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清渙散的眼神總算有了一絲焦距,她望向盛初湄,平靜無波的眸子裏,無悲無喜。
盛初湄仔細看著她的表情,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痛苦的情緒。
“真是可惜,看不到你因為這事崩潰大哭的樣子了。”
盛初湄有些掃興的鬆開了盛初清的頭發,看她跌倒在床也不知道換個姿勢,頓時覺得自己真是無聊,跟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在這裏浪費時間。
不過她轉念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從包裏扯出一疊文件甩到了盛初清的麵前。
她自顧自的翻到了文件的最後一頁,打開一盒印泥,抓著盛初清的食指在印泥上按了按,就在她準備把盛初清的手往文件上按得時候,盛初清突然發作,甩手打落了她手裏的文件。
首頁上麵刺目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讓盛初清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陣抽痛。
盛初湄被這個意外的情況弄的很是錯愕,反應過來就惱怒的一巴掌甩上了盛初清的臉,頓時五個手指印在她的臉上清晰可見。
“賤人!我就知道你是裝的!怎麼,不想跟厲哥哥離婚?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做厲太太!”
盛初清對自己被打毫不在意,抬頭看向陰狠的盛初湄,嘴角輕輕一扯,勾起了一個極淡的笑。
“想讓我簽,除非你答應幫我離開這裏。”
“你妄想,厲哥哥是不會放過你的。”盛初湄清楚的知道厲溟對盛初清的在意,不然她也用不著深夜偷偷摸摸的到醫院來。
“那請你出去,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簽這個協議。”
盛初清把頭偏向一旁,一副拒絕再交談的姿態。
盛初湄恨得咬牙,偏她此刻在病房裏還真不能對盛初清做什麼事。
盛初清要是從此消失在她的眼前,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行。”盛初湄想了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丟給了盛初清。
“穿上這件外套,裹得的嚴實一點,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盛初清拿過那件外套,二話不說就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她裹著盛初湄的長外套,還把帽子也拉上罩住了這個頭,低頭快速的離開了病房。
盛初清腳步慌亂的走進夜色中,消失在雨幕中。
她用身上僅剩下的一點積蓄買了一張出海的船票,船發動的最後一刻,她忍不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牢記在心底的電話號碼。
“喂。”
電話那端想起的低沉男音,讓盛初清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是我,盛初清。”
厲溟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即他惱怒不已,這個該死的女人又騙了他!
該死!他就知道她哪有那麼容易瘋掉。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厲溟滿是怒火,聲音也帶上些許厭惡。
電話裏安靜了很久,就在厲溟以為被掛了電話時,裏麵傳來盛初清疲憊的聲音。
“沒什麼,我隻是想,祝你幸福。”
說完盛初清就不再等厲溟回複,手一揚,一道拋物線劃過,她的手機就葬身在海裏。
厲溟察覺到電話被掛斷,這樣反常的盛初清讓他覺得很是不安。
她又在搞什麼?是不是又騙他?
想到此厲溟很是生氣的撥打了醫院的電話,護士接起。
“盛初清呢!讓她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