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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勝者為王,敗者寇②(1 / 3)

歐陽景軒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歐陽靖寒那一身明黃色龍袍,聽著他一口一個“朕”,漸漸的,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樣的笑,就和他平日裏一般,邪魅隨意,仿佛什麼都不上心一般。

歐陽靖寒是個有耐心的人,他話落後,便等著歐陽景軒慢慢的思考……他喜歡此刻的感覺,那種睥睨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將在他手裏掌控的那種感覺。

“爺兒……”福東海見歐陽景軒不吱聲,心下一片著急。如今這般,就算是爺兒同意了歐陽靖寒的條件,二皇子、五皇子最好的下場便也是在黯無天日的天牢裏度過,決然不會真的被放過。

歐陽景軒嘴角的笑意加深,他再次抬眸看向樓台上那被負手而綁著的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緩緩說道:“大哥,父皇還不曾禪位,也沒有立昭天下……”他收回眸光落在歐陽靖寒身上,“你這君,是何君?”

如今兩邊對壘,歐陽靖寒從之前的暗處到了明處,已經得到了朝中大部分人的支持。從他身後那些官員來開,便已經知道……歐陽景軒輕倪了眼蘇牧天,他總在想,蘇婉儀當初的如意算盤便真的沒有考慮過蘇家會有倒戈的一天?塵雪作為蘇家嫡女嫁給大哥,不管是大哥還是二哥,誰登基,那蘇家的地位都是保得的。

隻是可惜……她始終忘記了,雖然她是蘇家人,可是,到底這江山是歐陽家的!蘇牧天在朝,得父皇器重,如果不是個心思縝密之人,父皇怎麼可能重用?塵雪嫁給大哥,隻要塵雪站定位置,他便會支持誰……其實,道理就如此簡單而已。

塵雪是個聰明人,要麼幫助大哥成為國君,他日母儀天下,自然會來尋他報當初清潭雅居拒絕之恨……得到塵雪的幫助,大哥便如虎添翼……始終,他開始也沒有看清,女子若是狠起來,那才是真正殺人不見血。

“朕是何君……你一個叛國之人何來言論?”歐陽靖寒冷嗤一聲,細長的視線輕輕眯縫了下,緩緩說道,“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歐陽景軒垂眸輕歎一聲,頗有幾分淒涼的說道:“從來,我便對那東宮不感興趣……”他抬眸,頓時眸中滑過一抹犀利的精光,“甚至,那龍椅我更加沒有興趣!”

歐陽靖寒眸光陰沉的看著歐陽景軒,沒有說話,等著他說下麵的。

“我這生痛恨這四方的地兒,可偏偏……逃不脫,也不能逃。”歐陽景軒狹長發鳳眸漸漸變得幽深起來,深的讓人看不見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之前運籌不過是為了報複……可是如今,我欠一個人一世的繁華……”菲薄的唇角染上一抹笑意,眼前仿佛浮現了那淡雅卻處處透著靈動狡黠的身影,“我不想讓她失望!”

淡淡的一句話落,歐陽靖寒和他這邊的人頓時眉心輕蹙,心裏倍顯壓力。人的名兒樹的影……曾經的三皇子,後來的蒼軒王,就算一直沒有太大的作為,卻始終是一個富有了傳奇色彩的人。他此刻的話雖然清淡的仿佛並沒有什麼深層次的意思,可大家都明白……他這句話,就算是歐陽靖寒,他的心裏也已經造成了不能忽視的迫力。

“那便不要怪朕……”歐陽靖寒冷眸輕眯了下,頓時,渾身彌漫了一層陰沉的殺氣。隻見他猛然抬手,須臾之間便有一聲犀利的叫聲透著絕望的傳來……

“砰!”重重的一聲悶響傳來,就像一記大錘狠狠的敲在了眾人的心間。

快,太快!

一切仿佛發生在瞬間,就在歐陽靖寒抬手之際,那一聲慘叫之後,便是一個身影從樓台上重重的掉了下來,頓時,因為內腹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受損,七竅流血而死!

歐陽靖寒瞪著眼睛看著掉落的人,竟然是樓台上的他的心腹,原本架著歐陽晨楓的人……所有人驚愕之後抬頭看去,隻見孟德站在那裏,手裏拿著的刀上有著血跡。

這樣的變故讓所有人都變了臉,就連一旁的歐陽晨楓仿佛都不能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唯獨除了歐陽景軒,從頭到尾,從那聲尖叫開始,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和好奇。

“啊——”城門內,傳來喧囂的廝殺聲,這樣的聲音,無疑讓歐陽靖寒和其下的官員都為之一愕,隨後各個反射性的回頭看去……

隻見城門內,突然有一部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侍衛和歐陽靖寒的人廝殺到了一起,緊接著,原本倒戈到了歐陽靖寒這邊的人,也反轉了陣營。

“怎麼會這樣?”孟大人突然叫了聲,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歐陽景軒輕輕一歎,“大哥,你可知道……”他見歐陽靖寒回頭看向他,方才緩緩說道,“這宮中有多少人受過我的恩惠?”

都說皇城無情,但是,他卻從不認為。

母妃說:一個人,就算惡小也盡量避免為之,而善念,便要時時存著……

這個皇城,便隻有母妃是異類。她愛父皇,愛的可以為他付出所有,容忍一切,偏偏……她沒有辦法容忍父皇對她的寵愛一切都是假的!

這個宮裏,不管是母妃還是他,他們施以援手的不計其數……點滴之恩,這些人從未忘記過。

局勢的逆轉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紛紛愕然……不僅僅是歐陽靖寒一方的人,就算是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等人,每一個人都驚訝著此刻的情形。

混亂的局麵映照在每個人的眼眸深處,廝殺聲更是充斥著所有人的耳朵……今日不管結局如何,西蒼的天都將重新洗過。

樓台上,中了軟骨散的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已經獲救。誰也不曾想到,就算是福東海也不知道,歐陽靖寒的貼身大太監孟德竟然是歐陽景軒的細作。

或許不能說是細作,因為孟德從來不曾給歐陽景軒傳遞過任何的消息,他也一直盡心盡力的為歐陽靖寒辦事……隻是在歐陽景軒從夜麟國回來之後,他便蓄勢待發,等待著最後這一刻。

有誰想到……孟德還在珍妃身邊時,梅妃曾經私下多次從歐陽梟雲處保得他一家人安康?不是他一次省親回家,他都不知道……一直以來,他希望珍妃能夠做的事情,卻是梅妃在做。僅僅一次路過和樂宮的時候,看到他跪在珍妃麵前,願意用一生來保得大皇子平安交換,希冀珍妃開恩,給被惡霸欺淩的家人一片安神的天地。

可是,因為那方惡霸的勢力盤根交錯,珍妃又豈會為了他一個奴才而得罪某些人,讓司徒家陷入某種困境?他隻是癡人說夢,噙了一絲希望罷了。

但是,這些梅妃卻做到了……她沒有任何的外戚勢力,但是,她有皇上的寵愛。就算如此,皇上怕是當時也不願意得罪那惡霸,到底國庫的收入有三成都是來自那裏,當時又是多戰之期……這樣的恩惠,他便是死而後已,也是難以回報。

廝殺和血腥的氣息將整個皇城彌漫成了一股淒厲,從頭到尾,歐陽景軒和歐陽靖寒兩個人都沒有動,任由著那些人廝殺和叫囂,甚至死亡!

“哈哈哈——”歐陽靖寒仰天大笑,笑了好久後,方才漸漸收回了笑聲看向歐陽景軒,“你既然事事算盡,為何還要處處退讓?”

歐陽景軒眸中滑過一抹淒涼,隻是快的讓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稍縱即逝了,“我隻是想要證明給一個人看……我想要的,便能得;想要保護的,便能操控……”

歐陽靖寒看著歐陽景軒,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哦,是嗎?”他眸中寒光乍現,充滿了諷刺,“你便真的可以?”輕咦的聲音透著陰冷的氣息,“歐陽景軒,便隻有你翻雲覆雨嗎?你,錯了……”他麵色陰寒,“你今天贏了又如何,始終……你想要的,還是會失去。”

一句話,就和夢魘一樣縈繞在歐陽景軒今後的人生中……皇城裏所有的血腥仿佛都在為他這句話加蓋著一種魔咒,讓他怎麼都無法跳脫開來,甚至變成了一生一世的沉痛。

青煙嫋嫋,空氣中處處都是讓人作嘔的血腥氣息……一場奪嫡之戰,在歐陽靖寒隻是黃袍加身,卻還來不及坐上那九龍金椅,接受朝臣以及萬民高呼萬歲之時,便已經成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