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點點頭。
心裏邊有些痛,有些感覺,隻能放在心底。
說出來,也許就變味了。
肩頭上的手,微微用力了幾分,像是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中,如他所許諾的一般,好好保護,珍惜。
安然如今安慰的是,他們之間,曆經了一切波折,受盡了折磨後,在今天,能夠擁在一起,享受彼此的溫暖與愛意。
也許,她真的應該支持尤桐。
因為這一切,是唯一的一個讓她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了。
“如果需要我的話,隻要你說一聲。”他說,聲音低柔,卻沉穩有力。
換做其他人說出這些話,隻會令人反感。
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他,讓人心頭生出暖意。
他,是個很極端的男人。長相的極端,能力的極端,還有……有著與人不同的執拗。過去,他在她心底,不過是個冷漠傲然,自以為是,玩弄權利的男人,但如今,這個男人,卻讓她如癡如醉。
過去的這六年,她對他,除了愛,更多的是恨。恨的毀天滅地,恨不得有一天,他在自己麵前狼狽不堪,失去一切。
可如今,她對於過去的六年,多的隻是感激。
感激這一路的成長。
無怨,無悔。
人無完人。
她安然,其實也不過是世俗中的一人。
愛與恨,不過是一念之間。
“她能自己解決,我信她。”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身,盡情的讓自己在他的懷中感受溫暖。
屬於他的溫暖。
……
周四。
下午兩點。
吃完午餐送安然回去後,蘇千墨回到公司,正好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嚴格點來說,這個人,倒是幫過自己。
“這麼有空。”
蘇千墨微微挑眉,濃鬱的眉頭下,一雙眼眸深邃如墨,淺含笑意。
“知道幫了你的後果是什麼麼?”
冼善存一把在沙發上坐下,一雙大長腿放在桌麵上,整個人閑散慵懶,幾分痞氣。
蘇千墨倒了兩杯紅酒過來,遞一杯給他,冼善存接過,往鼻子間一嗅,神色享受,“64年的拉菲,好是好,但是……這筆賬,我還是要跟你算。”
“你想怎麼算?”
蘇千墨一手插在褲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姿態清幽,沉靜平穩。
這是過去,他所不曾具有的淡然,曾經的他,有的隻是漠然與冰冷。
這一點,冼善存也意識到了。
他微微眯起眸子,忽略去這一點,開始算賬,“你要我在華瑾城麵前演戲,如今戲已經結束,但結果是,我被我家老爺子訓了一頓,這筆賬,我自然是要跟你算。”
“沒意見。”
蘇千墨難得的好說話。
冼善存眸色一亮,即刻坐直了身子,趁機打劫,“好,那就幫我在老爺子麵前美顏,我今晚的飛機,去西雅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拜托你了。”
這求人的姿態,倒是有些理所應當。
蘇千墨不說話,靜靜品酒。
怕他拒絕,冼善存雙手合十,“這次,你絕對不能拒絕,頂多以後,你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隻要能離開,隻要老爺子不發飆,他可以在蘇千墨這個魔鬼的麵前低頭。
雖然,他曾經一度想要好好教訓蘇千墨。
不過,自從目標相同,到也成了朋友。
最重要的一點是,冼家與蘇家是不為人知的世交,若非後來知道蘇家與老爺子的關係,之前蘇千墨那個忙,他是不會幫的。
這一次,既然木已成舟,他當然需要蘇千墨出麵,解決他現在所有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