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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疑點,不該躲著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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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夜麟國為了西蒼奪嫡,退讓了許多。而日昭國內亂,卻因為和這人合作,而使得楚淩無暇分身你啊幫助歐陽靖寒……可以說,西蒼的成敗,不管是夜麟國還是日昭國,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地位。

如果這人承認了這位考生的試卷,那就是不仁不義……可如果不承認,丟失了這樣一個人才,又實在可惜。

“朕如今想什麼,你不知道?!”歐陽景軒沒有回答,卻是在反問。

風玲瓏暗暗一歎,頓了下後方才緩緩說道:“殿試,完全由皇上做主,至於考題……皇上也可以臨時起意,甚至打破常規,可以分別列出三題讓他們作答。”

“哦?”歐陽景軒挑眉,“說來朕聽聽。”

風玲瓏緩緩起身,蓮步輕咦的走到了窗前,視線落在了墨空上那輪彎月,緩緩說道:“天地間萬物百生,從一方麵來看……皇上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皇上所要之人,可皇上卻清楚心中想要什麼樣的人。規矩都是人定的……皇上是天子,這屆科舉又是殿選三甲,皇上又何必恪守城規呢?”

其實,這些道理歐陽景軒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可自己決定又是另一回事……

風玲瓏麵無表情,雖然她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來問她,可她卻知道……如此此次殿試沒有事情便罷,如果出現紕漏,她怕是難逃其咎。

她可以不說,甚至她也知道她的想法這人一定考慮過……可是,在社稷麵前,在大想法麵前,甚至為了天下的太平,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而有些話,也不得不去說。

她和這人也許情分已了,如果這是臨門一腳,倒也好……彼此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今晚月色很好,陪朕出去走走吧……”歐陽景軒說著就起了身,看向冬雪說道,“去給你家主子那件披風。”

冬雪先是看了眼站在窗前的風玲瓏,隨即才應了聲去拿了披風給風玲瓏披上。

歐陽景軒和風玲瓏並肩而行,小豆子等人退開五步左右的距離在後麵跟著,身邊都是信得過的人,正因為如此,此刻明明是花前月下,卻讓人徒增了傷悲。

歐陽景軒不說話,風玲瓏就跟不說話……二人所謂的走走,還真是走走。

小豆子在後麵不停的瞄著前麵的人,嘴裏也不知道嘟囔著什麼,惹得一旁的梅子一會兒一記冷厲的眸光射向他,害的他總有種衝動,直接上前給歐陽景軒說:爺兒,我看就別走了,你和梅主子走的沉悶,我都快要被梅子的眼神殺死了……您和奴才就都別作踐自己了。

可惜,他沒有膽子!

就這樣,一群人氣氛沉重的走了快一個時辰,終於歐陽景軒在九曲橋上停下,眾人方才暗暗噓了口氣,心知他和風玲瓏有話要講,眾人也就退到了九曲橋的入口,也直到此刻,小豆子才有閑暇沒好氣的看了眼梅子……隻不過,不看還好,一看又被梅子的一記森冷的眸光給瞪了回來。

“有什麼話想要問朕的嗎?”歐陽景軒率先開口。

風玲瓏的心猛然一沉,瞬間撕心裂肺的感覺襲來……但是,也隻是一瞬間,那樣的鈍痛漸漸消失。

見風玲瓏沒有開口,歐陽景軒偏頭看向她……月光下,她本就白皙的肌膚顯得如玉一般圓潤,就好似剝了殼的雞蛋,光滑細膩而完美,“怎麼,沒有想要問朕的?”

風玲瓏看著在湖中心的月牙倒影,過了片刻後,方才緩緩問道:“臣妾想要知道……新曆年刺傷蘇嬪的那些刺客是什麼人?”

“你就隻是想問朕這個?”歐陽景軒的聲音很清幽,讓人聽著仿佛是夜晚最舒逸的輕風拂過臉龐一般,可是,漸漸的,那股風染上了寒意,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氣劃入了心扉。

風玲瓏依舊看著湖麵那輪彎月……彎月如鉤,勾動人心,勾起人的念,“是,臣妾隻是想要知道這個。”話落的同時,她收回了視線,微微偏了身體,視線緩緩抬起看向了歐陽景軒。

風玲瓏所有的動作都很慢,在月光反射的湖麵的映照下,讓人看的不真實,卻絲毫都挪不開視線……她太美,不是蝶夫人那樣讓人一眼就驚豔的不能自已的美,她的美不僅僅是外表,還是骨子裏的,一瞥一笑中都蘊含了連綿的話兒,讓人想要去解讀,更想要去探知究竟。

“你在問我想要問你什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風玲瓏星眸不動的緊緊的凝著歐陽景軒,“我們了解彼此,卻又仿佛在傷害著彼此……我明明懂你,卻看不透你,你明明懂我,卻避忌去看透我……也許,我們天生就不能站在一起,隻因為太累!”

這樣的累是因為太懂對方……懂得忘記了原來因為懂了,而心傷了。

“景軒,我這個問題可以不問……可是,還有一個問題,你會回答我嗎?”

風玲瓏輕喚的聲音似流水,似火焰,極端的戳進歐陽景軒的心扉裏……明明相愛,如今卻因為楚淩不得去愛,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悲哀過此事?

“好!”歐陽景軒知道自己不該應承,可偏偏他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如此喚他……他貪戀了,也許此生也是最後一次。

風玲瓏其實是希望他拒絕的……因為,拒絕總比騙她來的好。

“阿爸他們還好嗎?”風玲瓏的聲音很輕,甚至是凝著的,生怕自己控製不住心裏翻騰的思緒而變得失去了理智,“我的族人……還好嗎?”

歐陽景軒微微眯縫了下鳳眸,看著風玲瓏那一眨不眨,亮的就好似此刻天際的星辰一般的眼睛,有那麼一刻,他隻想說:對不起,我沒有完成對你的諾言,我沒有保護好你所要保護的風部落,你的族人,你的家人……對不起。

“少府不是帶了家書回來?”歐陽景軒反問。

模淩兩可的答案讓風玲瓏心裏五味雜陳,很多事情她不想去想,因為潛意識裏抗拒……抗拒她說擔心的,更加抗拒眼前這個人食言……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她,就算天朝不援助風部落,依照之前的配給,風部落熬過今年初春應該沒有問題,到了夏天,到了秋天……一切依舊會變好。

可偏偏,這樣的想法讓她絲毫沒有底氣……

“我隻想你告訴我……他們都好嗎?”風玲瓏輕聲問著,視線漸漸和歐陽景軒的絞在了一起。

歐陽景軒暗暗悲戚,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著,為什麼偏偏他的心在見到她這樣的時候,就仿佛在被淩遲著?

“他們……”歐陽景軒微微一頓,最終薄唇輕啟的開口說道,“他們都好!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風玲瓏看了歐陽景軒一會兒,明明知道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是不可能的,偏偏還是想要尋找一絲他言語的真實度,“你說的,我自是信得。”話落,她微微垂了下視線,輕抿了下唇,隨即抬眸就在歐陽景軒不知道是深情還是愧疚的凝視的視線下,緩緩踮起了腳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嬌唇落到了歐陽景軒那透著龍涎香氣息的薄唇上……

她沒有動,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之於她來說,也許這是她和他的告別。

落發為吻便是同心夫妻……景軒,謝謝你給我的記憶,謝謝你給我的美好,謝謝你給我的痛……

誰也沒有想到風玲瓏會如此大膽行止,縱使此刻已經夜深,可是,先不說跟著的小豆子和梅子已經宮人,就是巡邏的禁衛軍也不在少數,何況還有那些睡不著,聽聞歐陽景軒和風玲瓏漫步,前來不知道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還是給別人找不痛快的宮妃……

歐陽景軒沒有動,甚至,他拿著折扇的手緩緩用了力,扇柄發出了“嘎嘎”的聲響宣告著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可以不去抱住眼前的人,才可以不去沉迷在她那塗抹著沙棗花口脂的嬌唇,才可以不去狠狠的汲取她那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氣,才可以不去將探知她身上那嬌豔的紅梅為他綻放……

血氣在預知下翻湧,歐陽景軒用了全是的內功壓製著,一雙鳳眸已經眯縫成了縫隙,而倒映出風玲瓏在波光瀲灩下絕美的臉,心碎成偏偏,猶如被風吹落的紅梅花瓣,跌落在了冰冷,透著絕望的雪地裏。

風玲瓏強忍著錐心刺骨的痛,秀眉因為承受那莫名的劇痛已經擰到了一起……鼻子漸漸酸澀起來,她緩緩離開了歐陽景軒的唇,不去看他……在睜開眼睛的那瞬間,人緩緩轉身離去……

一陣莫名其妙的大風吹來,吹起了她身上的披風,露出她那淺藍色的裙裾,上麵朵朵紅梅迎風綻開……秀發隨著天藍色的飄帶一同拂起,輕輕滑過歐陽景軒的唇瓣……風中卻是那歐陽景軒親手打造的沙棗花的金步搖,撞出“叮呤當啷”的清脆響聲,聲聲敲動了彼此的心,震痛了所有的神經……

落發為吻,便是同心夫妻……當風玲瓏的秀發滑過他的唇瓣的時候,歐陽景軒的眼裏,漸漸是無法自製的沉痛龜裂開來。

到底為了什麼?

他隻是想要好好愛她,寵她,護她……可是,最後他卻要親手的傷她!嗬嗬,嗬嗬……

歐陽景軒想要仰天長嘯,這天地都掌握在他的手裏又能如何,不過都是浮華一夢……他想要的隻是那一顆戈壁明珠,他想要的隻是那嗦嘎勒玲瓏,隻是被風部落天神賜予了生命的翁主……可最後,他偏偏手握了天下,親手葬送了她!

血氣再也沒有辦法克製,嘴裏已經無法克製湧上來的腥甜,最後衝破了牙關,緩緩的從嘴角滑落……歐陽景軒手下意識的抬起抓住了一旁的白玉石欄柵,修長如玉的手漸漸捏著欄柵收緊,因為太過用力,手指漸漸失去了血色泛了白。

“梅主子……”小豆子克製著想要越過風玲瓏衝到歐陽景軒身邊的衝動,如今爺兒在用力的克製著,他怎麼能讓爺兒靜心布置的一切功虧一簣?

“好好照顧他……”風玲瓏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剛剛逾矩的行為仿佛之於她來說,毫無在意的必要。

小豆子餘光瞥了眼歐陽景軒,隻是恭敬的應聲,“是!”

風玲瓏走了,帶著含恨看了眼歐陽景軒的梅子走了……而此刻的梅子就算看到了歐陽景軒的不對勁,卻也並沒有吱聲,如果主子和皇上結束了,對她來說,再次引起主子的注意是不明智的。

小豆子心急如焚,看著風玲瓏的身影走出了三丈外後,方才腳步急匆匆的朝著歐陽景軒走去……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示意一旁跟著的宮人留在原地,方才幾步上前。

好在歐陽景軒在九曲橋上,就算過往的人由心觀看,因為距離甚遠,加上夜色黯淡,自然也看不到歐陽景軒此刻的情況……

“爺兒……”小豆子急忙喚了聲,因為在外麵,他舉止又不敢有太大的逾矩,留了別人揣測的同時,落下了不必要的麻煩。

歐陽景軒微微抬起拿著折扇的手,而那個常年不離身的折扇竟是硬生生的被他捏的變了形……

小豆子看著歐陽景軒嘴角那暗紅色的血跡,心痛難忍的說道:“爺兒,您這是何苦?”今天晚上的事情明明可以避免,明明就算沒有這會的舉動,梅主子已經會對爺兒滅了堯乎爾的事情以後會深信不疑,可為什麼爺兒非要自尋了痛苦?

仿佛看出小豆子心裏想的,歐陽景軒淒涼一笑,“小豆子……能痛,朕才覺得還活著,你不懂……”

波光下,歐陽景軒的眼睛已經變得猩紅,玲瓏聰慧,就算沒有實質的證據,可心裏已經猜出大概,她這是在和他做好了決絕的準備……明明是他想要的,可最後他卻無法承受。

*

風玲瓏回了未央宮,一個人站在宮中那唯一整個後宮裏和方才她和歐陽景軒同去的九曲橋相呼應的地方,聽聞以前未央宮裏並沒有獨立的湖麵兒,可是,因為梅妃喜歡,先皇寵愛她,硬是將未央宮和一旁的一個宮殿合並到了一起,給她挖了這麼一個小一些的湖麵,上麵架設了九曲橋……

原來某種程度上,她和母妃還是有相似之處,如今同在未央宮,亦是站在這九曲橋上緬懷和悲慟,和卸去曾經,讓自己變的淡然……也許,她們最終的結局也都是一樣。

“每次你來,仿佛都是算準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風玲瓏突然開口,聲音清清淡淡的。

一道身影滑過,一抹身著墨袍,不綰不束的離墨已然在九曲橋盡頭的小亭坐下。因為他身著墨色,加上小亭在湖心,而站在九曲橋外的奴才竟是也看不到那美人靠上已經有人坐下。

“我隻是進宮來看看……”離墨聲音平靜,甚至有些冷漠,“雖然不知道你和皇上說了什麼,可蠻夷的女子就是蠻夷女子,不知羞恥。”

聽他這樣說,風玲瓏不但不生氣,反而淺笑了起來,“墨公子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在吃味?”

離墨一聽,像是微微蹙了下劍眉,隨即那如雕似刻的俊顏布滿陰霾,到和他那常年不變的墨袍一樣,透著冷絕的氣息,“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嗯,我也覺得。”風玲瓏垂眸淺笑了下,隻是,這抹笑不過須臾,就變成了苦澀。

二人誰也不說話,倒是離墨自己拿過一旁的酒壺開始自斟自飲,“不喝酒,為什麼還擺酒?”

“想著你有可能來……”風玲瓏這樣說,當然也隻是隨口說說,她不會知道離墨會來,也沒有心思去想他會不來,擺放了酒,不過是做給人看罷了。

離墨當然不會去相信風玲瓏的鬼話,隻是斜睨了她一眼後,淡漠的說道:“你甚至薄弱,雖然如今已經漸漸入夏,可到底風涼。”

“想不到墨公子還會關心人……”風玲瓏說著輕倪了眼離墨,之於她來說,和離墨認識幾乎和那人差不多,而和他的接觸也不少。這個人冷漠,甚至有一段時間她覺得他有些討厭她,置於是什麼原因她也想不通,不過,如今他每每來宮裏都要到未央宮轉一圈,總讓她覺得他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