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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疑點,不該躲著她!(1 / 3)

歐陽若琪坐在駙馬府裏的花園裏,手裏拿著娟帕不停的攪動著,一旁的白芷看到她這樣,不免暗暗一歎。

“白芷……”歐陽若琪凝著眸光看向白芷,喏喏的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見三嫂不好,可是,躲著她也不好,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

白芷也同樣擰了眉,若讓公主麵對聰慧的貴妃娘娘不泄露什麼,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公主和駙馬回了趟堯乎爾後,就變得對貴妃娘娘避諱了吧?怎麼也是不合情合理,貴妃娘娘必然還是懷疑……

“這樣貴妃娘娘隻是懷疑,”白芷如今也是沒有了主意,駙馬因為科舉的事情又忙的不可開交,如今也沒有個給公主出主意的,“可是,這樣懷疑畢竟隻是懷疑,總好過公主在娘娘麵前泄了底。”

歐陽若琪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今天卻總覺得這樣不對……她想著三嫂必然會去等她,所以進宮問安後,也沒有留下用午膳就離宮了……宮裏的人後來彙報,說三嫂真的在出宮必經的小亭處等她,倒弄得她又是愧疚,又是難過。

“白芷……”歐陽若琪眼眶變的微紅,“你說為什麼……為什麼三哥會這樣對三嫂?”不說還好,一說,她那水靈的眼睛頓時被水霧氤氳,仿佛隻要眨巴下眼簾,淚水就能從眼眶中滾落出來,“三嫂那麼好,堯乎爾那麼美……三哥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就是帝王!”

不是白芷回答的,堅定的聲音透著嘲諷和無奈,亦或者還噙著些許的恨意……

歐陽若琪本能的扇動了下眼簾,豆大的淚珠滾落了出來的同時尋著聲兒看去……隻見霂塵一襲白鶴祥雲暗紫色官袍的立在宮門前,一張原本溫潤的臉在這袍子下,頓時變得威嚴而肅穆。

霂塵抬步上前,朝著向他微福請安的白芷微微揮手,示意她退下。

白芷看了眼歐陽若琪,眼中噙了些許的擔憂,隨即退出了小院。

“霂塵……”歐陽若琪咬了唇,縱使如今知道了堯乎爾的事情,她卻無法在離開這個男子,甚至越發的依戀。也許,她是注定要為三哥的行為還債,也許……她和他就算窮極一生,也真的無法在一起,隻能如此。

霂塵上前,將歐陽若琪攬入懷裏,沒有溫柔,卻有著心疼,“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控製的……該發生的早晚要發生,也許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語調,“若琪,你躲著她……她早晚還是要知道的。”

“那怎麼辦……”歐陽若琪哽咽的問道,“我不想三嫂傷心……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在她麵前做到不留破綻……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樣躲著三嫂不合適,可是……霂塵,我要怎麼辦……”

歐陽若琪慌張的不知道要如何自處,霂塵的心因為她的恐慌而變得絞了起來……他為什麼這樣殘忍?給若琪一個幻想的空間不好嗎?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打破她的夢,捏碎她的純真……嗬嗬,他和歐陽景軒又有何不同?歐陽景軒用愛傷害玲瓏,他又何嚐不是同樣傷害著若琪?

“若琪,對不起……”霂塵緩緩擰了眉心,抱著歐陽若琪的臂彎不由得微微收緊了不少。可是,愧疚又能如何?最終,他還是無法挽回什麼,也許,這就是生在這個混世中的悲哀,而他和若琪,不過是時代的犧牲品罷了。

若有來生,我定當許你一世……這生,是我欠你的。

*

“你越來越不開心了……”

風玲瓏坐在梅樹的樹枝上,迎著風,散落的頭發和綰發的飄帶在風中輕輕舞動,吹落的梅花花瓣在眼前旋動著,如今她倒是愛上了夢中的景象……

“我不開心你不是就開心了?!”風玲瓏淺笑,她本就長的美,笑起來總是人比花嬌,“這說明我來這裏替換你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大致也知道了木兒的任務,隻要她以後能不管醒著夢著都在這裏,木兒就可以離開了。

風玲瓏其實不知道這是哪裏,有時候在木兒沒有出現的時候,她也會嚐試著找一下方向,可是,不管她怎麼走,最後停下的時候,人一定還是在原地,後來,她也就放棄了。

木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悶悶的說道:“其實,我有些矛盾……”她輕歎一聲,透著惆悵的聲音緩緩傳出,“我又希望你能在這裏,我可以離開去找姐姐……可是,我的蚱蜢還沒有編完,就算我離開了,姐姐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而她沒有說的真正原因是,她漸漸的不想離開了,她喜歡這個和她說話的人,她能從說話人身上找到姐姐的感覺,而且越來越濃鬱,以至於好幾次,她都想要出去證實一下。

可是,她不能……她是作為影子存在的,如果出去了,主君萬一知道了,會懲罰她怎麼辦?

想到此,木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兒,不由自主的還四處看看,仿佛主君派了雙眼睛看著她一樣。

“每次聽你提到她,我都很好奇……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風玲瓏的聲音幽幽飄出,星眸落在前方……紅梅漸漸在她視線裏綻放,然後被風飄落,最後又變成了花骨朵。

仿佛,這個地界被什麼東西覆蓋了一般,萬物都變得循環起來……就好似她每次想要尋個方向去看看,可一旦停下來,又回答了原地。

聽風玲瓏提到姐姐,木兒頓時興奮起來,“姐姐是天地間最為偉大的人……我告訴你哦,姐姐可漂亮了,主君和天君都很喜歡她,隻是可惜……”她的聲音又一次沉了下去,頓時,梅樹林裏四處彌漫了悲傷的氣息。

風玲瓏覺得她和木兒的話也整天在重複著,就光木兒說到這裏欲言又止,都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今天又是如此。她沒有接著去問“可惜什麼”,因為木兒的回答一定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可惜什麼?!”

梅樹林再次變的靜縊起來,風玲瓏不知道這次木兒有沒有走,可是,她卻不想說話了……很多事情縈繞在心頭,她想要探知,可偏偏每次微微有些眉目的時候,仿佛就被人硬生生的將所有的線索掐斷。

如今她身在皇宮,而皇宮卻是那人的地界兒……如果那人真的有心想要隱瞞她什麼,她卻是半點兒辦法都是沒有的。

“你在想什麼呢?”木兒突然問道。

風玲瓏收回心思,淺笑的說道:“在想還需要多久來替換你。”

“哼,你們人類最喜歡撒謊……”木兒一聽,頓時不滿的說道,“所以你們活的累……姐姐說過,各界有各界的法則,可是,至少天界和魔界黑白分的清楚,就你們人界,最是灰蒙蒙的。”

風玲瓏輕歎的搖搖頭,對於木兒嘴裏的三界,她始終覺得一切離的太遠,太過不切實際……但是,對於這個夢又作何解釋?很多事情,卻是如此,你可以不相信,卻不能完全不相信。

“木兒,主君是天界的還是魔界的呢?”風玲瓏微微偏了身子,將頭輕輕靠在梅樹的主幹上,渾身放的輕鬆,就連視線都輕鬆的變的渙散起來。

“主君……”木兒剛剛開口,就突然停頓,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冷嗤的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主君是魔界的的!”

風玲瓏笑了,笑的輕鬆而絢爛……每次心情沉鬱的時候,她便喜歡來找木兒聊天,隻有這樣,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仿佛才不會沉寂在那無法轉出的死胡同裏。

“你笑什麼?”木兒並沒有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隻是撇了嘴說道,“我告訴你……主君可比天君好多了。天君就是個偽君子……主君可是我見過最帥,最有味道,最會寵姐姐的男人了……哼,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主君隻喜歡姐姐一個人。”

風玲瓏笑意加深,感覺到小丫頭的敵意,她緩緩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喜歡你們主君的……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就是那個皇帝嗎?”木兒輕咦過後,冷嗤了一聲,“那個人太虛偽了,你還是不要喜歡他了……”說著,她仿佛自喃的嘟囔起來,“一個想愛不敢愛的男人,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哼,就和天君一樣虛偽……你還不如喜歡主君呢。”

她的話前後矛盾,可是,對於世人來說,她的話往往又是最如明鏡的……

風玲瓏沒有說話了,木兒的自喃她隻是一笑而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也不是你不願意就可以終止的。

風玲瓏幽幽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戌時,淺淺的燭火發出“劈啪”的爆裂聲,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的響亮。

“主子,您醒了!”丫頭說完,轉身就朝著就欲去剪燭火過長的芯撚的冬雪,“冬雪,我去將晚膳熱一下,你伺候主子起身。”

冬雪應了聲,先將芯撚剪掉一些後,便過來伺候風玲瓏起身。

當一番洗漱過後,丫頭端著燕窩粥和幾樣小點走了進來……風玲瓏坐下剛剛準備吃,外麵就傳來了通傳聲。

“皇上駕到——”

屋內的人像是相互看了看,隨即起身去了門外……風玲瓏看著那明黃色衣袍的歐陽景軒正大步走來,她微福了身子,垂了眸淡然的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歐陽景軒上前就欲扶風玲瓏,本來對於以往來說是個極為正常的事情,可是,風玲瓏卻在他的手還不曾托住她的手腕的時候,人已經順勢起了身。

歐陽景軒仿佛並沒有介意,隻是大步進了寢宮,見桌上的幾樣小點還散發著熱氣,不免回頭看向隨後進來的風玲瓏,“怎麼到此刻才用膳?”

風玲瓏反射性的看了眼桌上,隨即淡然的說道:“晚膳的時候臣妾小憩了會兒,方才起身……”

歐陽景軒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一撩黃袍在鼓凳上坐下,“先過來用膳!”

“皇上也沒有吃嗎?”風玲瓏說著的同時,在歐陽景軒一側隔了一個鼓凳的位置坐下。

歐陽景軒輕倪了眼身邊的鼓凳,隨即抬眸看向風玲瓏,不說話,就隻是看著。

風玲瓏倒也淡定,裝作看不懂,隻是朝著冬雪說道:“去,給皇上備了筷箸。”

“是!”冬雪微福應聲,轉身出了寢宮。

歐陽景軒暗暗一歎,倒也不再強求風玲瓏非要做到自己身邊,隻是說道:“朕已經用過膳了……”他輕倪了眼膳食,“你先用膳。”

“皇上來可是有事?”風玲瓏並沒有動手,隻是問道。

如今想來也是可悲,他來隻是因為有事……

歐陽景軒聽了她的話,何嚐不是心中一緊,隻是俊顏上卻沒有表露分毫罷了,“先用膳,過後再說!”他的話簡短的很,可是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風玲瓏卻是有些餓了,如今是一個人吃兩個人分,她倒也不想去虧了腹中的孩兒,自然歐陽景軒說了,她也不去迂回,拿了筷箸,就在那人麵前有條不紊的吃了起來。

大約一炷香後,風玲瓏放下了筷箸,白玉碗裏的粥是喝掉了,可麵前的小點不過也就吃了兩塊……

歐陽景軒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隨即說啊的哦:“如果覺得朕看著吃不進去,那朕在外麵等你。”說著就欲起身。

風玲瓏搖搖頭,“有皇上在外等著,臣妾豈不是更不敢耽誤?”輕咦的聲音落下後,她微微輕歎了聲,看向歐陽景軒,“臣妾是真的吃飽了……皇上有什麼事情,便說吧。”

歐陽景軒明明心知風玲瓏心中鬱結,如今因為他的手段而種種透露給她的訊息她怕是也想了一些,隻是不敢深思……而霂塵帶若琪回堯乎爾的舉動,他算準了若琪知道後,必然會躲著她,如此一來,她便會想的越多。什麼事情都禁不止自己的胡亂猜測,往往沒有的事情都能變成有,何況是他想要讓成為事實的事實?

歐陽景軒從袖兜中跳出一張折疊的方正的宣紙,隱隱間能看到上麵有書寫了的印記,他遞給了風玲瓏,方才說道:“這是今日科舉的一位舉人寫的考卷……”

風玲瓏微微顰蹙了秀眉,垂眸倪了眼歐陽景軒遞過來的卷子,緩緩抬眸說道:“後宮不得幹政……既然是科舉的考卷,關乎社稷,臣妾不敢,也不能看!”

“朕允許的……”歐陽景軒又將手裏的卷子往前遞了下。

風玲瓏看了他一眼後方才接過考卷,緩緩展開,從頭到尾的細細閱讀了一番……本來她也奇怪為什麼這人非要讓她看一份考卷,可看到最後,她整個眉心都打結到了一起。

“想不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和你一樣大膽……”歐陽景軒這樣說,卻聽不出是誇獎還是噙了戾氣。

風玲瓏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卷子,如果除去用語是針對科舉,有種感覺,完全就是她在夜麟國時,和這人閑暇時說起的改革……天下大一統的改革。

風玲瓏認真的將試卷折疊了起來,遞還給歐陽景軒,淡然的說道:“皇上讓臣妾看了這份試卷的意思是什麼?”

“半月後,將會是殿試……”歐陽景軒緩緩說道,狹長的鳳眸中流溢出讓人看不懂的精光。

今年科舉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次,因為奪嫡一事,許多官員已經被罷免,百位空缺都不為過……自然,歐陽景軒對這次的科舉亦是十分的重視,不但今日微服了科考的考場,甚至將會進行殿試,選出三甲。

歐陽景軒的才華當今恐怕能夠與之比擬的少之又少,自然,能入得他眼的人,他怕是會好好的提攜一番……隻是,當今的局勢僵著,而在今日的考題下,卻有人如此膽大的逆了形勢而為,難怪他格外的關注。

“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思量,不是嗎?”風玲瓏看的清明,當初她說出這一係列可謂是有些瘋言瘋語的嫌疑的話語的時候,這人眼中就有了興奮之色,如今出了這樣一個敢說,甚至文采極好的人,怕是他已經愛的緊了。

隻是……這樣的言語對於如今的形勢來說,卻不能明麵上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