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看到她時也愣住了。
“你……”
話還未出,牢房內忽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沈遇心口驀的一跳,攥住她的手。
“應是出事了,晚些再來,走!”
琴晚還未反應,就被沈遇抱住的腰肢,雙腳騰空被抱了朝外跑去。
但刑部大牢,進出隻有一條道,他能做的,就是躲開進來的人離開。
但誰想……
他抱著琴晚到了入口,看到牢房前長長排著的禁軍時,他便知道,他中計了。
甕中捉鱉。
他與琴晚就是那隻鱉。
琴晚也察覺情況不對,門外的將士雖沒有動,但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令人覺得壓抑。
她默默攥緊了沈遇的手,側身退開,躲在了他的身後。
沈遇將人擋住,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眼前的禁軍,心思一動,暗處就有人走了出來。
“祁王。”
略略有些尖銳的聲音聽得十分不舒服。
琴晚蹙蹙眉。
沈遇眸色一暗。
“沒想到會在這見到常公公。”
常乾挽了挽手中的拂塵,笑了一聲。
“雜家卻是在這等了王爺許久了。王爺若無事,便與雜家一起進宮。勞煩秦姑娘也跟著走一趟。”
沈遇心不由一沉。
常乾絲毫不掩飾的話語,於沈遇聽來,是種警告。
他“嗬”的低笑一聲,點頭。
“那便勞煩常公公了。”
常乾謙遜一笑。
“當不得王爺一聲勞煩,王爺請吧。”
沈遇牽著琴晚出了牢房。
馬車旁,隻留了林陽。
他眸光一閃,與林陽對了眼神,上了常乾準備的馬車。
常乾像是沒有林陽一般,對禁軍招了招手,快步離開。
馬上上,琴晚忍不住想要撩起車窗的簾子看看外麵的情況,但被沈遇阻止了。
她沉了沉心緒,無聲的用眼神詢問沈遇。
現在是什麼情況?
沈遇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他猜測是越麓府的時候暴露了行蹤。而秦安的事情,是用來引他兩人回花都的誘餌。
昭帝知道琴晚的身份,他在等,等他們主動上鉤。而刑部大牢,是最好做局的地方。
沈遇以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實則是在旁人的算計中。
琴晚大概也能猜出一點,她想沈遇還是棋差一招,心緒微微一沉,也不知昭帝召見他們二人是為何。
一路無語,待馬車停下,沈遇牽著琴晚下車。
琴晚看著眼前的大殿,紅裝綠牆下,與故宮有幾分相似,腳不由自主跺了兩下,石板的地發出悶響。
沈遇與常乾都不由回頭看她。
琴晚眸光平靜的與之對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沈遇壓下嘴角的笑意,將人拉近,暗暗給她一個眼神。
老實點。
琴晚撇撇嘴,沒再做多餘的動作。
等她被領進殿,看清大殿上的男人時,心底又是一驚。
太像了!
她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後沈遇。
琴末初、沈遇、到昭帝。
就正正像是沈遇幼、少、中年的模樣。
她一下沒控住,目光不住的在兩眼之間遊弋,一個有些晃蕩,又有些恐怖的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翻騰。