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蹭的轉身,但沒走兩步,又走了回來,坐回了石凳上。
“你們談了什麼。”
沈遇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玉簡隻覺那一眼,好似將她看穿般,心緒浮躁了幾分。
“問你話!”
沈遇不知兩人之間的恩怨,但看玉簡的反應,心裏也有點些自己的考量。
“他承認,琴晚身上的毒,是他嚇的。
玉簡怔。
“承認了?承認了?哈哈,竟然承認了!”
沈遇看著狀況癲狂的人,眸色平靜。
玉簡吃吃的笑了許久,低頭抽了兩下,竟是哭了起來。
“師兄,你讓我相信他,最後相信出了個這個?你是早就想到了嗎?”
無人應答。
沈遇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玉簡呆坐在石凳上,一坐便是一夜。
琴晚因頭一夜睡得早,天蒙蒙亮時,就醒了。
她洗漱好出門。
霧氣帶著濕氣,伴著冷風,撲在臉上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冷噤,瞬的清醒了。
琴晚輕輕拍了拍臉,抬眸,一眼就看到亭中好像坐了個人。
她疑惑的走了過去,靠近便認出那是玉簡,心頭咯噔一下。
“玉姨,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玉簡周身散發著濃厚的鬱氣,死氣沉沉的,感覺人下一秒就會去了那般。讓琴晚覺得不安。
她沒得到回應,轉到玉簡麵前,低眸就見玉簡麵色蒼白,看不出一絲血氣,連唇的眼色都褪了。
她驚的一把將人抱住,伸手扣住她的脈。
周身冰冷,脈搏虛浮而微弱。
她被嚇到了,顧不上其他,她扯開嗓子大聲叫人。
沈遇聽到動靜出門。
“怎麼了?”
琴晚看到他,終是沒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沈遇,你快讓人準備熱水和炭火!”
沈遇也瞧見玉簡的狀態,心不由沉了沉。
難道她整夜都坐在這?
他將疑惑暫時壓下,轉身去吩咐人送琴晚所需要的東西,又幫她將人抱到房間。
琴晚一直在揉搓玉簡的手心,等人將東西送來,她又拜托沈遇去將琴末初叫來。
琴末初一旦睡著了,就很難醒,就她剛才那點聲音,根本吵不醒他。
沈遇輕輕撫了撫她的肩頭。
“不要擔心,她會好的。”
琴晚勉力的牽了牽嘴角,最後還是沒有笑出來,隻能悶聲“嗯”了一下點頭。
沈遇歎氣,轉身出門去叫琴末初。
琴晚則在他出去後,將玉簡的衣服脫了,咬緊牙關將人抱到了浴桶中。
玉簡泡了一會,身體的溫度慢慢恢複,她人也慢慢恢複了神智,偏頭就看到自己的肩頭插滿了銀針,心思一動,就聽琴晚驚喜的叫自己。
“玉姨,你醒了!”
玉簡點頭。
“我這是怎麼了?”
琴晚施針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
“你自己不知道?”
玉簡:額……
她沉默,回憶了一會想起,自己昨天因羅暘的事情,腦子混輪,同時情緒也有些崩潰,然後就坐在石凳上發了呆。
誰想,她一坐就是一晚。
而且,她也點背,正好趕上昨天降溫。
琴晚一看她這樣,就來氣。
“厲害了,還敢鬧脾氣,在外一坐就是一晚上,是覺得自己年紀太小了嗎?”
玉簡麵色一哏。
“意外,是意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腦子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