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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疑點,不該躲著她!(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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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堂堂簫悅樓的樓主,有著整個大陸上不容忽視的地位,他對她能有什麼所圖?

“介不介意吹首曲子?”離墨突然問道。

風玲瓏淺笑,“好!”

笛子是現成的,她上前拿過石桌上的竹笛置於唇邊……她的音律在當今世上雖然不能算出類拔萃,甚至沒有特別,猶如葉夢菡之於古琴,蘭妃之於琵琶之這樣專精的,可倒是樣樣涉及。

她的曲子是信手拈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聽過誰吹的,或許是不願意記起是誰吹的……哀婉的曲調中透著高亢的旋律,溫婉的聲音中帶著穿透人心的淒涼……兩種極端的情緒仿佛被她狠狠的柔和到了一起,明明心傷,卻要堅強,明明平靜,卻不得不丟石子入了湖麵,驚起一層層漣漪……

離墨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即仰頭一飲而盡……他明明是來找蝶兒的,可看到風玲瓏在湖邊輕吻著歐陽景軒,他卻挪不動了步子,甚至跟隨著她回到了未央宮。仿佛,最近他來這裏來的次數太多,多到完全不是因為受了霂塵所托……嗬嗬,想他統領魔界的主君,竟也被人間這俗事牽絆……

夜風蕭蕭,笛聲蜿蜒出一道纏綿的離殤……許是風玲瓏太過悲慟,許是聽曲的人太過沉靜,整個未央宮漸漸的被籠罩一層抹不開,揮不去的愁思。

冬雪走到了梅子身邊,先是看了眼九曲橋盡頭的風玲瓏,方才問道:“梅子姐姐,主子和皇上出去……是不是又置了氣兒?”

梅子搖搖頭,“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他們站得地方和歐陽景軒他們待著地方有一段距離,他們的言語也輕,縱使她有武功,要比常人聽的遠一些,卻也什麼都聽不到。可是,看二人言談,應該是沒有什麼氣兒,可主子離開時身上那抹決絕的悲傷,卻是怎麼都沒有辦法讓人忽視。

冬雪苦了臉,她聽不懂音律,隻是覺得風玲瓏吹得曲子和以往不同,感覺也是透著一種複雜……但是,具體要表達什麼,她並不能完全的明白。

主子和皇上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微妙,說皇上冷落主子,可科舉是大事,皇上卻來詢問主子,這樣的殊榮已經不是恩寵能夠解釋……可是,如果皇上在乎主子,卻又不該是如今的情形。

這邊一片迷茫的愁思,而小亭那邊卻也並不會多舒服。

離墨將一壺酒喝完,方才緩緩說道:“不要吹了……”

風玲瓏卻仿佛沒有聽見,依舊運氣的吹著笛子……

離墨輕歎一聲,幽幽說道:“你這樣會傷了腹中的孩子。”

笛聲在離墨的話輕輕落下後戛然而止,風玲瓏緩緩放下笛子,一臉戒備和疑惑的看向離墨……

離墨隻是輕倪了她一眼,隨即說道:“我不需要給你把脈……你吹笛子的氣息絮亂不堪,出了心緒混亂外,還夾雜著一抹雜音……如果你還不想被人發現,這笛子還是不要吹了。隻要是懂音律,隻要是內功深厚的人,都能探知一二。”話落,他起了身,看向風玲瓏,“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苦惱,因為沒有意義……”話落,他就欲轉身離開。

“如果真的能做到,人還需要煩惱嗎?”風玲瓏看著離墨的背影,仿佛想要尋求一個安慰,或者一個能夠讓她舒服一些的解釋。

她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淡然,她會心痛,她會難過,她也會不甘心……隻是,所有的一起都不及那人一個淡漠的眼神,一個不耐的神情。

離墨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動,隻是墨瞳落在前方,看著被風吹起的湖麵翻出波光粼粼,“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本不是庸人,又何必做了那庸人的行為?”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勸風玲瓏,有些,太過的接觸,他覺得她可憐,也許,他總是能不經意的將她當做了他的她……

“你呢?”風玲瓏嘴角露了苦澀,“你明明對世事淡漠,可是……仿佛最近也坐了庸人自擾之事。”

離墨亦是嘴角苦澀的一笑,隻是緩緩說道:“到底不過都是俗人,跳脫不了這個俗人的本性……”話落,他不在言語,腳下輕點,三兩個縱躍後,人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離墨離開未央宮後,徑直去了永樂宮,自從對風玲瓏上了心後,仿佛他對蝶兒總是不經意的遺忘了……人的感情會變,可是他呢?

千年的等待,她早已經烙進了他的骨血中,他又怎麼會對出了她以外的任何人產生不該有的情緒?

蝶夫人看到離墨的時候,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她身上有他在意的梅花印記,雖然她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離墨會對梅花印記那麼在乎。

“你喝酒了?!”蝶夫人聞見了離墨身上的酒氣。

離墨卻隻是撩了袍服說道:“還沒有喝的盡興,便過來你這邊尋上兩杯。”

蝶夫人輕皺了好看的柳葉眉,疑惑的問道:“你在皇宮喝的?”

“嗯,剛剛從龍陽宮過來……”離墨不知道為什麼要騙蝶夫人,也許是因為風玲瓏有歐陽景軒這個最大的“敵人”,不忍心在給她添了亂。

酒很快就送來,是醇香的好酒……皇宮不缺乏好酒,自然,永樂宮更是。縱使歐陽景軒對蝶夫人態度不明,可這裏的配給從來不曾因為她得不得寵而缺少過,甚至,很多的東西都是別個宮無法比擬的,比如好酒。

“給我彈首曲子吧……”離墨突然說道,“自從你嫁入王府開始,便沒有機會在聽你的箏音了。”

蝶夫人奇怪的看著離墨,仿佛有些想不明白……離墨為人淡漠,不管任何時候仿佛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勾起他的反應,就算是她要嫁入王府為妃,他明明不希望,卻也隻是三兩句的言語,最後遂了她自己。

有時候她在想,離墨要尋有梅花胎記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說是喜歡她,可偏偏大多時候他表現的並不積極。如果說不喜歡她,可偶爾展露的在乎又讓她迷惑……

不同於風玲瓏的笛聲,蝶夫人的古箏顯然平靜許多……但是,也太過平靜,以至於失去了在賞月小築裏的靈氣。

離墨聽著不是滋味,甚至聽著她的古箏的聲音,腦海裏卻浮現出風玲瓏那張被湖麵的波光映照的臉……他不是一個太過在乎女子容貌的人,可偏偏,風玲瓏的臉仿佛漸漸的落入了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微微蹙了劍眉,離墨拿著酒杯的手明顯的微微緊了緊,而想要平靜下來的心卻越來越混亂……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溢出,蝶夫人心一驚,勾動著琴弦的手沒有收住,隻聽“鋥”的一聲,琴弦緊隨著斷裂……她微微顰蹙了下秀眉,看了眼被琴弦劃傷了的手指後,隨即看向離墨……

隻見原本握在手中的酒杯此刻已經碎裂,酒混著一絲血紅緩緩從握著的手縫中滑落……蝶夫人眉頭皺的更深,“你這是幹什麼?”

離墨垂了鷹眸,墨瞳深諳的看著手中已經碎裂的酒杯,淡淡開口,“我先走了……”他將手中碎裂的瓷片放到一旁,隨即起身就欲離去。

“離墨……”蝶夫人擰眉看著欲走的人。

離墨回頭,方才臉上的戾氣已經被淡漠取代,“無妨……”話落,他沒有再多說一句的離開了皇宮,腳下施展輕功的回了簫悅樓。

明日和弄月看著一回來就站在木棉花樹下的離墨,二人都有注意到離墨手上的傷,可是,卻沒有人敢上前詢問他是怎麼受傷的……

如今天下,恐怕沒有人能夠讓公子受傷,而能讓他受傷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姑娘,一個是他自己。如今姑娘還沒有出現,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公子自己將自己弄傷的……

思及此,明日和弄月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即就見眼前有個影子閃過,再看向離墨的時候,他的身後跪著魑魅和魍魎。

“退下!”離墨的聲音沉戾而嗜血。

魑魅和魍魎沒有動,隻是抱拳說道:“主君如果無法控製,屬下隻有冒犯……”

隻是,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離墨手掌微翻,一股強大的勁風掃過,魑魅和魍魎的身體就好似斷了線的風箏飛向了後麵,重重的砸到了牆上……

“噗——”

魑魅和魍魎受不住內腹翻湧的血氣,雙雙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的同時,人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明日和弄月一見,先是大驚的瞪了下眼睛,隨即二人飛奔到了魑魅、魍魎身邊,檢查二人的傷勢……

這時,隻見離墨緩緩轉身,一雙原本淡漠無波的鷹眸就好似充了血一樣猩紅,棱角分明的臉上更是黑沉沉的一片,不同於上次漸漸墮入魔道,此刻的他就好像無法控製的惡魔,隨時能夠用血祭奠他的靈魂。

明日和弄月大驚,一邊扶著受了內傷的魑魅和魍魎,一邊警戒的看著離墨……

“收起你們的小心思,”離墨開口,聲音冰冷的沒有一點兒感情,“否則,你們就不要跟著我身邊。”話落,他眼中的紅光漸漸隱去,最後,視線警告的落在魑魅和魍魎身上,“就算為她墮入魔道我也已經在所不惜。”

“公子是見到姑娘了?”弄月大驚的問道。

離墨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他緩緩轉身背對了眾人,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透著無限失落和有著些許複雜情緒的說道:“不曾……”

明日和弄月快速的對看了一眼交換表情,隨即明日問道:“那公子……”為什麼此刻魔性大盛?

後麵的話明日沒有敢問出來,方才離墨的警告猶在耳邊,他們如今雖然不在魔界,可主君依舊是主君,他們不能造次。

離墨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今天的太過反常,以至於方才自己魔性顯現都不自知……怎麼會這樣?

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的後來,他再次憶起今日,方才知道為什麼……而那一刻,他因為她再一次的後悔,後悔看不清她就是她,以至於讓她承受了那麼多的傷害。

時間如白雲過隙,指中沙般的流逝……

經過那晚後,仿佛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可是,到底哪裏不一樣,很多人又說不上來……隻是,看到風玲瓏主動勾引歐陽景軒的那些嬪妃們,擔心她會得了盛寵的心而因為事後的種種,放了心。

至此,那晚的風玲瓏的主動也成了宮中的笑柄,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忌憚風玲瓏貴妃的身份,如今可以說,就連一些寵妃身邊的大宮女,都敢將那晚的事情拿出來當做笑料笑一笑。

而就在這日,歐陽若琪想要尋個機會進宮看看太後,便無意被她聽見了碎嘴的宮女說風玲瓏那晚的事情,氣得她當場將那個宮女發配到了浣衣局。

也直到現在,歐陽若琪才知道風玲瓏如今過的竟是這樣的生活,又是生氣又是悲傷的跺了腳,也不去永福宮了,直接奔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裏正在商討明日的殿試的相關事宜,歐陽景軒和大學士,六部以及這次的主考霂塵、歐陽晨楓等人商議,突聞外麵聲音嘈雜,頓時歐陽景軒變了臉。

“你們讓本公主進去……”

“大膽奴才,如果你敢碰本公主一下,本公主就要了你的狗腦袋……”

外麵的叫囂聲越來越大,最後,就連聽聞了聲音的歐陽晨楓和霂塵都雙雙蹙了劍眉。

“出去看看,是誰在禦書房外喧鬧?”歐陽景軒的臉已經暗沉的可怕。

“皇上,臣出去看看!”霂塵不等小豆子有所舉動,率先起身,不等歐陽景軒說話,人已經轉身去了外麵……當看到是歐陽若琪的時候,他臉色凝重的急忙上前,“若琪,你怎麼到禦書房來鬧?”

“我不是來鬧的,我要見皇兄。”歐陽若琪扯著嗓門就喊了起來,

“若琪,快回去……”霂塵擰了眉,“禦書房重地,其實你一個女子能來的?”說著,他急忙給歐陽若琪使著顏色。

可是,歐陽若琪平日裏被寵慣的任性,平日裏倒是也講理,可一旦脾氣上來了,誰的話都不停,非要將心裏所想的事情做了,否則沒完沒了。

霂塵自然了解她的性子,但是也要分場合……明日殿試,皇上異常的重視,今日更是召見了所有相關的人,為明天的殿試做完全的準備,豈會容得若琪胡鬧?方才看皇上的臉色,已經駭然,如果勸不回若琪,怕是今天有的她受的。

“不行,我要見皇兄……”歐陽若琪已經跳了腳,本來就憋屈著堯乎爾的事情,如今又聽聞宮裏就連宮女都可以隨意的說風玲瓏,哪裏還能忍受的了?更是將連日來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你給我讓開……托鄂什霂塵,你好大的膽子,你憑地什麼攔著本公主?”

霂塵微微一愣,嘴角不由得輕倪一抹苦澀,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放了若琪進禦書房……可此刻的的歐陽若琪就好似全身都炸了起來的刺蝟,管你誰是的就開始刺,全然沒有發現因為她著急的話而給霂塵狠狠的刺了一劍。

“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霂塵看歐陽若琪如此,心中就算不明白,可也大致猜到,“如果你為了你三嫂好,你這會兒就先回去。”

“我就不回去……他有本事做了對不起三嫂的事情,還有理了?是皇上又怎麼了?皇上就可以隨便殺人,還是隨便殺那麼多人……”歐陽若琪已經抓狂,更是氣憤之下口無遮攔,“嗚嗚……唔……唔唔……”

霂塵顧不得禮數的急忙捂住了歐陽若琪的嘴,想要將她拉著離開,可已經晚了。

“讓陽爍公主進來,朕倒要看看,你見朕想要說什麼……”禦書房內,傳來歐陽景軒沉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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