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輕笑。
“我隻說真話。”
琴晚抬手推了推他,惱羞成怒,狠狠道:“你放開我!”
可惜聲音軟軟的,更像是撒嬌。
沈遇眸中笑意流轉,聽話的將人鬆開,但手依舊牽著她的手。
琴晚處於慌亂中,根本沒注意,人一轉身,腕上又是一緊,眼前視線一變,又被人給拉入了懷中。
琴晚怔,有些無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這是放手了?”
沈遇點頭。
“嗯,我放開了。又抓住了而已。”
琴晚:……
那你可真棒。
她白他一眼,默默的看著他,抬起手搖了搖,示意他放手。
沈遇嘴角淺淺勾著。
“不想見你父親了?”
琴晚抬頭看了看天,黃昏下,天邊的火燒雲紅的好似火在翻滾。
“現在去?”
沈遇點頭。
“已經安排好了。等天色完全黑了,就去。”
他回來後,與林星聯係後得知,秦安犯的叛國罪,被抄家不說,還得了個滿門抄斬,秋後行刑。
琴晚有些意外。
“就他狗腿的樣子,還能叛國?”
沈遇亦覺得奇怪,不過眼下,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他沒有。畢竟,通敵的書信是從他書房的暗格中找到的,抓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燒,算是逮了個正行。
琴晚聽著,就覺得他更蠢了。
“難道是有人舉報嗎?不然怎麼就恰好抓到了他?”
沈遇搖頭。
“多的暫時還沒查到,現在得到的消息便是昭帝的近衛去搜查的,抓了正行,便將人收押抄家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
沈遇在看了調查結果後,腦海中莫名的多了一個念頭。
秦安掉馬,與琴晚有關。
不過,眼下事情究竟如何,暫時還不明朗,他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琴晚。
而讓琴晚見秦安,不過是想套點信息。
他發覺,琴晚在說秦家時,沒一點情緒的波動,像是在說旁人的事情那般,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那般。
琴晚若知他心中所想,會回他一句,確實與自己無關。
入夜。
眾人吃過晚飯,玉簡帶琴末初回了客棧,沈遇帶著琴晚駕車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比花都府的牢房要幹淨一些,但也隻是相比之下幹淨一些。
到了門口,沈遇扶她下了馬車,便沒再鬆開她的手。
琴晚鼻子敏感,還未進門,就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和腐味,心口一緊,不由攥緊了沈遇的手。
沈遇不由側首,低聲問:“怎麼了?”
琴晚抿抿唇,搖頭。
“無事。”
兩人進了大牢,就有獄卒迎了上來。
“王爺,這是鑰匙,您要盡快,老三不知何時會醒。”
沈遇頷首。
“好。”
琴晚跟在身後,與他一同穿過長長的走廊,停在了大牢的盡頭。
盡頭有一道鐵門,從頂到底,將牢房給封的死死的。內不見外,外不見裏。
鐵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鐵鏈纏繞,一看就不好逃。
沈遇拿了鑰匙,將鎖打開。
門外的動靜驚了門內的人。
門打開,內外的人目光對上。
微弱的燭光下,琴晚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人,竟是不太認得。
秦安的臉上不知是被什麼糊的,髒的完全看不出本來的容貌。那雙眼,看著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