為我們重新開始以後，那會是一個很完美的結束，對過去最好的詮釋，隻是我發現，無論是再好的一個人，有些事情一旦觸及，那便不可能在改變，如今的你，再不是當初的你。”
他們都變了，這些改變會給彼此之間劃上一個句號，起碼安然知道，男女之情不會再存在。
華瑾城的臉色煞白。
縱橫商場，從未有過任何事情能讓他如此，偏偏安然的一句話，足以讓他無措。
她知道了，又是如何得知？
“不是……安然，你在說什麼？”華瑾城擰眉，試圖做出最後的掙紮。
那一刻，安然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疲累。
這麼多年，她總是在假裝無事，總是讓自己表現的任何事情都不受影響，可到頭來，累的人隻會是自己。
無論是否愛著華瑾城，這個問題她也不去深究，隻知道，在一次又一次得發現華瑾城背叛的時候，從開始的淡然，到如今的心痛。
那種疼痛，扼殺了她對他最後的一絲期望。
“事到如今，別再讓我連對你最後的好感都丟失了，好嗎？”安然無力地看著他，隻覺得曾經溫柔的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此刻一定都覺得很無助吧。
華瑾城不說話，緊擰的濃鬱的眉頭皺的更深，幽深的眼眸看著安然，似乎有什麼想說，卻又因為安然的態度而生生地遏製。
安然以為他會解釋，可是最後，他卻隻問：“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現在這些都重要麼？
可是既然想知道，她說便是。
“有人給我郵了照片，一連幾次。”
幾次？
聞言，華瑾城的眉頭皺的更深，“是誰？”
“不知道。”
她也想知道是誰，起碼能夠得知這個人意欲何為。
真的隻是單純地想讓自己不要被蒙蔽其中，還是……這個人想要在從中得到好處？
原想調查，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後，即便是調查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華瑾城與康子君的事情是真，又何必在這件事情上再給自己一刀？
“蘇千墨？”華瑾城狐疑地看著她，眸色厲了幾分。
整件事情裏麵，除卻蘇千墨，他再也想不到第二個誰。
“安然，是因為他麼？因為他，所以你寧可選擇相信這些照片，也不要相信我對你的真心？”華瑾城握住安然的肩頭，狠狠地搖晃著，這個樣子的他安然還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