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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巫蠱之術(1 / 3)

是夜,皇宮內外,處處掛起白色的燈籠。

歐陽景軒帶著風玲瓏步在皇宮的小徑上,沿途,所有人越發的恭敬。不管是奪嫡還是皇上的遺詔,這以後都是西蒼的帝和後。

歐陽景軒麵色淡然的沒有太多情緒,隻是,這皇宮裏彌漫著的氣息太過沉重,沉重的讓他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一種出不來的怪圈之中。

風玲瓏幾乎和他平行的走在皇宮的道路上,此刻,她隻著了一身白色宮裝,外罩了白色的狐裘大氅,頭發依舊是一個簡單的發髻,隻是簪著一隻白玉製成的木蘭簪,素雅卻掩蓋不了他的輕靈透徹。

歐陽景軒一路走著,說不出他是悲傷還是什麼,一張俊顏斂了往日的邪魅,卻淡漠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看著前方即將要到的龍陽宮,不同於別的宮殿,這個是曆代皇帝的居所,也是出了禦書房外,皇帝閱示奏折最多的地方。

思緒在幾個時辰的沉澱後,他此刻方才有時間去想什麼,也才意識到某些事情仿佛已經不在他的控製之內。父皇的遺詔是在狩獵回來後立的,當時的他還沒有打算這麼快就行動。後來因為玲瓏,他不得不加快步伐,才有了夜麟國之行……

一直以來,他就知道父皇想要逼他奪嫡,可是,奪嫡真正的目的不過是希望借由他的手,來給亦珩打造一個沒有毒瘤的天下。為人做嫁衣的事情他不願,亦珩自然也不喜磋來之食。

問題就出在了這裏,如果父皇真的是為了亦珩,就不該有這道遺詔。到底為了什麼?

歐陽景軒輕蹙了下劍眉,眸光凝向夜幕下的龍陽宮,巍峨中透著滄桑和沉痛……父皇心裏屬意的如果真的是他,為什麼還做那麼多事情?

思忖間,歐陽景軒緩緩停下了步子,看著那已經近在咫尺的宮門,麵色在夜幕和黯淡的燈光下,變的讓人看不透。

風玲瓏也停了腳步,在皇宮內,如此的氛圍下,她就算心中有多少疑惑,為了不讓人詬病,自然她也不會做出逾矩之事……何況,看景軒的樣子,必然是在想著什麼,她自然也不會打斷他沉吟的思緒。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歐陽景軒猛然眸光一凜,頓時,眸底深處映出駭然的厲色,隻聽他冷然開口:“小豆子……”

小豆子拎了神兒,聽到歐陽景軒的叫喚,急忙小跑的上前,躬身輕聲問道:“爺兒……”

歐陽景軒輕倪向小豆子,聲音森冷的說道:“去,讓福東海看看劉東海他們的消息……”

話不用說的太明,小豆子是歐陽景軒身邊貼身的人,自然明白了他此刻話裏的意思,“是,奴才這就去。”話落,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的,轉身就往皇宮外奔去。

爺兒方才的聲音明顯的是想到了什麼,隻是一眼,他便知道,怕是爺兒擔心去風部落的人出了事端。

歐陽景軒心思有些沉戾,見風玲瓏疑惑的看著他,他的心裏仿佛被人狠狠的鑿了一下,“走吧。”輕輕說了句,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的進了龍陽宮。

風玲瓏微微顰蹙了秀眉看著歐陽景軒的背影,總覺得他方才的神情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帶著疑惑,風玲瓏也緊了龍陽宮。不同於皇上病薨的那會兒,此刻龍陽宮內竟是籠罩了一層濃濃的詭譎的氣息。

歐陽靖寒和蘇頤跪在龍榻前,二人的表情一致的極為平靜,平靜的仿佛死的人和他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就在歐陽景軒和風玲瓏走進的時候,二人就好像說好了一般的同時看去……

蘇頤看著走進來的二人,同樣的孝服,一個清冷,一個淡然,二人就那樣站著,竟是般配的讓人覺得刺目。如果在大婚前她還在奢望什麼,在奪嫡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的明白……歐陽景軒不娶她也許不僅僅因為不愛她,而是因為這個女人。

一抹恨意染上了美眸,但是,也隻是一瞬間就掩蓋在了深處,恢複了一臉的冷然。

歐陽靖寒眉眼依舊冷厲,嘴角勾著一抹冷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老三已經算好的了,至少,僅僅是監禁了他,甚至父皇薨,他還能來守靈的同時,可以去永樂宮“探望”母妃。

如若換一個位置,不僅僅是歐陽景軒,甚至這皇城內的許多人,都會死!

思及最後一戰,孟德的倒戈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如果不是孟德,隻要他手裏有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在手,就算歐陽景軒有翻天的能耐,他也使不出力氣……他的重感情,始終是他的弱點。

緩緩收回眸光,歐陽靖寒就那樣跪著,臨了,還看了眼歐陽景軒。

*

皇帝薨後的一切事宜都有禮部全權負責,從設置靈堂到葬入帝陵,前前後後不過五天時間。

屬於歐陽梟雲的曆史在他葬入帝陵的那刻便成為過去,於此同時,日昭也漸漸恢複了平靜,隻是,這個平靜換取的代價太高。

“王爺,”禮部尚書一臉糾結的躬腰說道,“三日後就是黃道吉日,登基大典臣也會在這之前完成……王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批示了後,臣便好開始運作了。”

歐陽景軒修長的手指拿著杯蓋,輕輕掠著浮茶,俊顏平靜,嘴角勾著淡淡邪魅的笑容,就如同以往一般,“李尚書認為三天後是最好的?”話語輕輕落下的同時,拿著杯蓋的手一鬆,瓷器相撞發出一聲脆響。

禮部尚書心下一驚,怯懦的說道:“王爺,國不能一日無君……”他說著,臉都揪到了一起,心更是拎到了嗓子眼兒,“先皇已經葬入帝陵,王爺又不在宮中……”他話說不下去了,因為歐陽景軒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猶如針紮一般。

“把吉日的單子拿給本王看一下。”歐陽景軒放下杯盞說道。

禮部尚書微顫顫的將手裏的單子遞了上前,然後恭敬的退到一旁等著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淡然開口:“初九的日子看上去不錯……就這天吧。”他合了單子看向禮部尚書,“也省的你們禮部剛剛忙完了先皇的葬禮,又要趕著本王登基。”

“臣惶恐……”禮部尚書一聽,急忙跪倒在地上,忍了忍,還是說道,“初九是七日後,王爺……這……這……”

歐陽景軒站了起來,眸光輕垂,睥睨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禮部尚書冷冷說道:“大陸如今局勢,即便本王不登基,誰敢又誰又閑情來犯?”微微一頓,他收回眸光看向前方,“要擔憂的不過是這帝都的人心罷了……時間早晚有何區別?”

話落,他又看了眼跪伏在地上的禮部尚書,隨即一甩袍袖,單手背負的離開了前廳。

歐陽景軒出去後,福東海便送了禮部尚書離開,他則徑自往楓臨軒而去……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勞累和心思太沉,風玲瓏明顯的精神頭差了些。他給她配了些藥,卻不見大的起色……心裏難免擔憂。

“爺兒……”小豆子追了上前,一臉沉重的說道,“人找到了。”

歐陽景軒猛然停住腳步,看向小豆子微微蹙了劍眉,“沒有帶回來?”

小豆子搖搖頭,“和楚淩的人遇到了,兩邊都沒有落到好……”他頓了下,繼續說道,“姑娘身子底子太差,不能長途跋涉。”

這些不是主要的原因,如今楚淩在日昭國失勢,可是,他的能力和勢力不容忽視,姑娘在外麵一刻,都是不安全的。

歐陽景軒擰了眉心,眸光微沉的問道:“雲昊的傷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